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欲要羞辱,結果反倒讓秦夫人不動聲色的給了軟釘子碰,弄得自己尷尬不已。
田氏察覺了,對她的好感也不由打了兩分折扣,只是面上不顯。
水秀卻不知,來了七八天之後,引着話題,試探着提及孃家,問能不能給孃家人找份活計乾乾?
這些事兒田氏是不管的,水秀再怎麼說的好聽、哄得田氏高興,田氏也沒有腦子發昏滿口答應,卻笑着表示自己定會問問喬小如。
聽得水秀又鬱悶起來,心道你不是婆婆嗎?哪有婆婆要答應什麼事還要先問過兒媳婦的?你答應了,喬小如還敢反駁不成?
心裏這麼想,面上水秀卻不得不做出一臉感激的笑容表示感謝,順便又訴了一番孃家人的苦,以及多麼能喫苦、會辦事。
晚飯的時候,田氏果然向喬小如提及了。
“都是親戚,能幫就幫一把吧!橫豎你們那也是要用人的不是?”
聽了田氏這話,喬小如與盧杏兒不約而同擡頭,相視交換了個眼神。
盧杏兒很不以爲然的扯了扯嘴角,正欲說話,喬小如使了個眼色止住了她。
如果說水秀只是有這麼點兒私心,喬小如覺得這很正常,也可以理解。
畢竟,誰不希望自己家變得更好呢?
如果水家只是想要一個機會做事,她不介意跟唐六斤說一聲讓他看着合適給他們安排。
但倘若企圖染指管理權,想要作威作福,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喬小如勾了勾脣,用了水家,可不表示她原諒盧懷銀了,她算是看出來了,盧懷銀跟楊氏是一樣的貨色,永遠不可能做出讓人原諒的事兒來。
用了水家,無論楊氏還是盧懷銀,還能說出什麼三房看不起大房的事兒來呢?
盧懷金一直跟着在商行做事,至於盧懷銀,他的岳父家喬小如都用了,又怎麼可能沒給他機會?除非是他自己沒有能力做好……
“娘說的是,怎麼着也算是親戚,我會讓唐管事留心的,有合適的事情會讓水家的人去試試。眼下事情差不多都忙完了,倒是不需要,得等到差不多秋天的時候吧!”喬小如笑着道。
說起來,今年商行又開坑栽種了三千五百畝的柿子樹以及三千畝茶籽油樹林,明年再有一年,所有買下來的荒地便可以全部開墾完了。
而今年除了採摘、收購柿子做柿餅,去年栽種的茶籽油樹也可以結果了,到時候還能收茶籽榨油,還得去西昌鎮上收購茶籽油,還要協助烏夷部族那邊的各項事情,到時候有的是事情忙碌。
多加幾個水家人進來無所謂。
田氏見喬小如十分痛快的便答應了,心裏甚是欣慰,點點頭笑道:“這事兒你記着便是了,該怎麼安排你看着辦就好。”
說着又笑嘆:“阿秀這孩子
是真不錯,若是以後咱們和大房能夠緩和了關係那多好,到底是一家人啊。”
對於楊氏那種人,喬小如只能呵呵噠。
想要她配合說難很難,說不難也不難——只要你什麼都順從她、聽從她,把她當祖宗供奉着,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就行了。
然而,可能嗎?
“對了娘,過兩****和阿湛去一趟烏朵那裏,把周老大夫接回來。沒多久阿湛就要做最後一次治療了。”喬小如又笑道。
這是家裏的頭等大事,田氏聽了也一臉正色起來,點點頭道:“好好,那你們就趕緊去吧!放心,家裏有我和你小姑姑呢!”
喬小如一笑點頭。
如今已經是春天,萬物復甦,草木生長茂盛,周老大夫指不定在山林裏轉悠着捨不得離開呢,喬小如是一定要親自去將他請回來的。
最後一次治療,絕對要慎重對待,她絕對不能讓傻夫君在外邊治療。
正好,順便看看烏夷部族那邊,八角、花椒、豆蔻等種植得怎麼樣了。
準備妥當,臨走前,喬小如又交代了盧杏兒一番。
誰知在縣城的時候,恰好碰上獨孤豫章已經回來了。
許久沒見獨孤豫章,商行的事情也有不少要跟他說說,喬小如和傻夫君少不了在得意樓多待了些時候。
獨孤豫章正好有事跟她說,笑道:“原本我正打算這兩天請盧湛兄弟和喬娘子進城一趟呢,誰知這麼巧!喬娘子聽說過沂春縣嗎?”
“沂春縣?”喬小如笑着搖了搖頭道:“恕我孤陋寡聞,沒聽過這個地方。”
獨孤豫章笑道:“沂春縣在本省最北面,距離咱們隨雲縣六百多里路,也難怪喬娘子不知道……”
獨孤豫章便向喬小如細說起沂春縣來。
沂春縣境內多山少地,山也不是豐腴雄渾、山脊寬厚的大山,而是石頭嶙峋、只在體表上覆蓋了一層薄土的石頭山,因此那縣十分貧窮落後。
境內人口也很少,村落也少,大部分無法開墾種莊稼的山區根本沒有人居住,荒無人煙。
境內北部倒是有大片大片的平坦之地,可是,卻水源稀少,無數荒地亦無法開墾種上莊稼,等於是生生的荒廢了。
獨孤豫章找喬小如,正是想問問她有沒有什麼法子開發那些荒蕪之地。
因爲,那裏的縣令恰好與他有點兒淵源,他想幫他一把。
“這事兒或許有點強人所難了,可我想着喬娘子一向來主意比別人多,就順口問問。不知喬娘子有沒有興趣過去走一趟。看一看呢?我那位朋友核縣令說了,北部那大片的平坦荒地,以及無數的石頭山地,喬娘子如果真的有什麼辦法能夠造福當地致富的話,只要是無主的地,喬娘子想要多少要多少,他可以做主,以一畝地三錢銀子的價格賣給喬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