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整個長公主府的產業——除了這座長公主府、最早御賜的兩處皇莊皇家會收回,其他的一切都是盧湛的。
他會對區區兩萬兩看在眼裏?
蕭三夫人這裏臉上訕訕下不來臺,付老太君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忍不住有些不滿的瞟了蕭三夫人一眼。
心裏暗道這兒媳婦平日裏也是個頂聰明的人,今日如何亂了陣腳胡說八道起來,真是在這可惡小子的面前丟盡了臉。
林夫人與越國公兩口子面上看不出來,心裏卻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快意:愚蠢的女人,真以爲她蕭家的銀子可以解決一切嗎?活該……
“盧公子,”付老太君咳了一聲勉強陪笑道:“咱們都在京城,低頭不見擡頭見,這往後共同赴宴的時候可要多了去了,如何能不碰面呢?”
“簡單,她們母女不出現不就行了嗎?”盧湛冷冷道。
付老太君一噎,蕭三夫人和付媛心裏更是堵得不行:憑什麼她們不能出現?
“盧公子,且看老婆子一點面子,能不能換個商量?這件事是我們國公府的錯,我們願意補償。老婆子向你保證,以後這種事絕對不會再發生,若再有下次,”
付老太君目光一沉,淡淡道:“若再有下次,不管是誰,老婆子一定逐她出家門!盧公子這下總該放心了吧?”
蕭三夫人和付媛垂着頭死死的咬着脣,彷彿被抽了一耳光似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付老太君雖然說的是下次,可聽在兩人耳中跟這次沒什麼分別,兩人心中都是一樣的惱羞且怨憤。
逐出家門?盧湛、喬小如,就爲了這兩個賤人竟嚴重到要逐出家門嗎?
蕭三夫人心裏尤其恨恨,她可是蕭家的人,等日後三皇子登上大寶,看她怎麼報仇……
盧湛卻不肯依從,“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她們以後要是再想作妖,儘管試一試!如此心術不正之人,我不希望她們出現在我媳婦面前。況且,”
盧湛似笑非笑道:“這等人品放出去別家赴宴,老太君就不擔心她們做出什麼來會壞了越國公府的名聲嗎?”
付老太君:“……”
蕭三夫人和付媛氣得眼前昏花差點兒沒暈過去。
林夫人則覺痛快不已:活該!
“你、你別太過分!我們蕭家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蕭三夫人哆嗦着顫聲道。
她雖然只是蕭貴妃的堂姐,但兩人自小比親姐妹還親,蕭貴妃進宮之後對她這個堂姐也十分照顧。
這些年蕭三夫人在國公府沒人敢給她不痛快,出去赴宴哪家夫人不奉承謙讓她幾分?多少年了,她何嘗受過這種羞辱?
盧湛聽了這話眼神愈冷,盯了她一眼譏誚道:“過分?你們謀害人命不過分?蕭三夫人想要仗着蕭家的勢給我好看?行,我等着!”
蕭三夫人明白過來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頓時急得面色紫漲,急忙分辨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們蕭家也是有頭臉的人家,向盧公子求個情難道還求不來嗎……”
盧湛目中譏誚之意更甚,不說話了。
蕭家的人這麼蠢嗎?或者耀武揚威、囂張狂妄的日子過得太久了?變得得意猖狂、無所顧忌了起來?
就衝她今天說的這一番話,以後她們母女在越國公府的日子恐怕就不那麼好過了。
當着老太君的面,張口閉口“我們蕭家”,她真當越國公府不存在嗎?認定越國公府沒用,沒法替她撐腰?所以撐腰還得靠蕭家?
付老太君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起來,蕭三夫人這話,實在是太打臉了。
儘管越國公府不如蕭家這是人人盡知的事實,可知道是一回事,說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當着自己這個婆婆和外人的面,她就敢這麼說!哼,她是不是忘了她現在是誰家的人?
越國公臉上也有些難看,同時亦暗暗冷笑:母親應該看見了吧?看清楚了吧!
“我的條件不會變,”盧湛冷冷道:“你們要是不答應,那就衙門見!”
說着他看向蕭三夫人:“我等着蕭家對我出手!”
蕭三夫人又氣又急又恨又惱,腦子裏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她不敢再說什麼,再說什麼只怕都是錯。
付老太君強忍着對蕭三夫人生出的反感,客氣道:“盧公子,事關國公府顏面,還請盧公子留一線。國公府感激不盡!”
盧湛冷冷的沒說話。
林夫人心中一動,便陪笑道:“盧公子,這凡事總有個限度是不是?我想,過個一年半載,是不是就……”
盧湛看了林夫人一眼倒也痛快,道:“三年。三年之內,凡是我媳婦出現的地方,這母女倆都得迴避,少一天也不成!”
“你——你欺人太甚!這不可能!”蕭三夫人氣得發抖。
盧湛冷笑,“可以,那麼,順天府衙門見!”
“你敢!”
“秦陸,”盧湛懶得再理他,直接吩咐:“把長公主的侍衛叫進來,把這兩個下人帶走,送到順天府衙門,該怎麼說,不用我教吧?”
秦陸暗暗叫苦,然而當着外人的面他絕對沒有可能下自家主子的面子,便點點頭道:“是,小人明白。”
“盧公子,有話好說!”越國公臉色一變,忙攔住盧湛,看向付老太君。
付老太君沉聲道:“好,盧公子的話,老身做主應了!”
“娘!”蕭三夫人驚叫。
盧湛哈哈一笑,道:“付老太君果然爽快,既如此,告辭。我相信付老太君一言九鼎。”
盧湛起身,冷冷盯了蕭三夫人和付媛一眼,叫上秦陸,揚長而去。
“娘,您怎麼能答應他!”蕭三夫人顫抖着,臉白得不像樣,眼中含淚,神情既羞怒且恨。
付媛也嗚嗚的哭着,委屈得不得了直喚“祖母!”
“不然你說怎麼辦?”付老太君冷笑:“要不,你現在就備車回蕭家一趟,看看你們蕭家有沒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