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苦笑了笑,也只能作罷。
雖然他不知道盧湛和喬小如的身份,但對方明顯是知道白夫人身份的。
既然知道白夫人的身份還敢跟白夫人硬碰硬的嗆上,且白夫人也不過是口頭上耀武揚威罷了,實際上並不敢怎樣——若是換做尋常人家,白夫人只怕早就逼得人跪下磕頭賠罪了。
那麼,他除非腦子進水了,纔會去將客人趕走。
這白夫人以後若是不來,那便不來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說實話,每次招待她們母女倆的夥計,在她們走後總要苦着臉大吐一番苦水,以後倒也不用再受這種折磨活兒了。
既然丟失了一個大主顧,那麼自然要想法子拉攏另外一個大主顧。
掌櫃的整了整衣衫,親自去招待喬小如和盧湛。
“小店招待不周,今兒這事鬧得大家都不愉快,還請兩位見諒。”掌櫃的客客氣氣笑着道。
盧湛笑道:“那婆子脾氣古怪,這也怪不得你們。”
喬小如也“撲哧”一笑:“真要說起來,倒是我們連累了你們。可事情的經過你們也看見了,真不是我們想惹事。”
“那是、那是……對了,小店的東西,兩位還看的入眼吧?若是這些不滿意,還有些壓箱底的東西!”掌櫃的連聲陪笑。是個人碰上白夫人那樣的都沒法忍讓,真怨不得人家。
小几上擺着的兩個鋪着大紅綢緞底子的托盤中,數件釵環、玉鐲、簪花等擺放在上,流淌着瑩潤溫潤的光芒,色澤純正,做工精巧,一看便是極上乘的貨色。
“這就很好,”喬小如拿了一支翡翠佛手頭玉釵,末端墜着一串珍珠,石榴紅的碧璽壓尾,十分精巧可愛。
盧湛見她喜歡,便笑道:“這支釵你戴上一定很好看,我給你簪上。”
喬小如回頭衝他嫣然一笑:“好!”
盧湛笑着自她手裏拿過玉釵,端詳端詳她的髮髻,小心的往髮髻中簪去。喬小如頭微微偏向他,脣角噙着淺淺笑意。
掌櫃的和大夥計看着忍不住心裏暗道:這位爺還真是疼自家夫人,京城中上流權貴之家中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對夫妻,還真沒聽說過……
“好了!”盧湛終於替她將玉釵簪好,笑着鬆了口氣。
“好看嗎?”喬小如擡手撫了撫,嫣然笑問。
盧湛呵呵的笑:“好看。”
喬小如“撲哧”一笑,嗔他道:“問你也是白問,你自然都說好看的。你們這兒有鏡子嗎?”
“有有!”大夥計急忙取了一面玻璃鏡子來,盧湛便接了過來,自己拿着讓喬小如看:“我說好看是真的好看!”
喬小如被他逗得又笑起來,自己看看,也覺滿意。
掌櫃的笑着恭維:“小人在店裏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感情如賢伉儷這麼好的,這位夫人當真好福氣呀!”
喬小如一怔,這纔想起來是在人家的首
飾店裏而不是在自己家裏,不覺臉上微紅。
盧湛看了掌櫃的一眼笑道:“這話應該反過來說,我娶了她,是我好福氣!”
說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最後兩人挑了好幾樣東西,價值在兩萬兩左右。
盧湛並沒有帶這麼多銀子出來,只對那掌櫃的道:“回頭拿着單據,你們去長公主府,找秦陸秦大管家拿銀子!”
掌櫃的嚇得差點沒跌倒,忙不迭的應是,恭恭敬敬的將他二人送了出去。
看着他們相攜消失在人羣中,掌櫃的長長舒了口氣,暗暗抹了把冷汗,幸好自己沒有犯糊塗幫腔那白夫人,不然可就闖了大禍了。
原來是長公主那位剛回京沒多久的兒子,怪不得有底氣敢跟白夫人槓上。
倒是早聽到傳聞說這位公子十分疼寵自己的妻子,果然名不虛傳啊。
一時兩人在街上僱了輛車,去了古青鋒那裏。
“郡王爺、郡王妃!恭喜恭喜!”古青鋒笑吟吟的拍手笑道,大家都笑起來。顯然盧湛封了郡王,大家都很爲他高興。
盧湛和喬小如也笑,“這還多虧了義姐提醒!”
“那也是你有心。”古青鋒含笑擺擺手。
寒暄一番,盧湛去見柳飛等兄弟敘話說事,古青鋒與喬小如相對而坐,將準備好的資料一份份交到喬小如手裏,含笑道:“你讓我打聽的,都在這裏了。這京城中極有名氣、祖傳數代做炸醬麪的一共有七家,其中又以胡家、張家、趙家口碑最好,說是最最正宗的,好多人老遠的都會跑到他們家喫這一碗麪呢……不過你讓我打聽這個,也是準備開炸醬麪店?”
喬小如點了點頭:“這是京城百姓最喜好的一口,我想找一家老字號合作,借他的招牌,開連鎖店。義姐不是說了嗎?爲了這一碗正宗的炸醬麪,好多人大老遠都會跑上人家店裏喫。如果各處都能喫到一樣正宗的口味呢,豈不是省事!”
古青鋒一怔,琢磨出點兒味來了,挑眉道:“所以小如你的意思是,要將炸醬麪店開遍京城?”
喬小如笑道:“我倒是想呢,只是一時半會兒未必開的了多少家。不過我想,至少也得開個二三十家那才成規模吧。少不了又要辛苦義姐了。”
別看小小一碗炸醬麪,越是普通的東西,說明大衆越是離不開。加上是老字號,只要開起來,根本不愁沒有生意。積少成多,二三十家店,一年賺取的利潤絕對不低。
立足京城之後,再往外擴張,這些生意,走的是暗線,表面上看起來,與喬小如、盧湛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古青鋒點點頭,略算一算,便笑道:“若真開起來,的確是個來錢的路子。辛苦談不上,我手裏還有不少銀子,回頭算一算,開二三十家應該不成問題。只是,人家老字號祖傳的手藝,恐怕未必肯那麼輕易將方子拿出來。”
畢竟,那是人家子子孫孫喫飯的本錢,如果配方一旦公開,他們也就沒什麼優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