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幽月將目光從小孩身上移開,看着閻睚問:“這是怎麼回事?哪裏帶回來的?”

    “你怎麼這麼冷淡?同樣是小孩,你對伏羲和這小傢伙態度差太多了吧?”閻睚說。

    “我現在頭還疼呢,你突然給我找個渾身是傷的回來做什麼?”司馬幽月皺了皺眉頭,“如果是周家的人,交給周家主不就好了。”

    “他不是周家人,是我在外面轉悠的時候遇到的。看他可憐,纔想着將他帶回來。”閻睚說道。

    “你堂堂魅音門二當家,殺人無數,會對一個小孩子產生憐憫之心?這話你自己信嗎?”司馬幽月送了他一個白眼。

    “我當然是信的。”

    “你不好好說,那你找的麻煩就自己解決吧。”司馬幽月靠在巫凌宇身上,依然很虛弱。

    “我也沒亂說啊!他就是我從外面撿回來的。”閻睚見司馬幽月乾脆把眼睛閉上了,趕緊說道:“我剛纔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在路上看到兩個孩子被人追殺,大的拼死也要保護這個小的,一時覺得心軟,就救了。”

    司馬幽月盯着閻睚看了一會兒,“好吧,我給他診治一下吧。”

    說着,她從巫凌宇身上起來,下牀來到小男孩身邊,看到他滿身的傷哼,搖了搖頭,感慨道:“這麼小的孩子,也真下的去手。將他搬你牀上去吧。”

    “爲什麼去我的牀?等等,你這是答應了嗎?”閻睚有些詫異,自己剛纔也沒說什麼吧?

    “你不是想到自己了嗎?你剛纔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失神。”司馬幽月回到牀上,“你要是不想讓他去你那裏,那就搬到匪一牀上好了。”

    匪一盯着閻睚,大有敢你試試的意思。

    “你旁邊不是還有空房間嗎,就在這裏好了,你也免得跑那麼遠。你這不是還傷着嘛。”

    閻睚最後還是將小孩安置到了司馬幽月旁邊的旁邊。

    很快,司馬幽月就跟過來了,看到閻睚已經將他的衣服全部除去,先給他把了把脈,然後拿出兩顆丹藥給他喫下。隨後拿出藥箱,將他的外傷全部處理了。等她做完這些,精神更加萎靡了。

    “好了。我能做的都做了,這個丹藥一天喫一顆,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吧。”她將剩下的紗布收起來,人晃了晃,巫凌宇趕緊走到她身邊,彎腰將她抱起來,帶她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個月不許下牀。”

    “一個月?我會發黴的。兩天。”

    “半個月。”

    “五天。”

    “十天,不能再少了。不然我就將你綁在牀上。”

    “好吧,十天就十天。”

    ……

    “他也太由着她了,十天怎麼夠她養傷。”伏羲嘀咕。

    “不過,以她的性子,能在牀上呆十天已經不錯了。”匪一評價得很犀利。

    “說的也是。”

    “十天時間,這個人應該也好了吧?希望不會惹來什麼麻煩纔好。”匪一看着被包的像個木乃伊一樣的小孩,想起那些追殺他的人,在心裏祈禱不要追來的那麼快。

    “哈,這個小娃娃果然有問題!”伏羲叫道,“我要去給幽月說!”

    “你以爲她不知道?”閻睚淡定地瞥了她一眼,說:“她在醫治之前就知道了。”

    “那她怎麼還跟着你胡來?”

    “這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哪裏是胡來!你個小娃娃成天不學好,就學着嘴碎了?”

    “我是怕你引來麻煩,影響她養傷,哼!如果你要是惹了麻煩,就自己解決,不要驚動她。”伏羲說完轉身離開了。

    這氣勢,嘖嘖,那裏是司馬幽月面前那個乖娃娃?

    不過現在他也纔有點愁,那些人對他們兩姐弟好像勢在必得的樣子,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查到這裏來了。

    只希望不會影響她養傷,不然估計巫凌宇和寰會跑來追殺他的。

    司馬幽月被巫凌宇放在牀上,乖乖地躺着,拉着他的衣服,笑眯眯地望着他:“凌宇,我想睡覺。”

    “那就睡。”巫凌宇冷冷地說。

    “你陪我。”

    “我還有事。”

    “我想抱着你睡。你不在,我睡不着。”司馬幽月委屈地看着他,他要是再給她擺臉色,那眼淚估計就要出來了。

    巫凌宇看着她,眉宇之間全是倦色,再怎麼生氣也是因爲心疼。他嘆了口氣,脫了鞋子,躺到她身邊。

    司馬幽月笑了,像小貓一樣在他懷裏蹭了一下,然後躺在他的肩膀上睡了。

    巫凌宇平躺在牀上,左肩膀給她當枕頭,左手順勢摟着她的身體。司馬幽月側身躺着,左手抱着他的腰,睡的並不怎麼安穩。

    巫凌宇想用右手撫摸她的臉頰,想了想還是改成握住她的左手。

    心中的火氣發泄不出來,最後只能化成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等司馬幽月徹底睡熟了,他纔將自己已經發麻的手臂瘦回來,拿過枕頭給她枕着,自己下牀出去了。

    他找到閻睚,說:“這個小孩到底怎麼回事?”

    閻睚看他神情嚴肅,知道躲不過去,只能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

    他以爲巫凌宇聽了事情後會發火,沒想到巫凌宇聽完以後就轉身走,反而把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就這麼走了?也不說什麼,發表一下意見?”

    “他也就是想要心裏有數吧。”匪一猜測。

    “這個男人,還真是……”閻睚想說點啥,最後卻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無語了。

    他對她也太寵愛了一點吧,明明心裏擔心又生氣,卻還是順着她來,等將她安置好了,又來給她善後。

    同爲男人,他不可能爲一個女人做到這種程度。

    ……

    司馬幽月這一覺睡到很舒服,也許是因爲丹藥的作用,也許是因爲眼前的事情暫時解決了,也許是因爲身體需要她快速恢復,而睡眠是恢復精神力的好辦法。總之,她這一覺睡了個昏天暗地,一直到她被一陣吵鬧聲吵醒。

    她睜開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過感覺這一次醒來神清氣爽。

    “也不知道凌宇給我吃了些什麼,怎麼會好的這麼快。”她坐起來,聽到外面一片吵鬧聲,其中還夾雜着小孩的哭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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