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啊,我也不想那樣,是蛇毒,好像有催情的副作用,我才”我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事確實怨我,怪我意志力太薄弱了,禍害了人家黃花大閨女。
忽然我想到了彌補的辦法,抓起一根柴火對她道:“你看這,這些全是海南黃花梨,我跟你們平分吧,算是一點補償。”
“什麼黃花梨子你可別忽悠我”阿嬌狐疑的接過去看。
見阿嬌不懂,我苦笑了下,解釋道:“不是黃花梨子,是海南黃花梨,一種頂級木材,數量極其稀少,價格高昂,簡直就是木材中的金子。”
我說的沒有一點誇張成分,記得從零二年開始,市場上的黃花梨數量就越來越少了,從最開始的2萬一噸漲到現在的1000萬一噸,翻了多少倍我也算不清了,因爲這種木材長成慢,數量少,是國家二級保護植物,限制開採,而市場又供不應求,纔不斷漲到這個價位,現在就是拿着錢也買不到了。
“這個我問我爸,”阿嬌打不定主意,叫醒了側身躺着的老黃,“阿爸,醒醒,你來看看這個”
“這不是我撿的柴火麼怎麼了”老黃揉着眼睛不解的問道。
接着阿嬌湊到老黃耳邊,小聲道:“他說這個是好木材,你看看”
“不會吧”老黃驚叫一聲,撿起一根柴火在眼前詳端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全神貫注的翻轉着看,眉頭緊鎖,看了好大一會,他把木材丟在地上,對阿嬌道:“振寧跟你開玩笑呢,我就說哪有這種好事”
我那個氣啊,虧你也做了幾十年木材生意,眼見力怎麼這麼差,非要把寶貝當柴火
“嘿,你看好了”我撿起他丟掉的黃花梨,放進嘴裏使勁一咬,把外面風化乾的白色外殼撕去,就露出裏面暗金色的結實木材,我朝裏面唾了口唾沫,用衣袖擦乾淨,在火光的照映下,手中猶如捏着亮閃閃的金子。
“這”老黃顫抖着接過去,驚訝得張大了嘴,眼睛瞪得渾圓,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才道:“居然真的是黃花梨我們發財了”
“阿爸,你是不是也跟我開玩笑呢”阿嬌杵着下巴,接過老黃手裏的黃花梨,看到的瞬間就驚叫一聲:“這木頭好漂亮”
“哈哈,發財了發財了”老黃從沒受過這樣大的刺激,手舞足蹈的重複着這幾句話,我朝阿嬌嘆了口氣道:“本來我可以不告訴你們的,但今天確實是我的鍋,這些黃花梨我們平分吧,算是一點補償,希望你能原諒我”
“哼想得美”阿嬌捧着黃花梨,眼睛放光,嘴巴都要咧到脖子上了,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我知道內心裏她已經原諒了我。
盤點了下,老黃隨便就找了差不多一斤黃花梨來,價值差不多十幾萬,而島上肯定還有更多,關鍵是這些黃花梨都是小塊的散料,雖然質地不錯但不怎麼值錢,要是找到一棵野生的黃花梨樹這輩子喫住都不愁了
想着我也激動起來,心中充滿了對富裕生活的憧憬。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在島上四處尋找有沒有整棵的黃花梨樹,找到就發財了,才分開一刻鐘,我們三人都不約而同的奔回大本營,口中唸叨着同樣的話語:“我找到了”
“什麼你也找到了”
“你們都找到了”
比手畫腳的說了半天,我們才意識到,這座島上
全是海南黃花梨這簡直就是一座充滿黃金的寶地
這種興奮感,就像被人用錢砸在臉上,是充滿幸福的痛感我心撲通撲通的狂跳,一眼望不到頭的黃金樹,隨便砍幾棵就能供活我幾輩子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食物越來越難弄到,現在的我,寧可用島上三分之一的黃花梨換一頓飽飯,說起來真是諷刺。
第十天的時候,我已經餓得快暈厥,經常出現幻覺,而阿嬌生病了,嘴脣全是白的,昏迷不醒,看來是飢餓加缺水嚴重,老黃掙扎着要去給她找淡水,我有氣無力的道:“島上除了黃花梨連棵草都不長,到處是沙子哪來的水”
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老黃哪裏還能保持理智,聽我這麼說就生氣的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難道對我閨女見死不救”說着就要來打我,比劃了幾招,我眼前一黑,四肢癱軟,一頭悶在沙子裏。
“真的,好累,好想睡一覺”我快要支持不住了,眼皮一點點向下滑,忽然我看到海面上出現了一個白點,就在我以爲是幻覺的時候,白點越來越大,接着鮮紅的旗幟和五角星映入眼簾。
是巡洋艦
求生的想法迅速給身體提供腎上腺素,一股熱血涌上心頭,讓我死而復生,掙扎着站起來,我拍了下抱着阿嬌一臉萎靡不振的老黃,用沙啞的聲音道:“巡洋艦來了我們有救了”
在歇斯底里的高聲呼喊下,巡洋艦終於發現了我們,朝這邊緩緩駛來,我再沒了力氣,一下子跪倒在沙灘上,難以抑制心中的狂喜,放聲大哭起來,我又哭又笑,自己也不知道是喜悅還是難過。
一大羣穿着白色制服的海警快步跑來,給我們披上白色毯子,把阿嬌擡上了擔架,臨走時,我用手錶指針對準太陽,找到夾角的方位後,記住了現在的時間。
之後我們被送到嗨南駐武警支隊,在那裏接受治療,當被問起爲什麼會在那邊時,我和老黃串通一氣,說是來旅遊的,上了人販子的船,又遭遇了海盜。
說起一連串的經歷,護士姐姐也一臉好奇的湊到我們牀邊,老黃說得眉飛色舞,一會又要不是我這樣,要不是我那樣,唾沫星子亂飛,把其他人說得一陣驚呼,儼然把他當成了英雄。
住了一星期,各種領導都特地來看望了我們,當地報紙還用一整張面板報道了這件事,我們被譽爲傳奇,有個大學生看了報道後把這件事寫成小說,可惜沒什麼人看,最後他送了我們一堆賣不出去的小說,現在我家裏還放着四五本,當做吹噓的資本。
出院後我們很快就分別了,我透支信用卡買了一直都想要的s8edge,又重新辦了張電話卡,先給老婆報平安,然後搜了個世界地圖軟件,把離島時記住的夾角時間輸了進去,很快軟件就把信息轉化成地理座標,顯示出一串數字。
我笑了笑,這串不起眼的數字,比中五百萬的彩票號碼還要昂貴,想到那滿島的黃花梨,我慶幸自己在看探索頻道時學了這招,沒想到真用上了,果然知識就是力量。
飛回高譚市後,我給趙紫睿打電話,約她見一面,我心裏已經有了計劃,要想開採那麼偏遠的木材,必須借用她的力量,她是我認識的所有人裏最有錢的,做了很多年生意路子也廣,要是她同意合夥的話,我就飛黃騰達了。
我先回了趟家,準備洗個澡換身衣服去見趙紫睿,開門見到穿着吊帶衫的老婆時,我控制不住情緒,眼淚刷了就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