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選中的地方正好在曹娘子家附近,張三花就想着能不能把這活交給她。把這事和林二狗說了,林二狗沉吟片刻答應了,但這事卻不能由他們來提,最後還是請了周圍的一個婆子去說項。
因爲這一個屋子全是男子,曹娘子心裏是不大樂意的。但挨不住林二狗他們給的使錢多,曹娘子的婆婆忍不住動了心。
曹娘子的丈夫是一個木工,這段時間接了個大活,和同行一起喫住在僱主家。曹娘子性子軟,被自家婆婆拿捏的死死的,最後還是接了這個活計。她本來惴惴不安的,直到看見張三花才稍微安了點心。
回過頭去,林二狗又對張三花說教了幾句,幫人帶東西帶沒帶到都要回句話,哪能像她這般東西送走了就拋到腦後了。
張三花被唸的煩了,就想幹脆再回去一趟,又被林二狗攔下。
林二狗一是不想讓張三花離自己太遠,不然誰知道又會出什麼幺蛾子,二是想順便打探打探消息。
庸華幫這些年的發展的重點一直在南邊,在雙林鎮根本沒有可用的人手。但好在他們有錢,於是花錢僱了一隊鏢師,由輕傷恢復的差不多的護衛帶着,去幫張三花回這個話。
說起這個鏢師,又有一段故事。自從東華靠近西荒這一段的山寨土匪被統一之後,商人花錢買牌子就能得到安穩,鏢局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後來,山上的總把頭乾脆把即將關門的鏢局都買了下來。一是作爲房產和兄弟們的落腳地,二是也給那些鏢師一口飯喫。
之前西荒和東華打仗,商人們覺得光有牌子不保險,非要請鏢師。寨子裏倒是很願意,不過是跟着走一趟,能得雙份錢。後來西荒被打退了,商人的習慣卻保留了下來。多花一點錢,到底是心安一些。
在大家都安頓下好的第四天,樂樂找上了門。他一聲破破爛爛又蓬頭垢面的,看起來十分可憐。
進了院子,在護衛面前他還撐得住,一見張三花他反而不行,抱着張三花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嚎他這幾日過得有多慘。
原來他當時帶着那些村民逃跑,雖是逃了出去,但跟在他身後的只有四分之一,其他的都跑散了。等到安全了,那些村民帶的東西都沒有了,又要喫要喝,全都指望着樂樂一個人。
按樂樂的脾氣帶你們跑出來就不錯了,誰還管你們其他的,當時就想一走了之。誰知村民裏有心黑的,直接敲了他悶棍,把他身上的錢財搜刮了個乾淨,又把他隨便一丟,跑了。
還好樂樂命硬,頭上只是長了個包,其他倒沒什麼損傷。可是這荒郊野外的,沒有喫喝又迷了方向,能活着找到雙林鎮已經是十分不容易了。
樂樂眼睛長得好,現在含着淚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張三花就耐着性子安慰了一下。旁邊的護衛聽着聽着覺得不對了,樂哥兒叫恩公什麼
三花姐姐
恩公是個女的
這事在護衛堆裏被討論了許久,但沒人敢去向張三花求證。張三花聽他們的悄悄話聽得煩了,自己朝曹家娘子借了身女裝穿上在他們面前晃了一圈。
曹家娘子也是這才直到張三花是個姐兒,驚地下巴都合不上了。
“不太合身,還是去成衣店重新買一身。”林二狗是喜歡看張三花穿女裝的,但這不代表他喜歡張三花穿別人的舊衣服。<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