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爲她出頭的。

    “本宮那兒子真是糊塗,當時便不該替她請封了誥命。”長公主得隴望蜀,又皺起了眉頭。

    喬氏那賤人如今有誥命在身,卻是有那麼一點兒麻煩。

    慶嬤嬤聽得心頭一跳,忙陪笑道:“長公主,來日方長,眼下可不好做什麼呀。”

    長公主此刻心情正好,也沒計較慶嬤嬤這聽起來不怎麼客氣的話,一笑說道:“你說得對,來日方長,本宮犯不着急。這往後啊,該急的是她了!不過,既然阿湛接納了雲容與芸香,這側妃卻可先娶了,你說,是柳家的三小姐好,還是秦家那位四小姐更合適呢?”

    慶嬤嬤陪笑道:“老奴能有什麼眼光啊,長公主說好的,自然便好。”

    長公主一笑:“本宮可是糊塗了,同你商量什麼呀!”

    正說着雲容與芸香重新穿戴好衣裳出來了,兩人便打住了話題。

    雲容、芸香臉上紅紅的上前請安,長公主一笑,十分大方的給她們賞了座,笑道:“你們別多想,本宮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確定確定罷了,省得郡王妃搗鬼,你們也委屈。”

    雲容、芸香受寵若驚的坐下,在長公主面前,什麼時候有過她們這等人的座位?

    然而享受着這份殊榮的時候,聽着長公主這話,口中忙陪笑道“不敢!”,心裏卻是滋味複雜——有苦說不出啊!

    委屈?何止委屈兩個字能說的盡!

    長公主有句話卻是沒錯,郡王妃可不就是搗鬼嗎?即便長公主叫人檢查,她們還是委屈得不得了……

    長公主見兩人情緒不高,似乎還有那麼點兒羞臊不自然,也每當一回事兒,只當她們初初服侍男人,有那麼點兒羞臊這很正常。

    長公主笑吟吟的一番鼓勵與叮囑,交代她們好生的伺候郡王,郡王每日在外奔波辦事,身心疲憊,正是需要識情識趣解語花服侍的時候,命她們萬萬不可怠慢了。

    又隱晦的提點她們,若是郡王妃做了什麼刁難爲難她們,只管過來跟她說。

    又給她們許下承諾,日後如何如何的風光體面……

    弄得雲容、芸香二人聽了心裏貓抓似的癢癢,充滿着憧憬和熱辣辣,可是一想到盧湛那冷冰冰的眼神、以及喬小如撂下的狠話,瞬間什麼熱辣心情都蕩然無存。

    兩人心中無比的備受煎熬!

    長公主渾然不覺,給予了鼓勵和安慰,以及前景,一高興,又一人賞了一支金釵、一對玉鐲。

    這是實打實的實惠,雲容、芸香這才真正漲了幾分精神,接過謝恩,回了宜合堂。

    喬小如也沒問她們長公主說了什麼,總而言之她們乖乖的聽話就成。

    至於長公主那邊,有了這一次交代,以後便不需要了。

    次日,喬小如與盧湛進宮給皇后請安,盧湛去了雍和帝那裏,太子妃便拉着喬小如去御花

    園裏走走。

    梅側妃亦隨着太子妃一起進的宮,少不了也跟着隨行。

    不得不說,梅側妃自來熟的本事很是出衆,分明與喬小如暗地裏硝煙味十足的鬥了好幾個來回,甚至都親自跑到長公主跟前告狀去了,這會兒見了喬小如,還能靦腆嬌俏而又親熱的叫着“嫂子!”喬小如十分無語。

    可惜她實在沒什麼興趣與梅側妃表演姑嫂情深的戲碼,只淡淡敷衍着。

    梅側妃見她不怎麼搭理自己,太子妃也不怎麼把自己當回事兒,心裏暗氣,一個不留神又扭着了腳,偏扭得又不嚴重,只不過略有點兒疼而已,連紅都沒紅一塊。

    梅側妃便賭氣道讓太子妃與喬小如先走,自己坐着歇一會兒。

    太子妃早嫌她礙眼了,從沒見過哪家側妃也三天兩頭跟着要進宮請安的,偏太子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反而誇讚梅側妃對母后有孝心,她也懶得在這種小事上有什麼意見。

    一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次進宮便都帶着她。

    與喬小如好些時日不見,本想好好的說說話,誰知梅側妃又不離左右的跟着,實在惱人。

    此刻她自己說要坐下歇一會,太子妃巴不得。沒理會她賭氣不賭氣,便笑道:“既如此我們上前邊走走,你就在這歇歇吧!若是腳上腫了或是疼的厲害,再叫人去叫我。”

    喬小如聽得暗暗拿自己來比較,不得不悲催的認清現實: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太子妃這樣的,不但和睦相處,就連妾室受傷啊什麼的還要幫着照顧……

    換做是她,她是絕對幹不來的。

    幸虧她家男人只是個郡王,對她還算忠心……

    梅側妃氣得咬牙,眼睜睜的看着太子妃與喬小如走了。

    喬小如問起鄧月嬋,太子妃整個人明亮了起來,嫣然笑道:“說起來還得謝謝小如你呢,那丫頭跟你出去一趟,回到家便開了竅了!我娘說,看她那樣子,是真的放下了,我爹孃可高興壞了!若非不方便,我娘怕是要親自帶着她上門向你道謝了。”

    喬小如便笑道:“快別這麼說,既然是親戚,這是理所應當的!月嬋是個好姑娘,碰上那樣的事兒,真是叫人見了都覺不平,她能想通了,可見是個明事理的姑娘,日後必定有大造化的!”

    那日發生的事情,鄧月嬋自然說給鄧夫人聽過,鄧夫人又跟太子妃說過,因此喬小如一提太子妃便明白,遂冷笑道:“我家月兒之前是豬油蒙了心,如今明白過來了,自然也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我們月兒救了個白眼狼罷了!”

    說着四下看看,見無人,便將鄧月嬋當初如何救的朱隨簡單說了一遍。

    喬小如這才恍然大悟,心裏越發鄙夷朱隨爲人,笑道:“那樣的人品,實非良配,可見那一家子也不怎麼樣。不沾染那樣的人家,是月嬋的福氣。”

    當初雖然都還小,但鄧月嬋是個姑娘,那般救一個男子說出去到底不好聽,太子妃卻將此事告訴了自己,可見是真把自己當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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