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件事,倒是我的不是,還請長公主諒解昨兒長公主府上那張嬤嬤實在可惡,惱怒之下我叫人割了她的舌頭、打了她幾下子,想想她到底是長公主的人,便沒要她的性命,仍舊叫人給長公主送回去了,長公主不會因此怨我吧”

    長公主差點兒一口老血沒噴出來心裏大罵欺人太甚

    半響,她方硬邦邦的輕嗤一聲,淡淡道:“本宮可否問問,昨兒那奴才是如何衝撞了世子妃、令世子妃如此惱怒”

    盧杏兒睜着眼說瞎話,張口便道:“那老奴不懂規矩,大呼小叫,嚇得我摔了一跤扭傷了腳,險險額頭便磕在石子上破了相。我惱她大嗓門,便叫人割了她舌頭,她莽莽撞撞胡亂衝撞,便打了三十大板,這個應該不過分吧”

    盧杏兒背後有紀連瑾撐腰、有整個穆南王府撐腰,纔不怕得罪長公主呢

    雍和帝不可能不忌憚穆南王府,她這個穆南王世子妃可着勁兒的得罪京城這一票皇親國戚,雍和帝高興還來不及呢,斷斷不會因爲這個處罰她的。

    再說了,不過是因爲處置了幾個奴才而已,算的了什麼

    長公主氣得胸口隱隱作痛,差點兒鼻子沒冒煙。

    她敢肯定當時的真實情況絕對不是這樣,但她的人全都成了啞巴,又沒有一個會寫字的,她還能怎麼樣還不是盧杏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長公主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了,自己跟盧杏兒討論這種問題根本就是傻,傻透了。

    長公主皮笑肉不笑哼了哼,不再理會盧杏兒,轉而怒視喬小如,妝容精緻的面上有點兒繃不住的想冒火,冷冷道:“你一個即將臨盆之人,怎的還如此不知輕重不說好好的待在府中待產,好好的出城做什麼若是傷着了腹中孩子,阿湛回來,你怎麼向他交代你眼裏可還有他、還有本宮嗎”

    今日的喬小如跟昨日已經不同了,因爲那番要命的猜測,心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況且,經歷昨日之事,對於長公主此人,她是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善意。

    此刻聽到她義正言辭的對自己說出這番話來,想想她極有可能根本不是盧湛的母親,心裏就彆扭反感得不得了。

    不等她開口,盧杏兒笑吟吟道:“長公主可別怪小如,都怪我,是我非要拉着她出城的,她不過是陪我罷了誰知這麼巧呢等阿湛回來,我會把事情的經過好好的跟他說清楚,斷斷不會讓他誤會了小如”

    “你”長公主差點咬着自己的舌頭,氣得只想大罵盧杏兒多管閒事。

    什麼叫“好好的跟他說清楚”,說清楚昨日的事嗎昨日的什麼事她難不成還要拿張嬤嬤那幾個來說事不成

    偏偏長公主根本說不出不讓她說的理由,只能一個人在那幹憋屈惱恨。

    “長公主,小如這才生產呢,需要多休息,長公主身爲婆婆,總不會不體恤自個的兒媳婦吧長公主外頭請,若有什麼想問的,只管問我便是,昨兒到今天我可一直都跟小如在一起呢,沒有什麼不是我所不知道的”盧杏兒又笑眯眯道。

     

    ;長公主:“”

    長公主覺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凡事只要是跟喬小如沾上關係的,自己就只有被氣的半死的份兒比如眼下。

    喬小如十分配合盧杏兒,撫了撫額頭做出一副虛弱樣,抱歉的衝長公主笑笑:“長公主,真是抱歉”

    長公主再也繃不住,冷笑了笑,起身拂袖而去。

    盧杏兒連送都懶得送她一下,還在她身後撇了撇嘴。

    直到上了馬車,怒氣衝衝離開了別院,長公主才猛然回過神來:自己來了這半響,都還沒問喬小如那賤人生的是男是女呢

    這怎麼行要是回京了,帝后問起來,或者旁人問起來,她若連這個都回答不上來,豈不是叫人笑話

    恨恨咬牙,長公主便命慶嬤嬤下車去問莊子上的下人。

    門房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慶嬤嬤一眼,回答了她。

    慶嬤嬤還不太放心,再三問他是不是確定

    門房便忍不住有些鄙夷的看了慶嬤嬤一眼,說道:“郡王妃生了個小少爺,整個別院上下誰人不知啊,郡王妃連賞錢都發下來了呢,這還有什麼確定不確定的你這婆子,莫不是老糊塗了吧”

    慶嬤嬤噎得不輕,這纔去回了長公主。

    喬小如城外別院產子的消息很快傳開,太子妃、鄧家、田氏等相繼前來探望。

    衆人都小心翼翼的避開盧湛的話題不說,生怕她心裏會難受。

    衆人不提,喬小如自然更不會提,勉強打起精神應付幾句,衆人識趣,很快也就告辭了。

    喬小如真覺得累得慌,除非必要,差不多的客人都讓荀嬤嬤和盧杏兒出面招呼了。

    橫豎此刻她的丈夫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便是偶有失禮,也不會有人怪罪她的。

    唯有太子妃和鄧月嬋、田氏、肥姐等來的時候,她多見了會兒。

    田氏見了她想起盧湛眼淚便嘩嘩的掉,忙又擦拭,生怕她傷心連忙又寬她的心,一時見了星寶,又歡喜誇讚起來,誇着誇着想起盧湛,又神情黯然。

    喬小如見了不由心酸田氏比長公主更像母親。

    太子妃亦叮囑她好好養着,太子爺的消息是最靈通的,她會時時刻刻替她注意着,一旦有最新進展便會派人來說。

    喬小如感激不盡。

    過了兩天,古青鋒也來了。

    古青鋒對處於南邊的商號飛鴿傳書做了一番安排纔來的,她和喬小如一樣,都不相信盧湛會有事。

    看到喬小如精神還好,對盧湛也有信心,古青鋒心裏略松,心道到底是阿湛看上的人,她不但心裏有他,還信他,替他護住了他的兒女,守住了他的家,這便很好。

    而心底的不可對人言的那驚天推測,喬小如糾結來糾結去,對誰都不敢說,也不能說,但她直覺認爲,對古青鋒,此事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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