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的煩惱可想而知:若是個靠着父親情分得皇上幾分喜歡,那就是個廢物,無關緊要。可是,不但聖眷隆重,還有本事,並且這本事看起來還不是一般的大,這就不能不令她重視了。

    誰知孃家嫂子又爲侄兒的親事跑來訴苦,居然也跟喬小如有關,蕭貴妃想淡定都不行。

    至於是誰先挑的事兒、原因過程如何什麼的,不好意思,她沒工夫管這個,她只知道,這兩口子天生就是跟他們蕭家作對的,一次一次都是這樣!

    只是這些話也沒有必要抱怨給蕭大夫人聽,蕭貴妃只淡漠着說了聲“知道了,”將這事攬了下來。

    蕭大夫人也看出來蕭貴妃似乎心情不太好,也不敢再多言,陪笑答應,略坐了坐便告退了。

    只要貴妃肯管,不愁兒子娶不到體面的兒媳婦,這一點蕭大夫人還是很有信心的。

    送走蕭大夫人,蕭貴妃真是越想越氣,自己這個貴妃,近來似乎也太窩囊憋屈了。

    接二連三的在那兩口子手裏吃了暗虧。

    就連孃家侄兒要說親,拐彎抹角的也跟那兩口子扯上關係,叫那兩口子給連累壞了名聲。

    忽然眉心一動,蕭貴妃冷笑了笑,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她盯上了鄧月嬋。

    鄧家清貴,雖不大富,但也是京城中舉足輕重的人家。加上鄧玉嬋當了太子妃,鄧家自然也水漲船高更拔高了兩分。

    皇后可以賜婚,自己爲什麼不可以?

    只要在皇上面前說幾句好話,爲蕭銘求娶鄧月嬋,相信皇上是不會拒絕的,恐怕還會樂見其成。

    蕭貴妃打定了主意,眉宇間終於舒展了幾分,明豔俏麗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這一陣子以來都鬱悶不堪的心情也開闊了些。

    既然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她反倒不急了。

    這事兒不能急,得等到萬無一失的適當時機才能提,得有把握皇上能答應。

    不然,是不會有第二次機會的。

    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喬小如又去了肥姐那裏三次。

    銀子都是現成的,加上人手充足,因此事情做起來也很快。

    醫館已經建好,內裏裝修打掃也接近尾聲,挑了個好日子就在五天之後便要開張了。

    肥姐執意要喬小如給取個名字,喬小如推辭不過,想了想,便取了個“同濟堂”。

    肥姐連聲說好,就這麼定了下來。

    眼下已是十一月份,入冬了天氣寒涼,時下最多的病症便是感染風寒,因此關於這一類的藥材也進得格外的多。

    這一帶的人家都十分高興,彷彿有了這麼一座醫館藥鋪,看病也有了保障似的。

    肥姐大方的名聲傳得很寬,至少這一帶的人都知道。

    且早已透過風聲,這醫館的費用會比別處的便宜許多,大家高興之餘心裏便存了一份感激。

    客棧那

    邊也早已動工,現在已經建好了一半,年前有望可以完工。

    在木匠店訂製了需要的各種傢俱,等年後開春再取貨,到時裝修好便可對外營業招租。

    那座橋卻是還沒有開始搭建,準備等明春客棧開始裝修的時候再動工。

    車馬行接手之後,也在進行着各項整合與補充,此事也不急,一邊接手坐着原有線路的生意一邊整合。

    肥姐打聽挑選後,向內補充了四十多人,白墨和好幾個原本在碼頭上扛活的兄弟也辭了原來的工作加入了進來。

    喬小如跟盧湛閒話間說起這些事的時候,盧湛有一次便笑着向她道:“我讓人查過那些人,有些倒是本事不小,可以一用。等我將名單給你,義姐回來後你們倆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用上。”

    喬小如一喜,笑道:“原來你也叫人去查過他們嗎?你說能用的自然能用。義姐差不多也就回來了,若能的話,年前我便與她商量了這事!”

    如今她最缺的不是銀子,而是人手,能用得上的可靠的人手。如果能把那些人都用上,無疑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等到了十一月中旬,古青鋒回來後,沒兩日喬小如便去了她那裏一趟。

    這次倒是沒有將名單帶過去,只是去看望看望她。

    古青鋒纔剛回來想來也是疲憊的,該多休息幾日。

    喬小如送了些東西過來,坐了沒多大會兒,就連山東那邊的事兒都沒問,只說下次再說,便請她休息先告辭了。

    不想,冤家路窄這話真是不假,好巧不巧的,喬小如順便去一趟玉珠閣,從玉珠閣出來,竟又碰上了蕭家蕭二少爺那一對心頭寶紅香綠玉。

    如今天氣已經冷下來了,這姐妹倆穿着南陵錦做成的裙襖,花色是時下流行的折枝挑花,嬌俏的桃紅與嫩柳色,領口一圈柔軟的白色絨毛,將人襯托得愈發俏麗嫵媚,眸光盈盈。

    烏油油的髮髻鬆鬆的挽着,更添幾分嬌慵,那發間釵環上的珍珠、紅寶石足有拇指大。

    喬小如隨意瞟了一眼不由勾了勾脣無聲冷笑:這姐倆還真夠得寵的,只是聽說因爲這個已經影響到了蕭家二少爺的親事,差不多的人家都不情願與他家結親,這還出來招搖,果然心頭好就是心頭好。

    喬小如卻不知,紅香綠玉早已憋了一肚子氣在心裏頭。

    自那日兩個又被罰跪又被教訓,回到院子便哭得淚人似的。

    這還不算,很快蕭大夫人那邊便來了貼身的管事心腹嬤嬤,將兩人住的地方一番搜檢,將不該通房丫頭配有的東西全都擼了個乾淨。

    連胭脂水粉都沒給她們留下。

    兩人兢兢戰戰,心疼得在滴血又哪裏敢說半個字反對?

    蕭二少爺雖然覺得母親小題大做,但那可是母親,他能說什麼?而他爹原本還說要把紅香綠玉攆出去的,他好容易才把人給保下來,那個時候更加不敢多事。

    紅香綠玉背地裏不知向蕭二少爺委委屈屈的哭訴過多少次,當然,兩人是不敢說蕭大老爺與蕭大夫人的不是的,只是委委屈屈的哭着說自己連累了二少爺、給二少爺添麻煩了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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