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刻,她忽然神經質的將那牀單和被套全都扯了下來,狠狠的扔在地上。
福媽一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忙跑過去,着急的問:“太太,您怎麼了”
葉靜依渾身發抖的指着那牀單被套:“扔了,拿出去扔了。”
福媽有些怔愣,但看着那牀單上的血跡,心裏也隱隱猜到了什麼。
她什麼也沒說,默默的抱着牀單被褥往外面走,只是心裏卻爲他倆的婚姻感到擔憂。
福媽走後,葉靜依從櫃子裏翻出了一套乾淨的牀單被套。
鋪上後,她再度躺到牀上,高高的拉起被子,將自己整個矇住,好似要與世隔絕一般。
蕭易雲一回來就看見福媽將那牀單被套扔進了垃圾桶,臉色沉了沉。
“誰讓你扔的”語氣已有些冷。
福媽嚇了一跳,忙回答:“是是太太。”
蕭易雲忽然不說話了,只定定的盯着那牀單。
一旁的肖達自然不明白其中的曲折,只道:“估計是髒了,所以太太纔想着要扔掉吧,就一牀單被罩,沒什麼的。”
“髒了”
蕭易雲低低的呢.喃着着這兩個字,半響,轉身就走。
肖達見他剛回來又坐上車,不禁一愣:“先生,回來不是要給太太送禮物麼,怎麼”
他們先生一上午就帶他去商場選珠寶,他選了一款很好看的腳鏈,還很不安的問他,葉靜依會不會喜歡。
他說一定會的,他纔買了,一路上也是無數次的摸着那腳鏈。
可這好不容易扔下手頭的工作回來了一次,他怎麼連見都不見葉靜依一面就走
肖達正疑惑間,蕭易雲已經將車開了出去。
他驚叫了一聲,忙追了出去。
福媽在垃圾桶旁嘆氣。
自從那夜後,葉靜依和蕭易雲打起來前所未有的冷戰。
葉靜依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蕭易雲也是極少再回家,偶爾回來一次,她也只是蒙着被子睡覺。
有一天,蕭易雲終是受不了了,衝進房間,準備將她拽起來,狠狠的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可是當他掀開被子,看到滿臉淚痕的她時,他心中所有的怒氣和怨恨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疼惜。
那夜,他是真的讓她痛了。
他緊緊的抱着她,讓她打他,可是她就是不打,只是沉默的哭,她的眼淚刺痛了他的心。
自那以後,他不再逃避她的冷漠,每天按時回家,晚上摟着她入睡。
這天晚上,他用力的摟着她,她跟前面無數個夜晚一樣,在他懷裏渾身緊繃。
他吻着她的後頸,說着對不起。
她咬着脣,不讓自己哭出聲。
他尋到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握,說:“我是真的很愛你,是真的很想跟你走一輩子。”
“我介意你的心裏一直裝着劉子坤,這股介意幾乎將我逼瘋。”
“這些天,你流了很多淚,我很心疼,也很痛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小靜,你告訴我,到底要我怎樣,你才肯開心”
最開始營造的和諧氣氛被那一夜殘忍打破,他是有些不知所措和無可奈何的。
翌日是冬至,他們雖然定居在東歐,但龍老爺子是位典型的中國人,對中國的節日和文化還是比較看重。
這天,龍老爺子讓他帶着新婚妻子回龍家老宅喫飯。
他臨出門時,跟葉靜依說了一聲,原本以爲葉靜依不會去,畢竟她已經好長時間沒跟他說一句話。
可沒想到她很自然的說了句:“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跟你一起去。”
那一刻,她沒有看到他眼裏的欣喜若狂。
一路上,他一手開車,另一隻手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葉靜依讓他好好開車,他像個孩子一樣倔強,握着她的手不放,葉靜依也只得由他去了。
昨夜,這個男人跟她說了很多話,語氣幾度哽咽。
她的心畢竟還是軟的,更何況他們是夫妻,不可能一直冷戰下去,就讓那些傷害統統過去吧,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應該都好好的,不該那樣彼此折磨彼此。
到龍家老宅時,龍家的人基本都已經坐在餐桌上了。
龍少沉沉的盯着她,眸光晦暗不明。
她沒有看龍少,只是在蕭易雲的牽引下坐在餐桌前。
邢莎總會陰陽怪氣的說幾句,見葉靜依沒什麼反應,她覺得無趣,便也不再說什麼。
一頓飯倒也喫得平平靜靜,只是龍嘯那似是無意投向葉靜依的眸光裏竟帶着幾抹不易覺察的陰涼算計。
喫完飯後,蕭易雲就帶着葉靜依回去了,而這頓飯,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昨夜他那些話,着實讓兩人的關係緩和了不少。
而在平靜的生活裏,總有些災難喜歡悄無聲息的降臨,打得每個人都措手不及。
這天,葉靜依在家裏閒來無事,又見福媽事物多,於是決定自己去買菜,也好熟悉一下蕭易雲喜歡喫的菜,如今,她是真的想跟蕭易雲這樣平平靜靜過一輩子的。
出了超市,
將食材放進車裏,她剛準備上車,肩背上忽然被人悶了一記。
她悶哼了一聲,眼前一黑,徹底的暈了過去。
蕭宅。
蕭易雲坐在沙發上,臉色緊繃。
福媽急得跺腳:“都是我不好,太太說要出去買菜的時候,我應該陪着她一起去的。”
蕭易雲垂着眸,默默抽菸。
他不擔心她逃跑,畢竟他們是夫妻,關係也緩和下來,他最怕的是她出事了。
這時,肖達帶着一撥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先生,沒有找到太太,但是在超市門口發現了她的車,車沒鎖,上面還有食材,估計估計她是被擄走了。”
蕭易雲眸光一沉,他靜默了許久,忽然起身往外面走。
龍家老宅,書房裏。
阿林看着龍嘯,沉聲道:“先生,事情都辦好了。”
邢莎不置可否的道:“我就不明白了,抓一個小丫頭做什麼用。”
“你懂什麼”龍嘯看了她一眼,道,“蕭易雲結婚那天,你沒看見麼那個女人可不簡單,她既讓蕭易雲娶了她,又讓那個臥底爲她大鬧婚禮,在我看來,那個女人的用處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