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老太君讓準備團圓飯,她那天晚上推說頭疼不舒服,並沒有去喫。

    付婉去露了個面,推說要照顧病中母親,也回來了。

    是以如今兩房人的關係更加緊張,林夫人與蕭三夫人私下裏若是碰面,是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偏生那蕭大夫人還說那樣的話,怎麼不叫她心裏頭覺着噁心。

    林夫人心裏冷笑,那三房回來便回來,多惹些禍事吧,遲早夠他們受的冷不丁的被皇上想起來扔出京去當一小官,難道還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嗎

    不說夾着尾巴做人,居然大着膽子又摸回來了

    再說喬小如往付婉的院子走去,進了院子,剛過穿堂,隔着天井便聽到那屋裏傳來一陣爭吵勸解聲。

    爭吵的是鄧月嬋和付媛,勸解的是付婉與蕭敏。

    鄧月嬋的聲音又快又響,氣急敗壞,付媛則是一味的示着委屈冤枉,兩個人互不相讓,聽着便覺激烈。

    喬小如心頭一跳,急忙帶人進去。

    見她推門進來,正爭吵的鄧月嬋和付媛以及衆人下意識都望了過來,付婉連忙將鄧月嬋拉開,笑着同喬小如打招呼。

    “表嫂”鄧月嬋則眼圈一紅,委屈的跑到喬小如身後,氣沖沖道:“表嫂你給評評理,這付家二小姐太過分了”

    要說起付媛和喬小如之間的恩怨根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付媛見了她心裏便由不得憤怒起來,哪裏會怕她

    當下便衝鄧月嬋瞪了過去怒道:“我怎麼過分啦我都說了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也沒缺胳膊少腿啊,還有什麼可鬧的別以爲有人給你撐腰我便怕了你,哼,這可是我們越國公府,不是你們鄧家”

    “你”

    “究竟是怎麼回事月嬋,你慢慢說。”喬小如沒理會付媛,輕輕拍了拍鄧月嬋的手柔聲說道。

    付媛見她在自己家裏竟然敢無視自己,一時更氣,尖聲叫道:“鄧月嬋,別以爲你有個當太子妃的姐姐便了不起一個不得寵的太子妃,算的了什麼”

    “這越國公府的二小姐果然好教養,”喬小如目射寒光冷冷盯着付媛:“本妃問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被她當衆搶白付媛肺都要氣炸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喬小如冷冷道:“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也不同你說,你便隨我去見你們付老太君吧我倒要問問,付家三房究竟是怎樣教導女兒的”

    喬小如不說越國公府,卻單單點出來說是“付家三房”,擺明了將付婉摘出去針對自己,付媛氣得頭暈腦脹胸口憤懣,蕭敏也不由暗惱,卻忙拉住了付媛,衝她使了個眼色。

    付媛繃着臉輕哼,咬脣暗恨恨的瞟了付婉一眼,心裏大罵:這還是自己的堂姐呢,同一個府上的自己人,眼睜睜的瞧着自己被人欺負居然半個字也不幫着自己。呸,真以爲她成了什麼狗屁王妃便不拿自己當姐妹了嗎仔細去了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怎麼死都不知道

    付婉哪裏會幫付媛說話心裏也正惱着付媛呢,只是付媛一向

    來不怕她,鄧月嬋又是客人,她夾在中間兩頭不好做。

    因爲眼看就要出閣了,更不可能對付媛如何,不然傳出什麼在閨中欺負自家姐妹、自以爲成了王妃飛揚跋扈等語須不好聽。

    正暗暗叫苦尋思着讓人去將母親請來,誰知喬小如便來了,付婉心裏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鄧月嬋心裏也好受了些,毫不客氣瞪了付媛一眼重重一哼,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與蕭敏、付婉來到付婉房中喫茶說話,誰知不一會兒付媛也來了。

    方纔正說着出去花園裏走走,付婉的外衫因爲方纔喝茶的時候不留神濺了幾滴茶水,故而便命丫鬟另外取了一件換上。

    她正在站那那玻璃穿衣鏡前整理衣裳,誰知付媛卻冷不丁自身後狠狠推了鄧月嬋一下,將鄧月嬋朝着付婉推過去。

    幸虧鄧月嬋反應敏捷,驚呼一聲見機不妙硬生生的半中間折了個彎,狠狠的撞在一旁的桌子上,撞得手腕劇痛烏青了一大塊,胸口撞了上去一口氣差點兒沒轉過來,還將桌上的一套茶具都推得跌在地上跌得粉碎。

    可想而知付媛的力氣有多大。

    鄧月嬋氣極了,當即指着付媛氣憤罵她居心不良、心地歹毒,存心要害自己和付婉。

    要知道剛纔付婉就站在玻璃穿衣鏡前,如果不是鄧月嬋反應快並且當機立斷的轉了個彎,整個人肯定要狠狠的撞在付婉身上,將付婉往那玻璃穿衣鏡上撞。

    那可是玻璃啊,要是付婉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撞上去,受傷那是必然的,受罪更是肯定的。

    並且有極大的可能身上皮膚都會留下疤痕,而那一張花容月貌的臉也極有可能被毀了

    若付婉身上多了幾道醜陋的疤痕,臉也毀容了,如何還能嫁燕岐王

    即便這門親事乃聖上親口指婚、乃燕岐王親口所求不得反悔,將來付婉到了燕岐,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而她鄧月嬋到時候就成了將付婉殘害至此的元兇罪人,越國公府能不能鄧家嗎燕岐王好好的一個王妃變成了那樣顏面大失,能饒得了她嗎

    可見付媛心地之歹毒

    鄧月嬋氣得想要打她,付媛卻一口咬定自己根本就不是故意推她,只不過不小心踩了一角她的裙子,她自己站立不穩摔了出去,卻反過來污衊自己。

    至於自己想要殘害付婉並且嫁禍鄧月嬋的心思,她當然更是矢口否認。

    可是偏偏,因爲她們幾個在屋子裏說話,空間有限,除了一人身邊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鬟,餘者全都侯在外間,剛纔發生的事情,付婉的丫鬟菱兒正在幫她整理衣裳,什麼都沒有看見,鄧月嬋的丫鬟琴兒看見了,付媛卻說她們主僕就是一夥的,擺明了冤枉自己。

    至於蕭敏和付媛自己的丫頭,當然不可能出賣付媛。

    鄧月嬋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付婉心下其實也信了鄧月嬋的話,只是自己並沒有受傷,付媛抵死不認,自己能拿她如何反倒不得不先要將鄧月嬋安撫下來,將此事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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