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來她只不過是口頭答應了,實際上這次回孃家卻是——卻是幹了這麼不要臉的事兒……
趙四方腦門一陣眩暈,眼前陣陣發黑。這個婆娘!他相信這種事兒她是絕對幹得出來的!
儘管趙四方心裏可以說已經是深信不疑,但當着喬小如的面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丟不起這個人!
他面上淡淡道:“我說外甥媳婦沒你這麼污衊人的!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大姑母,你大姑母那人吧,做事有的時候的確也有點兒不搭調,但她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兒來!你說歸說,我是不信的!要是沒有別的啥事兒,你們趕緊走、趕緊走吧!我還得忙着照看生意呢!”
趙四方一時看喬小如也有些不順眼起來。
說起來也是,喬小如揭了他老婆的短,他怎麼可能看得順眼呢?
喬小如見他死鴨子嘴硬的強撐把自己往外趕,並不覺得意外,然而這些話只不過是鋪墊而已,她今天是來找盧梅算賬的,自然不能就這麼走了。
當即便道:“我不是好搬弄是非的人,若僅僅因爲告訴大姑父這事兒,我不會特特來這一趟!我找大姑母有事,她在後院嗎?”
“你找她幹什麼?如果還是因爲這事那就不必了!”趙四方頓時警惕起來,攔住了喬小如,哪裏肯讓她去找盧梅?
他算是看明白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來準沒好事兒!
喬小如步步逼近,眼神發冷,聲音亦冷冷:“大姑父,我今天非見一見我那好大姑母不可!你放心,我不會吃了她,只不過,有幾句話想跟她理論理論罷了!”
“她沒啥可跟你理論的!我們家也不是你說闖就闖的,你家就算現在有了錢、巴上了陸捕頭和得意樓,也不能在我家這麼放肆!”
喬小如氣結,心道這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盧梅慣喜歡胡亂攀扯,不想這位大姑父也是一樣。
這又跟陸捕頭和得意樓有什麼關係?
“我今天還非要見她不可了!”喬小如冷笑,不由分說硬闖。
趙四方欲攔,有傻夫君在他哪裏攔得住?
一跺腳,只得急急忙忙也跟着追了上去。
橋小如直奔趙家後院,直奔他們日常起居之處。
盧梅正和趙美佳娘倆坐在一起做針線,有說有笑的。
乍然“哐啷!”一聲響門被推開,母女倆俱嚇了一跳,待看清楚來人是喬小如和傻夫君,母女倆不約而同變了臉色。
“喬小如!你來幹什麼?給我滾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趙美佳瞪着喬小如,如同見了十世仇人,瞪着她眼中幾欲噴出火來。
盧梅亦冷笑道:“就是!這可是我們家,我們不歡迎你你來幹什麼?要不要臉啊你?”
“誰不要臉誰自個心裏頭清楚!從你嘴裏說出這話真正的叫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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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如見到這母女倆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死纏着人不放?非得自己將她們趕盡殺絕她們才肯徹底歇菜嗎?
她不由分說,上前便給了盧梅兩記響亮的耳光。
“啪、啪!”兩聲脆響突兀響起,一時間除了傻夫君幾個人全都呆住了。
誰也沒想到喬小如上來就打人!
“啊!我跟你拼了!”盧梅尖叫着朝喬小如撲了過去,目露兇光,長長的指甲對準她臉上撓去。
有傻夫君在,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媳婦兒喫虧?
“不許欺負我媳婦兒!”傻夫君如同一座大山牢牢的護住喬小如,一擡手,盧梅連接好幾個踉蹌倒退才站穩了腳步。
她喘着粗氣,千賤人萬賤人的咒罵起來。
“喬小如,你欺人太甚!”趙美佳和趙四方扶住盧梅,父女怒目而視。
趙美佳肺都要氣炸了,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什麼叫不許欺負他媳婦兒?明明是他媳婦兒欺負人好不好?所以說傻子就是傻子,連是非黑白都顛三倒四分不清。
“喬小如,你太過分了,這好歹是你大姑母,你怎麼能無緣無故上來就動手打她?我倒要去一趟盧喬村,問問你大伯父、問問你婆婆!”趙四方也動了真火。
“是嗎?你們有臉去問?”喬小如冷笑,冷冰冰道:“大姑父,看樣子你還不知道這位大姑母做了什麼好事吧?別說打她耳光,我現在想拔了她的舌頭!”
“你——”
趙四方狐疑起來,皺了皺眉,盯了盧梅一眼,沒說話。
盧梅心中一凜,索性嚎啕大哭撒賴起來。
喬小如找了個凳子拉着傻夫君坐下,冷冷道:“又來這一招,有什麼用?你今兒便是把嗓子哭啞了,該說的話我還是會說!不說清楚,我不會出這道門!你既然喜歡來這一招,那麼,我們不妨等一等,等你哭好了再說吧!”
盧梅一滯,將眼淚一抹恨恨道:“你莫名其妙打了老孃你還有理啦?喬小如你這個小賤人,今兒你不說出個一二三來,老孃饒不了你!老孃就不信了,田氏還能護着你!”
趙四方亦厭惡道:“你要說什麼就趕緊說,我們家不歡迎你!”
“縣城裏的流言是你叫人散播的,對不對?”喬小如盯着盧梅冷冷問道。
盧梅冷笑,挑眉道:“你是說那不要臉的事兒嗎?我也聽說了!呵呵,是不是流言你自己心裏清楚!不管是不是,都跟老孃沒關係,你有證據嗎?憑什麼怪在老孃身上!”
提起此事,又想到盧錦和,想到自己此生與他再也無緣,趙美佳咬了咬脣,惱怒更甚。
趙四方臉色一變,狐疑的瞟了盧梅一眼,眼神沉沉不語。
“你不用否認,你怨我壞了你的算計,想要毀了我,也毀了盧舉人,這正是你一貫的行事做派。除了你,沒有別人會這麼做。”喬小如靜靜道。
盧梅冷笑:“說來說去,你還是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