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沫瞬間跳下竹牀,急忙跑去開門。
宋子瑜被驚醒,茫然的看向門口。
葉少寧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沒事,繼續睡,我去看看。”
“嗯。”宋子瑜低低的應了一聲,翻過身再次睡去。
葉少寧輕緩的將她腦袋下的手臂抽出,又給那一大兩小蓋好被子,這才輕悄悄的下牀。
一走出房間,他便看見有兩個年輕的村民扶着一個年老的村民走了進來。
那年老的村民似乎受了傷,提着一條腿。
“慢點,小心……”
唐沫扶着那位傷者,轉身之間見秦皓宸還在酣睡,頓時不客氣的踢出一腳。
“怎麼了?怎麼了?”
秦皓宸瞬間驚醒,坐起身茫然的揉着眼睛。
唐沫沒好氣的瞪他:“有人受傷了,趕緊下來。”
“……哦,哦……”秦皓宸慌忙下牀,明顯還沒睡醒,一直拿手揉眼睛,甚至茫然的在堂屋裏轉着圈,似是想找地方繼續睡。
見有一個房間的門開着,他迷迷糊糊的往那個房間走。
卻在還沒靠近房門口時,頓時被一股冷氣逼退。
他費力的睜大眼睛,這才發現葉少寧跟個霸架似的堵在門口。
他鄙夷的努了努嘴,轉身繼續尋找可以睡的地方。
就在這時,葉靜依忽然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
他雙眸一亮,幾乎是瞬間衝了過去,在葉靜依還來不及帶上房門時,人已經閃了進去。
葉靜依眨巴了兩下眼睛,還以爲是一陣風吹過。
將那位傷者扶到竹牀上躺下,唐沫臉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傷者的腿,慌忙去找醫藥箱。
葉靜依疑惑的走過去,只見那傷者的腿上青紫一片,其中有兩個牙印,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樣。
心中微微一緊,她怔怔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年輕村民抹了一把汗,看着她道:“張大爺去後山挖菜的時候不小心被蛇給咬了。”
葉靜依心底猛的一咯噔:“被蛇咬了?”
“嗯,是一條金色的小蛇,可惜跑得太快,不然一定把那條蛇大卸八塊。”一村民憤憤的道。
葉靜依臉色驟然一白,金色的小蛇?龍少?
葉少寧走過來看了一眼,問唐沫:“嚴重嗎?”
唐沫沒做聲,只是快速的給張大爺的傷口擦了一種藥膏,急聲道:“得立刻送他去市區,我這裏沒有血清,也沒有儀器檢測咬他的到底是什麼蛇。”
因爲村裏接近大自然,這些蛇蟲鼠蟻難免的。所以唐沫很早就準備了一些抗蛇毒的藥膏,可也僅僅只是減緩蛇毒蔓延的藥膏而已,不能徹底的解毒。
好在村民已經事先在張大爺的傷口之上綁了繩子,防止毒素快速蔓延,但張大爺的那隻腳已經接近青紫。
這是他來這以後,第一次看見有人中這麼厲害的蛇毒。
以前也有人被蛇咬過,但也都是一些普通的蛇,平時擦點藥膏就好了,但這次明顯不一樣。
唐沫心底沉了沉,看向那已經被嚇呆的村民,急聲道:“你們幫我把張大爺擡到外面的車上去,一路顛簸,你們最好跟我一道,幫忙穩住張大爺的身子。”
“好。”
唐沫又看向葉少寧:“車鑰匙給我。”
人命關心,葉少寧也不敢耽擱,急忙進房拿了車鑰匙給他。
剛醒過來的宋子瑜見葉少寧臉色緊繃黑沉的跑出去,心裏隱隱有些不安,慌忙爬下牀,跟了上去。
“唐沫……”一出去就看見唐沫上了車,宋子瑜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準備追上去。
葉少寧驟
然摟住她:“別去,唐沫很快就會回來。”
葉少寧撫着她的長髮,柔聲道:“別怕,唐沫只是去市裏辦點事,很快就會回來,回來時指不定還會給你買好喫的呢。”
宋子瑜這才點了點頭,卻仍舊不安的看着那輛漸漸遠去的車子。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裏就是很不安。
“哥……”葉靜依扯了扯葉少寧的袖子,緊繃着聲音道,“三年前,在東歐,那條金色的小蛇,你可還有印象?”
葉少寧微微眯眸:“你的意思是……”
“我在涼城市碰到過龍少。”
*****
後山,一個寬大的帳篷前。
龍少遠遠的看了一眼山腳下的村落,輕輕的點着手腕上的小蛇,語氣似是帶了一抹寵溺:“你可真是淘氣,誰讓你去咬別人了?你要是餓了,我可以餵你一些鮮嫩可口的東西,可比那個老頭的腿好喫多了。”
舒雅從帳篷裏跑出來,衝他有些不耐煩的問:“我到底幾時可以見到葉少寧。”
龍少斂了眸中的笑意,語氣陰涼的道:“都到這裏了,你還怕他跑了不成。”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裏,你怎麼不讓我直接去找他。”舒雅着急的問,對葉少寧的思念已經讓他有些氣急敗壞。
龍少撫着手臂上的小蛇,略帶諷刺的輕笑:“你去找他,他就會跟你走了嗎?我可是記得三年前,他的身邊有個叫宋子瑜的女人,他可是愛極了那個女人。”
“那又怎樣,那個女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舒雅沉沉的開口。
龍少輕笑,直到脣角扯出一抹詭異的弧度,他纔開口,聲音輕緩:“別急,該你見他的時候,自然能讓你見到她,到時候你別太震驚就好。”
舒雅蹙眉:“你什麼意思?”
龍少輕笑着轉身進帳篷:“字面意思。”
舒雅努力的壓下心中的怒氣,轉身看向山腳下的村落,眸中盡是對未來的憧憬。
少寧,我馬上就可以見到你了。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在一起,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更適合你了。
*****
另一處的隱蔽樹林裏,肖達拿着望遠鏡,手都快看酸了。
直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幽幽的詢問,他才放下望遠鏡,使勁的擺手。
“有什麼發現嗎?”蕭易雲躺在簡易躺椅上,手裏拿着幾個果子喫着,那模樣好不愜意。
肖達撇了撇嘴,這就是上司和下屬的區別。
見他半天沒回答,蕭易雲忍不住看向他。
肖達頓時揚起笑臉:“沒啥特大的發現,龍少的那個帳篷還在山坡上,不過有個女人跟着他。”
“女人?”蕭易雲蹙眉。
“嗯。”肖達點了點頭,半響,似感嘆的道,“嘖,龍少到這種地方來,還會帶上女人,真是風流啊。”
蕭易雲揚了揚眉,真的是因爲風流麼?在他的印象中,那個近乎變態的男人好像並不怎麼風流,除了多年前……
“先生,這些果子都是野生的,您也不怕有毒,就這樣隨便喫。”
肖達一句略帶責備的聲音瞬間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漫不經心的往嘴裏塞了一個果子,無所謂地道:“那有什麼,大不了一條命,我蕭易雲又不是沒有。”
肖達氣暈,這話要是讓生養他的爹媽聽到了,還不得吊起來打。
******
一直到下午兩點多,唐沫纔回來,臉上帶着一抹沉重和陰鬱。
那兩個村民也回來了,提着兩大包東西,唯獨不見那位張大爺。
葉少寧心底微微的沉了沉。
“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