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季旋的臉上很不自在,對於婆婆對木清竹這樣的袒護非常不滿,要知道在翠香園內她可是最有資格‘欺負’她的人,她是長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樣說,根本就是指責她沒有管理好翠香園,讓她很沒面子,當下冷着一張臉,不再說話,可心裏一直對婆婆給木清竹的特殊庇護耿耿於懷,滿心不痛快。
“奶奶,您太偏心了,我可是您的親孫子呢,您卻什麼都不管我。”阮瀚宇淡淡一笑,故意開口調侃奶奶。
“就因爲你是親孫子,我纔要對清竹好。”阮奶奶看了他一眼,刻意說道,可滿臉的愛意掩飾不住。
阮瀚宇笑笑摸了摸頭。
“坐下去吧,開飯。”阮奶奶對着朱雅梅輕聲說道,朱雅梅答應一聲,立即傳令下去開飯了。
整桌子人開始規規矩矩喫起飯來。
木清竹坐下來剛拿起桌上的筷子,擡頭就看到了一雙閃鑠的眼睛,那眼裏的光隔着眼睫毛上下躍動,眨着詭異的光,不時瞥着阮瀚宇握着木清竹的一隻手,暗光涌現。
阮家俊,正坐在她的對面。
她心中一驚,剛纔在大街上游蕩時的那種心情又飄了回來,神情木納,腦海裏閃過那日他說的話,到目前爲此,只有二個人對她說過關於爸爸死的事,一個是他,一個就是唐宛宛,就連阮瀚宇在這件事上都是諱莫如深,並不清楚他到底知不知道。
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木清竹的眼睛裏迸射出一道沉厲的光,直視着他。
阮家俊恍若看出了她的心事般,不急不慢地喫着飯,甚至不時朝她微微一笑。
“咳,清竹,來喫點這個。”他們的表情可沒有逃過阮瀚宇的眼睛,他劍眉微皺,凌厲的眼神瞪了阮家俊一眼,夾了一塊排骨放到了木清竹的碗中。
木清竹回過神來,收起了瞧着阮家俊的眼光,仔細地喫起飯來。
黑沉沉的夜裏,秋風乍起,帶點森森寒意。
木清竹躺進柔軟的錦被裏,腦海裏都是各種複雜的畫面,事關爸爸的死,心情竟是莫名的糟糕。
身邊阮瀚宇的胸膛結實溫暖,熱乎乎的,她靠着他,暖意融融的,那胸膛很堅實,足夠她靠着,在這樣寧靜的夜裏,有這樣的胸膛供她依靠,那是一種多麼難得的幸福,心裏流過陣陣溫暖。
她,已經適應了有他相陪的黑夜。
很想就這樣一直依靠下去,如果他們之間沒有橫隔着任何東西,像天下所有的夫妻一樣,那她該是多麼幸福!
爸爸的事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呢?他應該已經知道了,可他卻從來沒有主動跟她提起過,甚至連表示關心的問侯都沒有,他從來都不相信自己,連他爸爸躺在醫院裏,到現在都還認爲是她害的!
算了吧,她的事與他無關!
就算是最親密的愛人,那也只是**上的索取,根本無須告訴他這些,對他來說太微不足道了,這是她的爸爸,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何必去自取其辱,或許他還暗暗高興爸爸的死呢。
他們現在的關係實在是可笑。
心裏涌起的一絲想法很快被壓抑下去了,她現在已經選擇相信他,相信爸爸的死與他無關了,這樣也算對得起他了。
阮瀚宇的呼吸勻稱,懷裏的女人並沒有睡着,這從她有些僵硬的後背就可以看出來,看來,她還是沒有習慣與他共睡一張牀,伸出雙手從她後背的雙腋插了進去,雙手扣在她的胸前,摟緊了她,把頭埋在她柔軟的髮絲裏,吸着她的美好。
“瀚宇。”果然,她輕輕低叫。
“嗯。”他也輕輕應答,大掌在她小腹上不太安份地遊走,溫熱如春。
“瀚宇,香幢別墅羣的事,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了?”木清竹閉着眼睛,沉吟着,輕問出聲。
很想知道他是不是有了什麼應對的措施,耳邊回想起景成瑞說過的話,如果他阮瀚宇連這事都擺平不了,那他以後就別想在a城混了,會是這樣嗎?
她有點擔心。
心裏涌起的卻是更復雜的情感,不知道以後將要如何忘記他,他這樣霸道的索取她的愛,在她身上留下了他的印跡,她也要把自已的美好永鐫在他的心裏,讓他終身忘不掉她。
香樟別墅羣,他是不是想要通過喬安柔來擺平這件事?
只要想到在這件事上
要用到喬安柔,她就會渾身不舒服,很顯然,現在喬安柔之所以還會住在阮氏公館,季旋還在對她低言奉承,不敢隨便得罪,包括奶奶都不能明的得罪喬立遠,恐怕都與這事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