雖然盧湛現在管着九城兵馬司,也可以得到很好的鍛鍊,可是如果能將這一股悍匪拿下,更會威信大漲。

    畢竟,那纔是真正考驗智商謀略和武力的硬骨頭。

    他們父子商量好了之後,盧湛才得知消息,一時鬱悶得不行。

    他不想離開京城。

    蕭家那邊一點兒動靜還都沒有,天知道是不是在心裏頭憋着什麼壞水呢,這個時候他要是離開了京城,留下媳婦兒一個該怎麼辦

    母親是靠不住的,太子妃雖跟媳婦兒要好,畢竟是女子,頂不了事兒,要是媳婦兒被欺負了怎麼辦

    到時候他就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了。

    這天晚上,一番雲雨歡愉後,喬小如依偎在盧湛懷中,還微微的有些喘,眼角眉梢透着濃濃的春意和小女人的滿足,柔聲道:“你放心去吧,萬事多加小心,不必惦記着我萬一真要有什麼事兒,我便抱着小月亮躲到東宮太子妃那裏去,總不會有人敢把我怎樣。大不了我自個臉皮厚一些便是了。當然,這是最最壞的情形,畢竟我也是皇上親封的忠信郡王妃啊,有幾個人膽大包天敢動我呢”

    雖然躲進長公主府似乎更加名正言順,但是喬小如卻是不敢的,萬一長公主惡向膽邊生,一時衝動糊塗起來,狠下心腸趁機要了她的命呢長公主的膽子可一向來不小,保不齊不敢這麼做。

    想來想去,還是東宮似乎更安全些。

    聽她這麼一說盧湛不禁好笑,“唔”了一聲說道:“皇命難違,我沒有什麼理由可推拒,這一趟不去不成。蕭家萬一真要做什麼,你別跟他們爭,凡事等我回來再說。”

    盧湛心裏恨恨,蕭家若是識趣,什麼都不做那自然最好,可若是真的趁着他不在敢對他媳婦兒下黑手,那就別怪他回來之後跟他們秋後算賬了反正,他們的顧忌和牽掛比他多,真要豁出去,他們絕不敢跟他比

    “放心,我又不傻哪裏會跟他們硬碰硬呢這要是萬一出點兒什麼意外,豈不正中了他們下懷可也便宜了你,不知又娶哪一個名門閨秀去了呢唔”

    喬小如一句沒說完,便被盧湛狠狠吻住了脣,又是一場激烈的糾纏。

    完事兒後,喬小如是真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連感覺似乎都放空了,完全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軟軟躺在牀榻上,水汪汪的眼神無比幽怨的看向盧湛。

    盧湛倒是更顯得神采奕奕了,笑着輕柔的替她擦拭收拾好,這纔將人攬着:“義姐和柳飛、英十二他們會有不少人留在京城,媳婦兒也不必太過擔心。唔,咱們先睡吧,真要走,我也會將一切安排好”

    喬小如哪裏還聽得到他在說什麼雙眼一閉,等他說完,她也熟睡了過去。

    聽聞她均勻香甜的呼吸聲,盧湛低頭,便看見懷中女子是真的已經睡着了過去,不禁莞爾。

    端詳端詳這張自己百看不厭的俏臉,雪白中仍透着曖昧微紅,暖香撲鼻而來,撩人心魄

    。

    他的心霎時柔軟得一塌糊塗,神情不知不覺中變得溫柔,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臉脣鼻子,攬着她睡去。

    臨出發前,盧湛又去了一趟長公主府。

    一來嘛,是主動向長公主請教請教此行該如何更好。其實這不是目的,這是爲了滿足自己這位母親那強烈的掌控欲。

    他很清楚她看重的是什麼、想要的是什麼。

    二來,自然是請她在必要的時候出手幫一幫喬小如。

    如果她肯出手的話,蕭家必定多少有些忌憚,不然也就不會這麼多年奈何她不得了。

    長公主見他主動過來向自己請教,心裏果然大悅,十分慷慨的提了不少建議。無論有用沒用,盧湛都權當聽進去了。

    長公主派的表示能夠幫到他的人,他也全都收下接納了。

    就連她要他此行務必成功,不能讓太子失了體面,他也很痛快的答應了。

    京城這邊派出的精銳軍隊,與地方官府所能調動的力量相比,自然要強數倍不止。

    他還真不相信,區區一股水匪,還能收拾不了

    長公主見盧湛難得聽從了自己的話,心下大爲得意,然而聽到他鄭重拜託她幫忙照看照看喬小如母女的時候,長公主的臉色一下子又拉長了。

    冷冰冰冷笑道:“怪道你今兒會主動過來,合着就是爲了讓本宮照看喬氏”

    原本心裏有多歡喜愉悅,此刻心裏就有多憤怒。

    盧湛見她這麼說,也沒反駁,只道:“母親,我認爲這很公平。母親想必早已知曉,我有多在乎他們母女。即便離京辦差,亦不會與他們斷了聯繫,若不能定時接到小如的信,或者小如在信中說了什麼不妙,或許顧不得差事有沒有辦好,情急之下我也只能選擇先行回京了,大不了捱上皇上一頓處分”

    “你敢”長公主大怒,一口氣上上不來、下下不去的憋在胸口,氣得渾身發抖,顫聲道:“皇命難違,你若真敢如此,從此失了聖心,在京城裏便寸步難爲你原本前途大好,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將來位極人臣也並非沒有可能。男兒家志在天下,功成名就,名垂千古,千千萬萬人匍匐在你腳下,那是何等的榮光與尊貴你可不要亂來真到了失去一切的時候,你能甘心”

    “我爲什麼不甘心”盧湛一笑,眼皮子也沒動一下,長公主這番話換做旁人只怕早已心神激盪、內心火熱嚮往不已,然而對盧湛來說,神色一點也沒變。

    “母親難道還不明白嗎您所說的這些,與小如母女比起來,在我眼中什麼都不算。若失去她們母女,有無聖心對我來說並無區別。”

    長公主緊緊攥着手心,冷冷的盯着盧湛,半響輕輕舒了口氣,閉了閉眼,咬着牙道:“你只管安心當差,此次務必功成而歸”

    盧湛知道自己的母親這性格有多彆扭,能說出這話來已經算是很不容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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