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雖然不是十分滿意,也覺得能有這麼一個結果也不錯了。

    就那狐狸精嬌滴滴的樣子,要是讓她一個人來負責廚房的活計,恐怕一家人都別想喫得上飯了。

    至於盧懷銀這個懶骨頭,早就該下地幹活去了。憑什麼他掏盡家底風風光光娶了媳婦兒之後還得自己兩口子養着他們兩口子?

    盧懷銀一愣,陰着臉不滿,卻不敢說什麼,悶聲道:“知道了!”

    楊氏卻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讓李氏稱心如意了——那她以後還不得囂張得騎到自己的頭上?

    楊氏當即叫道:“不行!家裏的家務事我說了算,我說讓李氏做就是李氏做。阿秀做的是手藝活兒,哪裏能做那些粗活。”

    李氏嗤笑:“娘,她那叫啥手藝活呀?一塊帕子我看見她自打過門繡到現在也沒繡成,那玩意兒用來擦汗都不管用,要來幹啥?拿去賣錢嗎?那倒要問問她一個月能上交多少補貼家用了。”

    水秀委屈的抿了抿脣,小眼神又委屈幽怨上了。

    在自己家裏,從來沒有人會這麼毫不留情面的跟自己說話,這李氏實在太可惡……

    楊氏當然不可能保證水秀一個月上交多少家用。她偏疼盧懷銀,根本從沒有過他們兩口子需要上交家用的想法。

    “你敢跟婆婆頂嘴!”楊氏瞪李氏:“這個家誰說了算?”

    “你非要鬧得家宅不寧嗎?”盧孝全冷下了臉喝斥,冷冷道:“都是兒媳婦,做婆婆的不說一碗水端平,你好歹給每個人都留點面子行不?兩個兒媳婦本來好好的都要叫你這話挑撥的不和,你是不是嫌日子過得太無聊了?是不是還想回楊家村啊?”

    楊氏氣得渾身顫抖,瞪着盧孝全說不出話來。

    她當然不是非要偏袒水秀,她只是要掌控李氏,要在李氏面前樹立絕對的權威罷了。

    她就是要李氏知道,這個家裏她說了算。

    哪怕李氏的男人掙錢養家,哪怕她兒子將來會有出息,她也越不過自己這個婆婆去。

    然而這點小心思哪裏好說出來?

    水秀見勢不妙,立刻泫然欲泣道:“娘,我知道您心疼我,可之前的確是我錯了,我本來就該分擔些家務活的。娘您別爲了我這點兒小事再和爹起爭執了。爹說得對,咱們一家人和和氣氣的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水秀一番話,令盧孝全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衝她讚許的點了點頭:“正是這話!你是個懂事的。”

    楊氏輕哼,還不忘白了李氏一眼,又訓斥兩句:“你看看你,再看看阿秀,成天算計雞毛蒜皮,你多大臉啊你!”

    盧懷銀輕輕拍了拍水秀的手背,也非常不滿的白了李氏一眼。

    李氏差點沒氣炸了肺,這該死的狐狸精,除了長了一張花言巧語的嘴,還會幹啥?就她能,她能她乍不上天!

    氣血上涌,李氏忿忿道:“我哪兒跟人家比的了呀,我光會幹活,比不得人家嘴巴甜,會說話!可惜了,會說話又掙不來錢長不出糧食!”

    “大嫂……”水秀好不委屈,怯怯朝她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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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那神情意思說:我都退步忍讓了,你還不滿意嗎?那你還要我怎樣?

    “好了好了,李氏你也少說兩句。”這一來連盧孝全也覺得李氏有點太不依不饒了。

    盧孝全想的很簡單,過去了的事情就過去了,非得去計較那怎麼計較得是個頭?水家家務事不是纏纏繞繞的?能說得一是一二是二那麼清楚嗎?

    重要的是以後。

    李氏又給狠狠的噎了一把。

    大房這邊水深火熱的幾乎天天大戲上演,喬小如和傻夫君已經將周老大夫師徒送到了烏夷部族。

    周老大夫到了烏夷部族簡直如魚得水、似飛鳥入林,滿心裏只有自己的那些寶貝草藥,哪裏還管喬小如和傻夫君?

    喬小如見狀無奈苦笑,交代了烏朵、黎賬房幫忙照顧好周老大夫,在部族裏小住了兩天,便回去了。

    來的時候是丁四海趕自家的馬車,回去的時候自然也是。

    傻夫君的武力值爆棚,有他在,無論是喬小如還是烏朵等人都絕對用不着擔心路上的安全問題。

    因此烏朵也就沒有派人相送。

    其實烏朵很想再上喬小如家去住一陣子,她很喜歡喬小如家的園子,也覺得住那樣的房屋很是新鮮。

    可週老大夫師徒倆來了,她看得出來喬小如對這師徒倆十分重視,自然得留在部族裏照看着。

    再者黎嬌兒很快就要出嫁了,要準備的事情很多,她也得幫忙。

    行了不到一個時辰,喬小如尿急,便在一處山坳讓丁四海停車,與傻夫君下車。

    周圍以及前後一段路都沒有很茂密的樹林,得走進山坳繞一個大彎纔有大片的樹林,傻夫君便陪着喬小如一道過去。

    山路崎嶇不便行走,寵妻如命的傻夫君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寶貝媳婦兒走的搖搖晃晃呢?

    呵呵憨笑着,穩穩當當的把她背在背後,大步前行。

    喬小如咯咯笑着圈着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身上,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心裏暖暖甜甜。

    山林大樹背後解決了個人問題,正欲走喬小如一擡頭忽瞧見左前方不遠不近處長了一棵不知道什麼樹,正開了滿樹雪白的花朵,繁花如雪,十分美麗。

    她不由笑讚了一聲:“那是什麼樹呀,好漂亮的花啊!”

    傻夫君看了一眼,呵呵憨笑:“我去給媳婦兒折!”

    “哎——”不等喬小如出聲阻攔,傻夫君已經飛奔出去老遠了。

    爲媳婦兒效勞,哄媳婦兒開心,傻夫君一向來都是全力以赴的。

    媳婦兒看着那些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當然一定要折回來讓媳婦兒再開心開心。

    “這個傢伙!”喬小如好笑了笑,只好含笑站在那裏等着他。

    只是,傻夫君近前去了身體卻僵了僵,並沒有伸手去折那繁花如雪的花枝,而是站在那裏發愣。

    因爲距離不遠不近,喬小如能夠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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