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妃暗示楊柳兒,狠狠的坑忠信郡王妃一回,如果能令她損失慘重、甚至落爲笑柄,那更好不過。

    楊柳兒原本就是個聰明人,得了蕭貴妃這話心裏暗喜,心裏暗暗有了籌謀。

    蕭大少爺見這是自家姑姑的意思,也不好阻攔,只是這事兒也不好放在明面上做,讓楊柳兒來做反倒最合適了。

    楊柳兒盤算着,三皇子大婚在即,這當口不好有什麼行動鬧出大動靜來,但是可以先查啊。

    凡事謀定而後動,先將事情清清楚楚的徹查出來,之後行動起來也就方便多了。

    對於烤鴨連鎖店、玉珠閣這兩處喬小如明面上的生意,楊柳兒的興趣不大,她要仔細徹查的是容光閣。

    因爲她始終疑心,容光閣就是喬小如的產業。

    如果真是的話,憑着容光閣開張短短這些時日就賺取了這麼多的銀子,一個月少說數十萬,可見這忠信郡王妃是個能撈錢的好手,怕是比起自己來也不逞多讓。

    要是萬一讓她再插手一些別的生意,蕭家會不會被她打壓下去還兩說。況且,忠信郡王是太子的人,她賺了銀子,就是太子的錢袋子啊。

    楊柳兒一開始着手差容光閣,喬小如便知道了。

    她既然要查,喬小如也沒攔着,之前那麼長的時間做準備工作,什麼都已經設計周全了,她再怎麼查,最後也不會查到自己身上。查到的也只會是坊間傳說的那樣。

    這日,盧湛領着禮部的人,出城十里迎接燕岐新王燕南風一行。

    對於這位燕岐新王,他心裏的好奇可並不比旁人少多少,什麼故交?見過腦海中半點印象也沒有的故交嗎?

    對禮部衆人投過來的唯馬首是瞻的目光,理所當然的一切以他爲主心骨的意思,盧湛只有心裏苦笑。

    差不多中午時分,燕南風一行人終於出現在視線中。

    旌旗飄揚,車馬連綿,大約兩百人左右的使團,穿着燕岐部落特色顯著的服飾,十分搶眼,惹得百姓們站在遠處紛紛好奇打量。

    “來了,盧大人,咱們迎一迎吧!”禮部派來的廉大人、林大人連忙陪笑。

    盧湛點點頭,領着衆人上前。

    燕南風騎着威風凜凜的棗紅駿馬在前頭,身邊簇擁着二三十同樣騎着駿馬的雄壯侍衛們。

    見他們迎來,燕南風朗聲哈哈大笑翻身下馬,口中笑道:“盧兄,別來無恙啊!”

    “勞燕王掛念,還未向燕王道一聲恭喜呢!”盧湛亦大笑上前,拱手笑着道賀。

    燕南風哈哈笑道:“你我之間何必客氣?許久不見,盧兄風采更甚往昔啊!”

    “不敢不敢,這話該在下向燕王說道纔是!”

    盧湛說着,向燕南風介紹了禮部兩名官員,大家彼此見過,這才一同進城。

    燕南風又向盧湛笑道:“你我兄弟如今怎麼反倒生分了?盧兄還是不要燕王燕王的叫我,我聽着別

    扭,還是像從前一樣的好!”

    廉大人、林大人等下意識相視一眼,均目露震驚,沒想到盧大人與這位燕岐新王真的關係如此之好,居然都稱兄道弟了!想也難怪,若非如此,燕岐新王也不會提出要住進忠信郡王府了……

    燕南風都已經這麼說,盧湛笑笑還能怎樣?想了想,便抱拳笑道:“如此,卻之不恭,燕兄!”

    燕南風哈哈大笑,挑眉道:“盧兄,請吧!”

    “請!”

    兩人策馬在前,衆人呼啦一下尾隨在後跟上。

    然而,誰也沒法明白盧湛此時的心情,那叫一個酸爽——他真的對這位故交完全沒有故交該有的印象啊!

    而且,這位所謂的故交對他其實也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這麼親近親密,相反,他感覺得到,他對自己其實也是相當生疏的,這一切都是做出來給衆人看的。

    就在剛剛見面的時候,盧湛給了他一個困惑詢問的眼神,這位燕南風新王呢?回以他淡然一笑,示意他放心。

    盧湛雖然一頭霧水,察覺對方似乎並沒有惡意,這才半推半就順着他的話往下說了。

    其實他們真的還沒好到稱兄道弟的程度。

    不過,令他有些納悶的是,這個人他似乎倒是在哪裏見過似的。

    但也僅僅就是見過,絕對沒有深交。

    一行人進了城,按說是去驛館的,今日此時顯然不適合面君,得先遞上請安摺子和請求覲見的奏表,獲准之後明日早朝時再正裝覲見。

    只是燕南風既然事先要求了住在忠信郡王府,那麼這會兒當然就不去驛館,而是改去郡王府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城門,沿着主幹道前行,朝郡王府的方向而去。

    九城兵馬司和順天府早已接到消息,對沿途實行了暫時的關子,往日裏熱熱鬧鬧的街道上乾乾淨淨,一個閒雜人等也沒有,官府的衙役手持兵器站立在街道兩邊。

    街道旁一處茶樓二樓靠窗座上,三皇子、四皇子相對而坐。瞥了一眼騎在馬上與燕南風似乎相談甚歡的盧湛,三皇子眼底掠過一抹複雜和晦暗陰沉。

    四皇子淡淡的笑,修長白皙的手指間把玩着透薄如蟬翼的碧色琉璃蓮花盞,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靠坐在椅子上,好不閒適愜意。

    “哼!”三皇子輕嗤冷笑,“看來咱們都小看了此人啊,沒想到他竟然與燕岐新王也有交情。想必是燕岐新王流落在大華的時候與他有所交集,實在是可惡。”

    患難之交最爲難得,燕岐新王與盧湛之間明顯就是屬於這種交情,加上這原本是自己的差事,平白無故被人截胡,三皇子心裏尤其的彆扭不甘。

    “三皇兄你想的有點多了,”四皇子懶洋洋的道:“燕岐新王能從一個被排擠得流落在外的王子而殺了個漂亮的回馬槍、打了翻身仗,若無幾分野心手段豈能做得成?但凡有野心、有心機手段之輩,有幾個會爲過去的什麼所謂故交之情所羈絆?故交之情比起實實在在的好處和利益,可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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