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側妃氣得顫抖,心口一陣一陣的生疼:想辦法?這還有辦法可想嗎?

    要是有辦法可想,她當然樂意想!

    要知道這是她主動在長公主面前大包大攬下來的事兒,卻弄得如此收場,難道她心裏便很痛快、很有面子嗎?

    “白夫人,此事咱們再商量商量,若是弄得太過了,長春侯府難道不要臉面嗎?對武小姐也毫無好處……”深深吸了口氣,梅側妃試圖好言好語同白夫人商量。

    白夫人“嗤”的冷笑,冷冷道:“這種屁話說給別人聽聽也就算了,在老孃面前說來老孃還真沒當回事兒!就看梅側妃怎麼想了,如果梅側妃覺得自個的名聲不重要,我們長春侯府和我閨女很樂意陪着側妃娘娘一塊丟人現眼!”

    “你——”梅側妃氣得眼前一黑險險爆了粗口,心裏暗罵鬼才樂意跟你們一塊丟人現眼!

    她堂堂太子爺的側妃娘娘,跟丟人現眼這種詞兒有半點關係嗎?

    白夫人見自己打壓她的威風打壓得也差不多了,便放緩了兩分語氣不緊不慢淡淡道:“這要說辦法嘛,都是人給想出來的。梅側妃你神通廣大,又有太子爺的寵愛,只要有心,什麼事兒能難得到你呢?”

    梅側妃冷笑,冷冷道:“聽這意思白夫人是已經有注意了?既然如此白夫人直說便是,何必還賣什麼關子?”

    在自己面前,你耀武揚威的已經夠了,此刻做出這副樣子,不過叫人噁心罷了,何必?

    梅側妃心裏無比的鄙夷與不屑。

    她真是糊塗透頂了啊,昏了頭啊,竟找這種滾刀肉合作……

    白夫人渾然不把她的態度放在眼裏,咯咯一笑,不緊不慢道:“這說穿了也毫不稀奇,只要有個機會,生米煮成熟飯——”

    “你——住口!”梅側妃氣得臉色都白了,怒道:“說來說去白夫人還是不死心把自家閨女塞給我哥嗎?這絕無可能!”

    白夫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瞅了她一眼道:“梅側妃氣什麼呀?這又不關你的事!只要事情成了,本夫人再不會來聒噪你,自會找長公主府討要說法去!到時候事情如何便與梅側妃毫無干繫了!至於長公主府最後要不要我閨女進府,本夫人自有主意。”

    進那是必須的,白夫人發了狠,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的閨女已經無路可走了。

    那些風言風語怕什麼?那些無聊的人敢議論嘲笑長春侯府的小姐,卻未必也敢議論嘲笑忠信郡王的側妃。

    到時候怎麼說,還不是由着忠信郡王?

    只要他到時候親口表示人是他親自救回來的,自己的女兒還是清白之身,旁人誰又敢還亂說什麼?

    等幹掉了那姓喬的賤人,等自己的閨女儘快懷上孩子,從此之後,她就是長公主府最尊貴的側妃娘娘——不,說不定那時候已經變成正妃了。舊事,自然更沒人敢提了!

    對於什麼流言蜚語之類的東西,白夫人一向來不在乎。

    在她看來,受這種影響的那都是沒本事的蠢貨蠢材,比如自家吧,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旁人愛說什麼說什麼去,她才懶得去管呢。

    反正,她又沒有什麼需要求人的地方。

    長公主也是個強勢的女

    人,誰又敢說她家的是非?

    只要自己的閨女成了長公主府的兒媳婦,那麼一切便迎刃而解!

    到時候不但狠狠出了這口窩囊氣,她還能揚眉吐氣!

    梅側妃則被白夫人這種不要臉的無恥邏輯氣得哭笑不得,然後她也不得不承認,這無恥邏輯似乎認真想起來還真有那麼點兒道理……

    再一想,眼下她已經被白夫人逼到絕路上了,白夫人這牛皮糖黏上了她是不可能輕易甩得掉的,除非她滿足她的要求。

    否則,就等着與她一起搞臭名聲吧。

    這該死的婦人不在乎,但她不能不在乎啊!

    她是玉瓶,何苦與一個瓦罐拼個同歸於盡?得不償失啊。

    至於長公主府到時候惹上了麻煩,這與她何干……

    只要能夠禍水東引,引開白夫人這該死的禍害,倒也不是不能。

    “這件事我不能再出手,”梅側妃沉着臉道:“我以後還要靠着我哥呢,若是把他得罪狠了,今後他還能再理我嗎?”

    白夫人“喲”了一聲,滿不在意笑嘻嘻道:“這算什麼呀!只要我們芝兒成了側妃娘娘的嫂子,今後自然會幫側妃娘娘說話!”

    梅側妃氣得胸口一堵,哼了哼沒做聲。

    這老狗,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總之,此事不能與我沾惹半點關係。”梅側妃咬着脣,態度斬釘截鐵。

    白夫人見她十分堅決,也不想與她在這些許小分歧上折騰,反正只要對達成目的沒有影響,別的她並不在乎。

    “那你想想法子打聽他的行蹤總不難吧?”白夫人道。

    梅側妃皺了皺眉,心煩意亂。

    打聽盧湛的行蹤自然不難,可是,把盧湛引到什麼地方卻難了。那麼就只能等,等水到渠成的現成的機會。

    可她這麼一說,白夫人又認定她是在推脫,不肯同意。

    最後好說歹說,兩人勉強達成協議,五天之內,梅側妃如果再找不到她口中那所謂的水到渠成的機會,那麼她只好再來打擾她了。

    梅側妃氣得想吐血,冷着臉哼了一聲算作應答,連客氣話也懶得說一句,冷冷叫人將白夫人給送了回去。

    恨不得叫人把她掃地出門……

    白夫人才不在乎這個,咯咯一笑,離開的時候反倒有幾分自得。

    似乎在這京城裏,無論跟什麼人交鋒,她還真的從來沒有輸過。

    太子側妃又如何?哼!

    唯一讓她滿心憤怒、輸的一敗塗地的,就是喬小如那賤人了。

    光想想這個,便令她十分不爽,更要下決心做成這門親事。

    那賤人不是成天顯擺她丈夫對她多好多好嗎?哼,等她女兒進了門,那才叫打她的臉呢!

    真到了那一天,那才叫人痛快!

    白夫人離開後,梅側妃將伺候的人全都打發了出去,一個人躺靠在貴妃榻上,半響才漸漸的說服自己平復下來幾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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