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一時迷惑起來,忍着氣道:“在下洗耳恭聽,請郡王、郡王妃告知。”

    “秦管家,你說。”盧湛淡淡道。

    一直避在屏風後的秦陸恭聲上前,一五一十將白夫人所爲說了一遍。

    長春侯一時臉色變得頗爲難看,也頗爲不服。

    “侯爺或許在想,這種事大可告訴侯爺,請侯爺出面解決,何必小題大做!”喬小如冷冷一笑,淡淡道:“自打從運河相遇開始,我們可從未主動招惹過貴夫人,貴夫人卻不知爲何一次次記恨在心,見了面便要鬧騰一場給人不痛快!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要替侯爺、侯府着想?我們想怎麼教訓她,是我們的事!我倒要看看,這以後,她還能多囂張!”

    喬小如提起白夫人,語氣中便是滿滿的厭惡。

    長春侯頓時噎住。

    不錯,你做初一,還不準別人做十五嗎?惹惱了人,人家想怎樣報復,難道還得替你考慮?

    如果換做是他也一樣,當然是自己怎麼痛快怎麼來。

    至於給對方造成多大的麻煩,帶來怎樣的後果——跟自己有關係嗎?

    “侯爺如果想報復,最好用好看一些的手段,別再用收買混混三天兩頭騷擾滋事這種伎倆。這種伎倆,我都不好意思還手,我嫌掉價!”喬小如無不譏諷的道。

    長春侯一口氣噎得不輕,瞪了喬小如一眼卻不由得臉上有些發燙。

    這事做的,還真是毫無氣度格調。

    盧湛又道:“這次如果我們不手下留情,侯爺以爲僅僅損失三百萬兩便能過去嗎?”

    長春侯心頭猛地一跳,這次錢莊風波他賠了三百萬的事情除了少數幾個自己人,只有其他三家錢莊的人知道,卻不知忠信郡王又是怎麼知道的?

    但他既然知道得這麼清楚,所言必然不假,也就是說,那三家沒有趁機壓自己的價,也有忠信郡王在中間發揮了作用。

    長春侯暗歎,心裏苦笑:賬面上損失的是三百萬,可是,長遠的利潤卻不知要損失多少了!根本無法計算。

    然而現在塵埃落定,再說這個又有何用?

    至於打擊報復,長春侯更是苦笑,他不過是個空有爵位的閒散侯爺,能有什麼資格對人家打擊報復?

    先不說忠信郡王如今是聖上跟前的大紅人,單說長公主府,便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自己那夫人,難道真的這麼沒腦子嗎?

    好不好的,得罪他們幹什麼?

    若說運河上的偶遇還算是個意外,事先不知情,那麼之後呢?不喜歡見了避開便是,何必招惹?

    居然連人家店鋪的生意都被逼得做不下去、連長公主府的產業都敢在背後使小手段,她到底是什麼想的?

    長春侯覺得心好累。

    “郡王、郡王妃放心,此事到此爲止,武某不會打擊報復。區區幾百萬兩,武某不是輸不起。以後,這種事情也不會再發生,郡王、郡王妃放心!”

    喬小如便笑道:“這麼說我們終於可以安安心心的重新開張營業了?借侯爺吉言,但

    願如此吧!說句侯爺不喜歡聽的,侯爺這位夫人,我實在是有些怕呢……”

    要計較吧,還真沒什麼好計較的,可你要不計較吧,她揪着你根本不放,不讓你有半天安生日子過……

    長春侯臉色一黑。

    怒氣衝衝離開茶樓,長春侯一口氣憋在胸腔,憋得那叫一個難受。

    然而回到長春侯府,他又按捺下來了,並沒有立刻就去質問白夫人什麼,而是命人去查。

    查關於他這位夫人府中府外各種事。

    這一查不要緊,長春侯險險沒給氣得背過氣去!

    他這才知道,自己這位夫人這些年在外邊行事是何等的霸道蠻橫。

    可以這麼說,可以得罪的、不可以得罪的,全都給她得罪光了!如今在她身邊圍着打轉的,不過是些阿諛奉承、一無是處之輩。

    而自己這位夫人爲什麼如此肆無忌憚的原因他也知道了,她竟然認定自己是個商人,又不是朝廷官員,憑的是真本事喫飯,根本不用怕被上司拿捏。

    既然如此,她怕什麼?反正,自家又不需要求人!

    況且家裏有的是錢,她底氣也足。只有人家來求她的,可沒有她求人的。

    那麼這日子,自然是自己怎麼痛快怎麼過了!

    長春侯還得慶幸,慶幸家裏人口簡單,只有他們夫妻加一個女兒,還有三個不成氣候的小妾。

    若是家裏人口多,指不定熱鬧成什麼樣!

    可是,如果家裏人口真的多,他也不會直到此刻還什麼問題也沒有發現了。

    長春侯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夫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當初那位善解人意、溫柔可人的女子怎麼會變得如此驕蠻霸道。

    當初就是看中她懂事,他才扶她做了正妻,這麼多年她沒生下兒子,他也沒怪過她。

    納了幾房妾室也沒生出兒子,他也就死了心了,認爲自己這輩子命中無子,更不會怪她半分。

    誰知她冷不丁的,卻給自己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

    長春侯氣急敗壞的質問白夫人,爲何要使那麼下三濫的手段跟忠信郡王妃、長公主府作對,白夫人一開始死活不肯承認,一口咬定沒有的事!不知哪個該死的嚼舌根冤枉她。

    白夫人又不傻,那些事並不是她親自去辦,因此否認起來非常的心安理得、理直氣壯。

    看到她扭曲着臉一聲一聲的謾罵着,長春侯心裏失望到了極點,不由一陣恍惚:這就是自己的夫人?侯夫人?

    長春侯冷笑:“你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長公主府那是什麼地方?你以爲這些許小計倆人家查不出來?人家不跟你鬥,是不屑降低自己的層次!你以爲人家怕了你?你不承認是嗎?我拿了你身邊的丫鬟婆子問問,倒要看看一個個的嘴巴撬得開、撬不開!”

    白夫人這才無可抵賴,憤恨道:“是不是喬氏那賤人叫人來府告狀?見我們侯府倒黴了,便來落井下石,那不要臉的賤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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