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童此人爲人死板教條,對擎天律令和雲海宮規向來嚴格執行,如此濫殺凡俗必定會引來青衣巡查對鬼面袍哥會的大規模掃蕩,再加上無塵宗的報復,明洛城分舵甚至廣陽國的上級壇口都要覆滅。
計劃中殺死郭永雲後,要將所有行人盡數清除,甚至連口風不緊的部下都會被暗中滅口。
由於翟青衣出人意料的舉動,計劃完全泡了湯。
當然,翟青衣還並未逃出鬼面袍哥會一方的控制,埋伏在附近的京師分舵衆人仍有機會追殺他。
只是京師分舵的人去追翟青衣,留在此地的人想將無塵宗細作全數擊殺,會沒有漏網的嗎?郭永雲可是練氣九層修爲,中了散氣散也不是好相與的。
若郭永雲不惜修爲降階,和翟青衣一樣以突圍逃跑爲首要目地,袍哥會一方並沒有多大把握留人。
二舵主覺得事情很糟糕,鬼面袍哥會和無塵宗目前處在微妙時期。雙方達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平衡狀態。哪一方都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攻擊對方,因爲一旦失敗,會遭到對方慘烈報復。因此,針對對方的攻擊行動,都要求在保證不留痕跡不留確實證據的情況下進行。
重劍門借鬼面袍哥會之手打擊譚家,鬼面袍哥會以此想操控已經末路的蔡國作爲重要據點,譚家用僞造的大周門掌門書信騙大梁門介入,大梁門明知書信造假依然介入要分一杯蔡國的羹,都是看上去證據滿滿,但要真到拿出時是什麼都拿不出來的,因爲要麼沒有要麼全被銷燬了。
鬼面袍哥會不怕重劍門反咬一口,不怕譚家假戲真做,也不怕大梁門揭發,但就怕這個翟青衣的父親翟童,其他青衣巡查使還好說,上頭自會有辦法擺平,這個翟童就太麻煩了,油米不進的傢伙。
我日!二舵主心裏不禁將翟童一族男人全都問候了一遍,之後馬上想到自己是個女人,真如問候那樣做就太喫虧了,又暗罵自己被急暈了頭,下次可得注意。她又想,像如今圍殺無塵宗細作郭永雲這樣的人物,鬼面袍哥會一旦展開襲擊行動,無論成敗,只要消息泄漏,本來無非將導致兩種結果。
要不無塵宗報復,掃蕩鬼面袍哥會各個壇口,壇口下轄的各個舵口也會被掃蕩,袍哥會與無塵宗的決戰提前爆發。袍哥會雖然近幾年纔開始活動,但會中上層並不怕無塵宗,它四級大宗無塵宗有的袍哥會都有,甚至更多。
要不就是無塵宗的聲討報復,袍哥會顧忌時機未到,甩出明洛城分舵的部分人做替死鬼。
兩種結果對二舵主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災難性的。她在袍哥會上面可是有人的,到明洛城分舵本來就是鍍金,等修爲上去後立馬能回壇口,甚至總壇口也說不定。
現在居然有第三種結果的可能,青衣巡查使介入!加上上次被重劍門擺了一道,靈石只要回了一半,又被譚家拉着大梁門進來攪和,常卉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
重劍門四修真的死,有無數的蛛絲馬跡指向譚天那樣的武林中人,可沒人拿得出有份量的證據指證!
譚天背後有整個譚家撐腰,重劍門方面只能打掉門牙往肚裏吞,瞎子一般的滿明洛城亂找兇手。
相比之下,裂空島拓跋瀛刺殺蔡國國師也就是劉三兒自己的師叔就高調太多了,證據滿滿。因爲就他的行爲,從明面上大周門可以正當防衛,甚至追殺他也不爲過。但拓跋瀛應該是料定了大周門不會做也無力去做,甚至會感謝他!
證據啊證據,你有時候什麼都不是,有時候又是別人手裏的刀,想殺誰就殺誰,劉三兒心裏感慨。
“我們走!”忽然,郭舵主周身有微微的法力波動。
“是,師姐!”邊側四女同時應下。
幾人居然沒有飛舟,或者說是怕駕馭飛舟被一鍋端了,各自駕馭飛劍朝北方遁去。
看來郭舵主最終還是放棄了對修爲的保護,豁出去也要逃走了。
因爲翟青衣的緣故,外圍埋伏的人怕走了半數以上,再追擊也機會不大,做了個手勢,袍哥會坐館雙雄知道他們的計劃徹底敗了。
“撤!”常卉下達命令,既然截殺奸細失敗,這些過路人就毫無價值了,沒必要再殺,這樣以後若追究起來也有迴旋餘地。
“兄弟,我這一去生死難料,但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以我的修爲只有做臥底才能拜入無塵宗,也只有拜入無塵宗我纔有可能報仇。這是我家的藏寶圖,我已經用獨門祕術煉製上一個我家族的特殊封禁,你先收着。每個月的月圓之夜用法力催動一次,只要我活着,還在兩三萬裏以內,藏寶圖就會亮一下。嘿嘿…到時候若我沒死,寶圖上的東西無論是什麼我們都平分。若我真的死了,這寶圖封禁自然解除,東西就算你的了,再見!我一定用會行動證明給你看的!”姬如誨做出一副慷慨激昂樣離開,並用極快的手法塞進劉三胸前衣服裏一團東西,自然是那個所謂的藏寶圖。
真是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看着着黑袍鬼面的姬如誨急匆匆駕馭飛劍離去的背影。劉三兒感嘆。
……
劉三兒立在窗前靜靜看着月亮。爲什麼只有一個月亮,他寧可看到傳說的末日景象雙月同天,那樣他就不需要煩惱了。
明天就可以到目的地,幾千裏的行程終結束,爲什麼他的心裏沒有喜悅,卻有股淡淡的惆悵呢!
咚!咚!
輕輕的扣門聲。
“請進!”劉三兒聲音一落,便見殷濤身着內衣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房間。
自從離開明洛城,殷濤沒有讓劉三兒再沾一下她的身子。
與新寡少婦的偷情,讓劉三兒充滿罪惡的快感,內心期冀同時又在盡力約束自己。他知道與殷濤的融合,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亮出修真者的身份,昧着良心說明自己替殷濤報了殺夫之仇(那朱文本來是拓跋瀛的菜),不僅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