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如道了謝,便打開了一盒糖果、一盒糕點,全分給了衆人,孩子們尤爲高興,眉開眼笑抓着糖果往兜裏放。
一時送走了各人,一家子才得了空閒說話。
小豆芽一陣風往喬小如身上撲,抱着她蹭啊蹭的撒嬌:“嫂子你們可算回來啦!我想死你們啦!”
田氏則拉着傻夫君的手眼眶溼潤上上下下的打量,憐惜不已撫摸他的臉:“在外頭有沒有喫苦?有沒有受委屈?”
“沒有呢,娘!”傻夫君呵呵憨笑,瞅了田氏兩眼,說道:“娘瘦了,要多喫飯。”
田氏一怔,欣慰不已,百般憐愛的含笑點頭:“好、好,多喫飯、多喫飯。你們回來了,娘也安心了!”
兒子傻成這樣,懵懵懂懂,一無所知,他出門在外她如何放心?原本便是心思細膩之人,這下子更會多想,茶飯不思,寢食不安,不瘦纔怪了。
傻夫君呵呵笑着點頭“嗯”了一聲,一轉眼看見小豆芽猴子似的抱着自己媳婦兒不撒手,大步過去,一把將他拎了開來,蹙了蹙眉。
這傢伙,連隱藏情緒都不會!
喬小如又想笑又不敢笑又覺大不好意思,忙擋着傻夫君看小豆芽的表情笑道:“娘、小姑姑、懷宣,我們給你們帶了不少禮物回來呢!喫穿用的都有!”
便一樣樣拆開一起看。
東昌城的衣料自然比隨雲縣種類花色要更豐富漂亮,盧杏兒、田氏一下子便被吸引了目光,看了都笑贊說好。
胭脂水粉、五彩絲線、以及各種食材糕點果脯糖果等,堆了一大桌子。
還有給小豆芽買的筆墨紙硯和書本,他亦愛不釋手,看看這個、摸摸那個,十分開心的笑着抱回自己房間。
喬小如又取出兩個精緻小巧的盒子,一個給了田氏、一個給了盧杏兒,微笑道:“東昌城的銀樓真正是好東西太多,叫人挑花了眼,我給娘和小姑姑都挑了一兩件東西,娘和小姑姑看看喜歡不喜歡!”
“我一把年紀了,何必還費這個錢!”田氏一笑,打開看見盒子裏是一隻玉鐲,倒是眼睛一亮有幾分喜歡。
盧杏兒湊着看亦嘖嘖稱讚,不由分說笑着將鐲子往田氏左手上套,笑道:“三嫂,這是小如一片孝心,您戴着吧!哎,您待這鐲子可真好看!”
“是嗎!”田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纖細白皙,套着隱隱泛青的玉鐲,瑩潤微涼,的確是挺好看的。
腦中一時恍惚起來,似乎自己的手腕上,原本便戴有這樣的玉鐲的,不,似乎比這個還好得多……
田氏剎那的恍惚便回過了神來,向喬小如微笑點點頭道:“你有心了,我很喜歡!”
“娘喜歡就好!”喬小如一笑,向盧杏兒笑道:“小姑姑你也看看,喜不喜歡?”
盧杏兒笑着打開,她的卻是
一整套,釵、簪花、挑心、耳墜、絞絲鐲子,銀質纏枝花的樣式,恰到好處的鑲嵌着細細的紅寶石和白玉,十分精緻。
“小姑姑收着吧!”喬小如將她伸過來的手推了回去,笑道:“誰說小姑姑戴這樣的不合適了?我倒覺得正好呢!如果不是不願意太過招搖,還有比這更大的寶石呢!”
她明白盧杏兒的意思,盧杏兒自打鬧出楊修那樣的事來之後,就對婚事格外的排斥,田氏一提她就急,田氏也只好作罷,只好等她心情平復下來之後再說。
可看她這意思,大有不嫁人的架勢。
既不嫁人,自然不願意戴花花綠綠的首飾。
比如喬小如給田氏買的,就是一個很素淨低調的玉鐲。
“可不是,小如就是有眼光,這樣好看的東西,正該你這樣的年輕姑娘戴呢!”田氏也含笑說道。
盧杏兒笑笑,便道謝收了起來。
一時又問起喬小如傻夫君一行是否順利?眼看天色不早,便又先忙着炒菜喫飯。
喬小如和傻夫君回來了,家裏彷彿有了主心骨,似乎原本很空蕩的家一下子就變得充實生動了起來。
喬懷德回到家,將買回來的禮物一一給一大家子分了,一家子也是開心不已。
看着一大堆的東西,里正媳婦笑得比喬定鼎、喬玉兄妹還要高興,笑呵呵的一個勁兒的稱讚誇讚各種贊喬小如大方、人好。
喬懷德將一整套史記、戰國策和一套地域志以及筆墨紙硯給兒子,笑道:“我看見小如買了這樣的,我也照着一樣的買了一套回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上!”
喬定鼎十分喜歡,摸了這樣又摸那樣,笑道:“爹,我很喜歡。謝謝爹!這些書不但我看得,等爹識字多了也可以看看!呀,這墨真好,墨香味很正,研磨出來的墨汁肯定順滑細膩!還有這筆,筆尖細緻而挺,不但耐用寫字也更輕鬆方便好看呢!”
喬懷德頓時十分高興,笑道:“你覺着好就成!這東昌城的東西就是好,還比咱縣裏頭的便宜!”
喬玉的是一匣子一對帶小鈴鐺的銀鐲子,還有一匣子六朵十分漂亮精巧的絹花。
“這頭花是小如送你的!”喬懷德道。
喬玉拿在手裏一一的看,歡喜笑道:“真好看,比咱這兒過年那會買的還好看呢!爹,等以後你也帶我去東昌城好不好呀?哦不,爹不會買這麼漂亮的東西,我要跟小如嫂子去!”
說的一家人都笑起來。
里正坐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一家人圍着兒子七嘴八舌的問這一趟行程,喫過晚飯後,便將喬懷德叫去房間裏父子兩個說話去了。
喬懷德先將給家裏人買了禮物之後剩下的八十兩銀票掏了出來交給里正,道:“小如每人給了一百兩,買了東西后剩下的,爹您收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