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巫簡龍欣賞他這樣的男人,不在乎。
他也明白他的心思。
今天他阮瀚宇能主動來找他巫簡龍,這意味着他佔了被動,他不會把自已的難處放大,這也是人之常情。
其實,巫簡龍也明白,此時的他與阮瀚宇相比,確實是他比阮瀚宇要更急,他的情形是刻不容緩的。
就這點泄密罪,只要他阮瀚宇抓到白楓雲,遲早都會解決的,而白楓雲遲早也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這點他懂。
但於阮瀚宇來說想得更深遠。
就算此事過去,他與席澤堯父子已經是公開的敵人了,那麼以後的路纔是關健,更何況,席澤堯這類人真的不配當上這父母官,這是他痛心的感覺,這才趨使他走了過來,聯合巫簡龍,實則這一步也是沒辦法的事。
但來找他,並不代表會來求他,他這一輩子從不求人。
現在的巫簡龍與席澤堯相比,無論是勢力還是威望都是沒得比。
這點他巫簡龍也是深知肚明的。
因此阮瀚宇與他聯手可以,但絕對是以恩人的姿態出現的,以後巫簡龍上臺會要承他的情,這是他阮大少這樣做要達到的目的。
他只是個商人而已。
好處要能看得到纔行。
巫簡龍當下是微微一笑:
“阮少,不瞞你說,我現在若與席澤堯相比確實沒什麼優勢,其實我早就想放棄了,若與別人競爭我或許真犯不着如此費盡腦筋,爭鬥下去,但是席澤堯此人太陰險了,他的爲人處世,所作所爲,我相信你也是清楚的,今天他若贏了,一旦上臺後,明天就會是對我的鎮壓,也不會放過你們阮氏集團,而且他的行爲纔是真正損國損民,害人害已,若他能上,天理難容。”
巫簡龍面色發紅,說到激動處,手指都在震動。
阮瀚宇修長的雙腿緩緩疊起,背稍微靠後倒在沙發背上,白哲的手指輕敲了下沙發背:“首長,我也是人微言輕,恐怕不能讓您如願以償。”
“不,完全可以的。”巫簡龍立刻出聲糾正。
阮瀚宇愣了下,眸眼裏的光透過絲疑慮,是什麼原因能讓他如此有信心,彷彿算準了似的。
他的劍眉微微擰起。
“阮少,現在這個時候與他拼票數,那是沒勝算的,老謀深算的他早已做了周密安排了,而我也無意於一定要當上州長,現在這個時刻,只要糾出他的罪行,一切都可解了。”巫簡龍壓低了聲音,極爲神祕地說道:“有人已經掌握他的不少證據了。”
“誰?”阮瀚宇驚問。
巫簡龍的眼眸眯了起來,望着他:“阮少,你真不知道?”
阮瀚宇又是一愣,“確實不知道。”
巫簡龍的明眸鬆開了,看樣子阮瀚宇確實不知道,他沉吟着:“阮少,知道這個祕密的人正是你們阮氏公館的人,你說不知道我真的很難相信啊。”
阮瀚宇至此明白巫簡龍爲什麼要找他合作了,原來他早就瞭解了內情,知道阮家有他需要的東西。
而且連他都不知道。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是阿叔阮沐民嗎?”他想了想,試探着問道。
巫簡龍確定他不知道後,不由感慨豪門的高深,也知道豪門裏大有高人在,心內一聲嘆息。
“玄劍,你認識他嗎?”巫簡龍不再賣關子了,直截了當地問道。
玄劍?阮瀚宇驚了下,江湖傳言玄鐵玄劍是奶奶的人,難道這事奶奶早就知道了,而且早就派了玄劍去中東調查了?
他的眸眼裏有了驚疑之色。
“玄劍這一年多都在中東地區活動,在那邊臥底,手上掌握了不少席澤堯的證據。”巫簡龍極爲認真的說道,“這事現在已經被席澤堯知道了,他正在派人到處尋找玄劍,想要活捉他,因此,玄劍現在處境堪危。”
阮瀚宇驚呆了,好半晌纔算回過神來。
“因此,阮少,我們現在談什麼拉票之類的完全不現實,就算你阮氏集團的人,還有你能幫我拉到的人,也最多與他打個平手,那樣太費時費力了,現在的我們就是要揭露席澤堯的罪行,讓他的罪行暴露在老百姓的眼中,讓人民百姓看清楚席某人真正的嘴臉。”巫簡龍滿腔正氣,義正言辭,娓娓而談。
這樣的話也算是符合了阮瀚宇的預期。
今日過來也是有這個打算的。
他沉思着點了點頭:
“那你有什麼計劃嗎?”
巫簡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湊近過來,二人開始詳細談了起來。
墨園裏。
奶奶的心臟病又復發,最後又暈死過去了,好在身邊的人及時發現,服用了特效藥,這才搶救了回來,但這樣的情況還能維持多久,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
木清竹這日坐在辦公室裏簽着各種單,奶奶若走了,阮氏公館肯定會要舉辦喪禮,畢竟豪門大宅的,而這位奶奶又是巾幗女英雄般的傳奇人物,到時的忙碌可想而知,因此她都提前在做着各種準備工作了。
場景的規劃佈局有阮沐天與阮沐民在,這個倒是不用她太擔心,關健還是採辦,人情,帳單與各種細節,不過好在有季旋的指點,又有張宛心的鼎力相助,也不至於太累。
婦幼保健院的專家團隊幾乎是一天給她檢查一次,廚房裏特意給她配備了各種補品與喫食,只要她能喫,想喫,立即就會有人給她送到面前。
木清竹這次懷孕,幾乎是被阮沐天一家人捧在手心裏的,無論在哪方面都是有求必應。
特別是阮瀚宇,幾乎快把她當成了瓷娃娃般,小心呵護着。
確切地說,木清竹是感到了幸福的。
她在考慮着要不要把吳秀萍接到阮氏公館裏來,畢竟奶奶過世,媽媽是要參加喪禮的。
傍晚時分,剛喫過晚飯,阿英就陪着她在墨園的花園裏散步,卻見丘管家匆匆而來。
“太太,麗婭那個女人已經賴在翠景園裏二天了,那天董事長就吩咐我讓她搬出去,可這女人賴在翠景園裏不走,這二天更是藉口還有事要找董事長,無論如何也不肯搬走,真讓人頭疼。”丘管家過來就大吐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