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如見他那操心牽掛的小大人樣不禁樂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有你的厲害哥哥在呢,太陽落山了也不怕的!不要愁啊!”
小豆芽撓撓頭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一溜煙道:“嫂子進屋歇去,我去做飯!”
田氏則拉着傻夫君上下打量,見沒什麼不妥才鬆了口氣,柔聲憐惜了幾句,這才向喬小如細聲細氣笑道:“晚飯我和懷宣來做就好了,你們進屋歇歇去吧!怎麼樣,今天還順利嗎?”
喬小如點點頭笑道:“還好,里正叔給找的人很靠譜,幹活都是一把好手!而且還有張叔在呢,張叔幹活也是好手!”
“這倒是!”田氏點頭欣然,又催喬小如進屋歇着。
喬小如笑着進屋,然而哪裏能等田氏做晚飯?現在沒有竈臺,就是在門口隨便搭的一點地方燒火。田氏彎腰低頭炒菜,喬小如都擔心她會頭暈一頭栽下去。
而且剛從山裏回來,渾身上下一點也不舒服,她要先燒點熱水擦一擦身子,順便讓傻夫君也清洗清洗。
田氏根本不是個會做活的,別指望她會燒好一大鍋熱水在家裏等着,回來就能清洗。
等喬小如和傻夫君分別擦拭身子換了乾淨衣裳,小豆芽已經將晚上要喫的土豆和冬瓜洗淨切好,喬小如正準備炒菜的時候,張氏和趙氏兩個氣勢洶洶的過來了。
一進來張氏便衝着喬小如叫道:“你個死丫頭你把我們家懷財咋啦!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別怪老孃對你不客氣!”
趙氏也喊天喊地:“良心給狗吃了呀!我們懷財好心好意給你家幫忙,你心乍那麼毒呢,不累死他不甘心是不是!”
“二嫂、三侄媳婦,這到底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啊!”田氏忙道。
傻夫君眼中滿是厭惡,站在喬小如身邊警惕的瞅着張氏和趙氏,吵架什麼的他完全摸不着邊,但這兩人的惡意他感覺得出來。
喬小如冷冷道:“二伯孃和三弟妹這是想幹什麼?今天進山一起幹活的還有我哥、張叔、盧七叔、喬九叔呢,三堂弟一直都跟大夥在一起、乾的活也都是一樣的活,誰也沒把他怎麼了!你們這是想弄哪一齣?三嬸和三弟妹想鬧是嗎?那好,我這就去請張叔他們來,順便把三堂哥也叫來,咱們當面把話說清楚了!我倒要聽聽,三堂哥是個什麼意思!”
“你還有理啦!”張氏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也是疼着縱容着的,聽見喬小如這話很有污衊自己兒子的意思氣得要炸,口水亂噴罵道:“不然我懷財早上出門還好好的,乍回來就變了個樣?臉色難看不說,人也沒精神,回到家倒頭就睡飯也不喫!老天爺,不喫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還敢說跟你們沒關係!”
喬小如:“……”這瘋婆娘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人幹了活會累,這不很正常嗎?我難道是請三堂弟跟着去看風景的?別人跟他一樣都是那麼幹也沒見別人有事,那是他自己身體不行,怪
趙氏聽了這話立刻忿忿道:“他往天也幹活從來沒見累成這樣!那是你堂弟,自家親人,你乍就這麼狠心,往死裏逼着他幹活還好意思說!我男人要有啥不妥,我跟你拼了!”
喬小如瞧了趙氏一眼,冷笑道:“往天他幹活是怎麼幹你能不知道?今天想必有外人在不好意思躲懶唄!能不覺得累嗎!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也值得你們這樣!”
“你說啥!”張氏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趙氏被喬小如毫不客氣的撕開遮羞布也惱羞成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禁大罵喬小如田氏沒良心、冷血,自家親人好心好意幫忙幹活,她們卻恨不得把人給累死!
喬小如:“……”
她不是個喜歡吵架的人,尤其是跟拎不清毫不講理、毫無邏輯的人更不可能吵出個結果來。
因爲無論你說什麼都沒用,她們只會固執的認定她們自己認定的道理,一口咬定自己的邏輯,直到把你給煩死!
喬小如腦子裏靈光一閃,似是明白了什麼,冷笑了笑,一挑眉大聲道:“二伯孃和三弟妹歇口氣吧!一句話直說,你們想怎麼樣?”
“啥想怎樣!你們三房不能這麼欺負人!”
“就是!”
婆媳倆義正言辭。
看來,果然是來討好處的啊!
喬小如便淡淡道:“既然這樣,明天三堂弟就好好在家休息吧!以後也不用去了!我給你們十斤稻穀,可以了嗎?”
張氏婆媳本來就是來討要好處的,可聽到喬小如說的這麼主動、這麼幹脆利落,婆媳倆卻有種一拳打空的感覺,同時還感到有些彆扭。
這與她們預料中的不一樣。在她們預料中,要把喬小如教訓得說不出話、擡不起頭來,最後向她們認錯,老老實實的拿出東西來賠罪。
而不是她用打發麻煩、破財消災的態度來打發她們。
可她們卻說不出不要的話。
張氏便道:“十斤稻穀算啥!給一兩銀子還差不多!”
“就是,沒有一兩銀子,別想我們走!”趙氏也道。
喬小如輕輕笑出聲來,淡淡道:“是嗎?既然這樣那麼二伯孃和三弟妹就別走吧!或者,你們可以上里正、村裏族裏長輩們面前去喊喊冤!”
喬小如說着理也不理她們,吩咐小豆芽:“懷宣,燒火,再不做飯娘就該餓肚子了!娘,您身子不好,這會外頭涼,快進屋去!”
傻夫君積極主動的奔過去,搶了小豆芽的活,小豆芽悶悶看了哥一眼,只好站在旁邊。
田氏看了喬小如一眼,又看看嫂子、侄兒媳婦,勉強笑了笑,搖晃着身子進屋去了,還虛虛叫了聲:“嫂子要不也屋裏坐坐?”
張氏理都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