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切,長生似乎絲毫不在意,也許他自己的自信心已經膨脹到一定的地步,只不過長生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這一切,源自於馬天成和沈君古的祕密會談,僅僅兩個人的會談!

    對待馬達加斯加這件事上,長生僅僅是親自去家屬營區慰問逝者家屬,曾有軍官意思要派遣幾個代表由長生接待一下就算了。

    可這件事立刻被長生否決,他拉着鐵柱一家家的給逝者上香,叩拜,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根本連自己跪下多少次,跪壞了多少條褲子都記不清了。

    半個月後,黑金的軍艦如期交付,恰巧是長生拜訪的最後幾家。在最後一家艱難地站起來之後,出了門長生揉着發酸的膝蓋對着勤務兵大喊道:“全體集合!”

    “嗚~~~”

    警報聲響起,所有在職非在職的軍官和士兵立刻放下手中一切的事物,徵集身邊所有能利用的交通工具,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軍營。

    天空陰霾。

    遠方的烏雲如同蛟龍般翻滾重疊着,不時透着白光閃爍幾下,頭頂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向人們展示着天威不可冒犯。

    講武臺。

    十七個方陣的官兵靜靜地站立在那裏,人一過萬,人山人海!不站在高處,根本看不見首尾!

    十七個方陣沒有一個人說話,冰冷冷的肅殺之氣已經瀰漫了整個廣場。

    “同志們!”

    長生低沉的聲音響徹整個操場。

    “距離上次的戰爭,已經過去半個月時間了!”

    “這半個月對於我們大部分人來說是家庭和諧,友鄰相處的快樂時光。”

    “但還有一部分的兄弟,再也沒機會和你們站在一起了!”

    說到這裏,長生摘下軍帽,底下了頭。

    “脫帽~~~默哀!!!”沈君古大喝一聲。

    “唰!”一萬七千多人動作劃一,摘下帽子端在手中,同時低下腦袋。

    時間也不是三十秒,五十秒,兩分鐘,一切的一切似乎隨着內心的感情在醞釀着。

    “好了!”

    還是長生的低沉聲音響起,每個人包括長生他們身上已經被雨水淋溼,可沒有人有絲毫的抱怨。

    “此次行動是我妄下命令才導致一千多兄弟魂歸異鄉,再次我表示深深的歉意……”

    說完,長生默默地三鞠躬!

    “長生!”鐵柱看着長生鞠躬急切地小聲叫着,似乎這和長生沒關係,不需要在士兵面前如此。

    “下面我來宣佈幾項人事任命和相關人員對於此次戰爭過失的處罰!”沒有理會鐵柱,長生繼續說道。

    “一、任命沈君古爲反抗軍總參謀長兼任海洋艦隊最高指揮官,七日內攻陷馬達加斯加,此命令即刻生效。”

    “二、任命馬天成爲反抗軍總理兼總後勤最高負責人,負責各種戰爭物資的分配以及戰爭中資源徵集!此命令即刻生效。”

    “三、王鐵柱由於指揮不力,降職特戰大隊副隊長,我本人也應該受到處罰,不過我自行決定可能不公,還是由馬天成、沈君古、王鐵柱和乃猜四人協商決定。”<

    br />

    說完這三項任命,長生便退向一邊,不在出聲。

    “這……”

    四個被點名的一起愕然!

    古今都有戰事不利臨陣斬將的,可領袖主動承攬責任的少之又少,不是說沒有,大部分都是收買人心的做法。

    可從長生宣佈這三項任命來看,軍隊大權顯然交給沈君古和馬天成手裏了,連鐵柱也被降職到乃猜的特戰大隊了,基本上這個隊伍已經沒這兩兄弟啥事了。

    “長生你這……不行不行,瞎胡鬧!”馬天成第一個走上來制止!

    “是啊,我們兩個出謀劃策的怎麼可能指揮作戰,再說這個部隊離開你誰說的也不算,是不是?”沈君古位置靠近話筒,整個廣場上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的。

    “是!”一萬六千多人的迴應聲把天空的滾滾雷聲都掩蓋了。

    “太過了!”乃猜也是搖着頭低聲說!

    至於鐵柱,卻並沒有說話,低着頭若有所思。

    “我們爲了生存,爲了身後的婦女和兒童的溫飽而戰鬥,現在,對面那個大島讓憑着那些小不點的船隻讓我們失去了一千多名兄弟,我們還在等什麼?需要再等嗎?”沈君古的演講還在繼續。

    “不需要!”官兵們再次大聲地說。

    “現在,擦亮你們手中的槍,壓滿彈匣中的子彈,回去準備戰鬥吧,解散!”

    沈君古幾句話快速讓官兵們解散備戰,很快,講武臺上就還有五個人。

    “長生,你是怎麼回事?”馬天成一馬當先開口發問。

    “參謀別說了,鐵柱這事兒管我,我根本沒考慮到這個大島會有那麼多艘輕型船隻,還裝備武器,不然我坑定不會那麼輕率決定的!”長生掏出煙,就坐在講武臺的臺階上,任由細雨淋溼自己。

    這麼一來,其他四人也都和長生一樣坐在講武臺的前面,雙腳懸空。

    “把鐵柱降到特戰隊當隊副就算了,你何苦給自己畫地爲牢呢?這些士兵有多崇拜你你不是不知道。”沈君古也抱怨着。

    一個上位者就是不斷的依靠各種神話才能建立起強大的威信,讓士兵們折服,這裏上位者可以使用各種手段,大棒蜜棗,賞罰分明,功勳制度等等。

    可如今長生卻把自己推下了上位者的位置,別說這幾人了,那一萬七千人的隊伍根本沒一個人能想明白的。

    “長生,你前一陣還和我說要建立東征軍呢,現在玩這一出,這種事我們私下交流就好,你突然這一下在全軍面前說了這事,東征軍怎麼辦?”乃猜也是心急如焚。

    他還指望着長生的東征軍打到泰國去光復自己的祖國,外面的世界雖然很大,但無論你是什麼職務,什麼地位,心繫的還是自己的祖國!

    “東征軍的事還請各位商討,具體讓乃猜說吧,至於我的處罰意見,無論你們說什麼我都無條件接受!”長生言辭誠懇,半點沒有了開始的無動於衷。

    馬天成和沈君古二人在祕密會談中指出,長生已經被勝利矇蔽了雙眼,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謹小慎微的趙長生了,如果長生再這麼狂妄跋扈下去,這二人便另立山頭單幹。

    當長生今天當着全軍上萬人的面承認錯誤並承擔責任,兩人互相看了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羞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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