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言晚眉眼帶笑,柔聲道:“阿止,我覺得自己好愛你。”
她從來沒有這麼露骨的表白過,這話一出,鳳棲止的神色頓時暗了一暗,啞聲道:“再說一遍”
“我說,我好愛你”
謝言晚說着,主動湊過去親了他一口,又笑道:“我今日很開心。”
雖說今日驚險異常,可是最終能夠柳暗花明的看到希望,到底是讓人很開心的一件事啊。
“阿止,我說了兩遍,你也要回應我纔是。告訴我,你愛不愛我”
眼前的丫頭眉眼彎彎,一雙眸子裏皆是笑意點點。
對於她這話,鳳棲止的反應更加直白。
他一把將懷中的丫頭打橫抱起,進屋之後又將門踹上,等到與謝言晚一同滾到牀上之後,方纔聲音低柔道:“本座會用行動告訴你,本座到底愛不愛你。”
等到雲雨之後,謝言晚纔想起來先前被自己忽略的事情,蜷在他的懷中問道:“是了,方纔在書房裏,你二人說什麼了”
那會兒她雖然走了,可是對於他們的談話,還是很好奇的。
聞言,鳳棲止的神情一閃,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替她揉捏着後腰,一面道:“等到明日,你便知道了。”
謝言晚顯然不滿意他這個帶着敷衍的答案,頓時嗔道:“你還跟我賣關子,到底是什麼事兒嘛。”
眼見得謝言晚撒嬌,鳳棲止翻身而上,居高臨下道:“看來你還是不夠累,居然有心思打聽別的男人之事。”
謝言晚腰肢正痠疼,猛地被他附身過來,頓時便撐着他的胸膛,軟軟道:“阿止,我累”
“無妨,本座不累。”
聞言,謝言晚頓時想要控訴,瞪着一雙水霧瀰漫的眸子,嗔道:“可是我”
然而接下來的話,她便盡數被某人吞到了腹中。
第二日的時候,謝言晚如願以償的知道了他們在書房談話的內容。
因爲這個消息,僅僅在半日的時間內,便已然傳遍了大街小巷。
“你說什麼”
聽到妙書的話之後,謝言晚頓時扔下手中的梳子,回眸道:“寧王竟然自請祛除王爺封號,鎮守邊疆”
對於她這般大的反應,妙書倒是已經過了驚訝的時候,顯得平靜的多:“是的,今日早朝的時候,寧王當衆陳情,表示自己願意長住邊疆,鎮守邊疆,守護我西楚河山。”
“那,皇上答應了麼”
聞言,妙書笑着搖頭道:“這自古只有犯事兒的王爺被褫奪封號的,哪有自請祛除的皇上自然沒有答應,不過他對於寧王想要鎮守邊疆之事,似乎有些動心。”
畢竟,這位皇帝自認可以長生不老,自然會防備着兒子們覬覦自己的皇位。眼下寧王自請到邊疆,對於皇帝來說,可算是一個好消息呢。
更何況,他前幾日才爲了葉家出頭,這事兒皇帝還憋在心裏呢。若是這個兒子遠走的話,眼不見心不煩,也是好的。謝言晚瞬間明白其中關節,嘆息道:“想不到,這寧王倒真的是一個癡情種子。”若是在京城中待着,那麼葉輕塵必將永無寧日。他不止要面對連貴妃的刁難,還要防備着
皇帝那天心血來潮的賜婚。
所以,遠走高飛,是最簡單的選擇。
“那,連貴妃這邊可有什麼消息麼”
聞言,妙書搖了搖頭,道:“不曾。”
謝言晚只一想,便明白過來。連貴妃那裏是鐵桶一塊,他們的人一向水潑不進,想要在她那裏打探消息,恐怕是不能的了。
生平頭一次,謝言晚倒是有些希望連貴妃能夠阻止寧王離開。
畢竟,若是寧王走了,那麼這個皇位,怕是會落到旁人的手中啊
謝言晚蹙眉思索,她如今是絕對不可能讓太子上位的,可是除了寧王之外,皇帝也沒有別的兒子了。
寧王如果真的去了邊疆不回來,那西楚國的未來怎麼辦她跟阿止又該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問題,謝言晚頓時便有些頭大。
她想不到解決辦法,索性不想,預備着等到鳳棲止回來問一問他的意見。
因着晨起這一樁事兒,謝言晚便有些頭大。她既爲葉輕塵高興,可同時又爲未來擔憂。
這兩種情緒交替到了最後,謝言晚直接便放棄了。
罷了,走一步說一步吧,過好眼下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謝言晚打定主意,便將此事拋到了腦後,去了
可是不想,到了午後的時候,竟然又有消息傳來,倒是:“連貴妃以死相逼,跟寧王鬧翻了。”
聞言,謝言晚頓時驚了已驚,嘆道:“這位貴妃娘娘,還真是能作妖啊。”
這才短短半日,她居然就已經從撒潑打滾升級到了自殺的戲碼上了
只是謝言晚沒有想到,連貴妃竟然是來真的。
昨日裏上官翰驍來鬧得那一場,連貴妃深知自己在這個兒子的面前怕是一點的面子都沒有了。
今日在聽到他竟然要自請鎮守邊關的時候,更是又急又氣,偏偏不管她怎麼傳召上官翰驍,對方都不來見她。
到了最後,連貴妃沒了辦法,竟然想出了以死相逼的辦法,直接便割了自己的手腕。
那鮮血當時四濺,而寧王也終於在連貴妃送來的血書下慌了神兒,到底是去了宮中。
可是,母子二人並沒有好好兒的談話,不過三兩句話,便徹底的談崩了。
“聽說現在皇帝都驚動了,且在連貴妃的哭訴之下,表明自己的態度,不準寧王走呢。”
聽到妙書的話,謝言晚不由得嘆了口氣,道:“這一次,寧王想要走,怕是難了。寧王那邊,可有什麼消息麼”
妙書點頭道:“寧王自午後便謝絕見客,據說是在收拾行囊。”
這一次,怕是要徹底鬧僵了啊。
謝言晚聽了這些消息,也覺得有些詫異,她倒是沒有想到,上官翰驍執意要做某一件事情的時候,態度居然可以這麼堅決。
恐怕這件事兒,要鬧一陣了。
下午的時候,原本晴好的天氣突然颳起了風,不多時狂風暴雨便呼嘯而至。
深秋的天氣,已經很少下雨了,可是今日的雨卻來的又快又急,將院子裏擺放的幾盆花草都打的東搖西晃。
蘭心蘭月二人急匆匆的往房間裏收拾東西,謝言晚坐在窗臺前,沒來由的便覺得心中開始不安了起來。
她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而這種預感,讓她甚至有些坐立難安。
謝言晚猛地起身,問道:“千歲爺可回來了”
聽得她的詢問,蘭心當先回道:“回王妃,千歲爺還不曾回來。”
聽得這話,謝言晚越發覺得不安,眼皮更是狂跳不止。
鳳棲止,他現在在哪兒
謝言晚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鳳棲止現在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處京郊的小院。
狂風暴雨呼嘯而至,將院內的樹木都吹得搖晃不已,暴雨傾盆,從瓦片上落下道道水線來,也將這房間之內的溫度降低了好幾度。
這是一個不大的院落,內中佈置的格外精巧。
可是不同於常住人家的房屋,這裏雖然精緻,卻顯得沒有人氣兒,到處都透着一股陰森森的感覺。
有婦人坐在主位上,看年紀約莫四十出頭,可是因着保養得宜,她看起來格外的風姿綽約。
外面的天氣迅速的暗沉了下來,而這個婦人也陷入了陰影之中,將她的神情照的詭譎莫辯。
窗前站着一個男人,負手而立背對着她。
房間之內無聲,唯有外間嘈雜的雨聲入耳,到處都是亂糟糟的聲音。
最終,還是那個婦人忍不住,沉聲開口問道:“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她雖然極力忍耐,可是聲音裏卻是帶着壓抑不住的怒氣。
聽得婦人的聲音,男人回過頭去,赫然是鳳棲止。
“不然呢,你想要什麼態度”
聽得這話,那婦人頓時咬牙道:“鳳棲止,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麼”
“自然知道,教主。”
鳳棲止的臉上神情不變,淡漠道:“您不遠千里而來,就爲了跟本座說這些”
“不然呢”
這婦人正是聖衣教教主。聽得他這話,她頓時咬牙切齒道:“我告訴你,你娶的那個女子竟敢傷了清池,單憑這一點,我便容不得她。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你殺了她來見我;要麼,我便親自動
手”
聞言,鳳棲止的神情頓時便暗沉了下來,冷笑道:“教主,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兒,這是,京城”
“那又如何”婦人站起身來,神情裏一派陰沉:“鳳棲止,你真覺得翅膀硬了,便想要飛了是麼我告訴你,就算是在京城,我想要做的事情,也必然達成”“既然你這麼有自信,大可試試。”鳳棲止神情裏的殺意一閃而過,而後又緩緩道:“大不了,你傷她一毫,我便千百倍的還到曲清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