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脆的笑聲從前面的健身館裏傳出來,隔着遠遠的,她都知道那是喬安柔的笑聲,很顯然,她正陪着阮瀚宇在健身館裏運動。
小島的中央有塊假山,上面有一個僻靜的地方,她不想呆在臥室內,喬安柔就住在阮瀚宇的臥房裏,他們的臥房就在隔壁,幾乎只要呆在臥室裏她就能聽到喬安柔那特意張揚放肆的笑聲,她知道這是喬安柔故意示威的笑聲,這會讓她心裏非常煩亂,她需要靜下心來。
躲進那塊人工石桌裏,打開了筆記本。
郵箱提示有郵件,打開,是景成瑞發來的。
這纔想起似乎景成瑞離開a城都有半個月了,郵件很簡單,裏面只有幾句簡短的問侯,最後是問她的近況,她嘴角微微笑了笑,發了幾個字“瑞哥,放心,我很好。”
然後她埋入了工作中,只有工作才能忘記這些痛苦,這些強加在她身上的痛苦,阮瀚宇應該是知道了她的一切遭遇,雖然他們都沒有明說過,可他的態度對她好了很多,不僅提她當了公司的付總,在阮氏公館裏也不像從前那麼對她冷,甚至每晚都會陪她睡覺,雖然有喬安柔纏着他,而她也並不那麼樂意。
雖然有時是會在她睡着後不知不覺地睡在她身邊的,但他總是會摟着她,似乎已經成爲一種習慣。
只是木清竹只要想到他與喬安柔親熱的畫面就會感到反胃,對他提不起熱情。
日子在慢慢地過去。
“不要讓瀚宇誤會你,也不要帶着傷痛離開這裏,不要做讓自己將來後悔的事!”奶奶生日那天,把她叫進房內,渾濁的雙眼盯着她,語重心長的叮囑她。
當時的木清竹心都是亂的,她又何嘗不想了解,可是,現在的一切都顯示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她會知道那些真相嗎?
她在等着那個機會。
一個上午,她的心都是凌亂的,有時眼望着筆記本發呆,有時望着天空發呆,直到正午阮氏公館裏的時針敲響時,她的頭還是暈沉沉的,心亂如麻,不知道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阮瀚宇,她想,如果他信任她,愛她,就算沒有這些,他也會一如既往的。
但他本就不愛她,而且已經離婚了,還告訴他這些有用嗎?
就讓一切成迷吧!
她珍藏了那塊牀單。
阮氏公館裏,歡哥笑語。
木清竹拎着筆記本走進去時,季旋與喬安柔正坐在沙發上說說笑笑,阮瀚宇坐在一邊看報紙,不時對她們說的話微笑着點點頭,表示應對。
她輕輕的走着路,不想驚動他們。
可是有人卻不肯放過她。
“喲,有人從這裏路過,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好高傲呢,還真以爲自己是個千金小姐。”喬安柔含搶帶棒的聲音傳了過來。
木清竹眼裏的寒光一閃,想要直接無視她,可是季旋的聲音也跟着響了起來。
“你過來。”季旋朝她叫道,聲音沒有什麼溫度,雖然她自從看到阮瀚宇對木清竹態度的改變後,儘管還是不喜歡木清竹溫溫的性子,卻也沒有特意爲難過她什麼了。
因爲自從喬安柔與木清竹住進阮氏公館後,阮瀚宇幾乎每晚都會回來,季旋看到房子裏這麼熱鬧,非常高興。
季旋拉着臉,不冷不熱的嗯了聲,算是答應了。
阮瀚宇擡起了正在看報的臉,目光幽深的打量着她。
木清竹早也不是四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在歐洲打拼了三年,還有比這更難堪的事情也面對過,這樣算不上覆雜的環境,她早已學會了如何保護好自己,應對自如了。
“宇,喫點這個。”喬安柔見阮瀚宇的眼光打量着木清竹,不甘示弱般站起來像只彩蝶般朝着阮瀚宇身旁的沙發飄來,她穿着精緻高貴的皮草,特意把波浪卷花紮成了馬尾,顯得青春靚麗,活潑可愛。
伸過手來就挽住了阮瀚宇的胳膊,神態親暱。好似生怕木清竹會走過去坐在阮瀚宇身邊般。
“少奶奶,你還沒有喫飯吧?”淳姨走過來關心地問道。
剛纔在小島上,她神情恍忽已經錯過喫飯的鐘點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喫飯時要準時過來,這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不要以爲你是少奶奶,別人都會圍着你轉。”季旋皺着眉頭,不滿地埋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