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了不少,皮膚曬得更黑了,人也更瘦了一點,眉宇間那股浮躁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沉穩,以前老是亂糟糟的頭髮也理成了精神的板寸,身上的黑西裝雖然沾上灰塵,卻筆直挺拔,沒有一絲褶皺,這在以前是幾乎不可能的事。但他又好像一點也沒有變,眼睛依舊那麼明亮,緊抿的嘴角帶着不服輸的倔強,看向肖遇的眼神和三年前如出一轍。
都分開這麼長時間了,他覺得肖遇應該有話要對他說吧,畢竟當初是他不告而別。可是肖遇始終沒有開口,就這樣看着他,葉間終於還是忍耐不住,猶猶豫豫的說:“我們很久沒見了吧”
“不久。”肖遇應道。
“一千多天了呢,還不久你看我這頭髮都快熬白了”葉間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頭,“你就一點都沒覺得時間過得慢”
“時間雖然過得慢,卻並不久,你出現的比我想像的早。”肖遇微微一笑說。
“什麼意思你想我花多長時間,十年還是五年”葉間心裏挺不是滋味,說好的久別重逢呢就算不激動,也應該表現的開心一點吧,這一臉盡在掌握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就光他一個人迫不及待
“你要做的事,我不會去阻止,不管是三天還是三年,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如果你真的要花上十年,我也一樣會在這裏,直到你願意出現爲止。”肖遇用力一攬,將他擁進懷裏,“我從沒有想過要你證明什麼,以前也好,現在也好,我只希望你一直都是自己,知道嗎”
“你會不會覺得我挺自私的”葉間眼眶一酸,低低地問。
“這算是對我的懲罰吧。”肖遇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曾經的刻意忽視傷了葉間的心,爲了讓他走出陰影,他選擇了這個最不願意的方法,最終結果就是換來三年分離,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懲罰,他想也應該足夠久了。
“懲罰什麼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葉間緊張地問,他似乎已經將島上那段不愉快的經歷遺忘了,又或者說,在他心裏並不認爲肖遇有錯。
肖遇捏住他的下巴擡起來,帶着笑容的嘴角充滿危險意味:“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次。”
葉間心虛的往後退去,瞟到剛纔被自己扔出去的公文包,作勢就要撿回來,肖遇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回身邊。葉間吞吞口水,指着那個被甩到牆角的公文包說:“我給你看個東西,這三年我都在”
“我不想知道。”肖遇打斷他的話,將他推到沙發,順勢壓了上去。
那張英俊到過份的臉就在眼前,葉間看着他,從深邃的眼睛到挺直的鼻樑,還有那抹慣有的笑容,這一切的一切,都早已深深刻在他心裏,是時間永遠無法沖淡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撫摸這張臉,低聲說道:“那天我在網上看到關於偵探所的新聞,我就知道這一定是你,你做了我一直想做卻沒有做的事,如果我再不努力的話,又有什麼資格來見你。”
“因爲這些都是你想要的,在你回來的時候,一切都會是你希望的樣子。”肖遇溫柔的說道。
“所以我算是隱形的老闆嗎”葉間轉着眼珠說。
“你也可以成爲真正的老闆。”肖遇說。
bsp;“我以前做過一個夢,夢見自己成了大偵探,還開了一間偵探所,我威風凜凜的坐在椅子上,你就在旁邊給我遞文件,這算不算預兆”葉間得意的說。
“以後你的夢成爲現實了,你是老闆,我來給你打工。”肖遇聲音很輕,低頭向他靠近。
“你這應該叫血本無歸吧”葉間笑着說。
“那就用你將來所有的時間來還債。”肖遇說。
“我現在可是很貴的,都是按時薪計算”話音還沒有落下,肖遇已經重重吻住他,將所有聲音都堵在喉嚨裏。脣齒間的糾纏那麼炙熱激烈,似乎要把三年所欠下的份都一塊還上,葉間抱住肖遇的肩膀,讓兩個人貼得更近。
有些東西壓抑的太久,一旦迸發出來就難以收拾,接觸的越多,就越無法抗拒。葉間心跳劇烈,呼吸也已經變得急促,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肖遇,低啞着聲音問:“肖遇,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問我嗎”
肖遇微微笑着,自始至終都那樣溫柔:“你回來了,我知道你已經完成了想做的事。”
“我很想你,真的”葉間紅了眼眶,他一直都知道肖遇在哪裏,可是在完成目標之前,他都不能見他,或許現在他們還無法站在同等的位置上,但是至少他已經可以理直氣壯出現在這裏。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肖遇輕撫他的臉龐說。
“我走的時候就想清楚了,要是你耐不住寂寞有了別人,我也會不擇手段把你搶回來,反正不要臉的人最無敵,就憑我走街竄巷累積下來的本領,勝算還是很大的”葉間抓住他的衣襟,滿臉自信的說。
“不如你問一問你的身體”肖遇擡起他的下頜,再一次吻下去。
這一次他吻得那樣溫柔,那樣輕緩,可雙脣的輕輕碰觸卻那樣令人無法忍耐,葉間主動將蜻蜓點水式的親吻變成狂風暴雨般的激烈。他的外套掉在地上,領帶被扯開,露出被汗水浸溼的修長脖頸,他喘息着,毫不掩飾眼中的慾望。
然而敲門聲卻在這時很不合時宜的傳來,葉間這纔想起來他們還在偵探所這個公共地方,連忙跳起來整理衣服。肖遇頭很痛,不管外面是誰,他都有想將對方大卸八塊的衝動。
敲門聲還在執着的響着,很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肖遇只得走過去開門,方越澤沒注意到他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色,一邊走進來一邊說:“大白天的關着門幹嘛,生意不做了他們人呢,怎麼一個都葉葉間”
他終於看見剛把衣服理好的葉間,滿臉都是驚喜:“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剛纔,比你早一會。”葉間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尷尬。
“剛剛纔”方越澤心裏咯噔一下,他看看葉間那張還沒褪去紅暈的臉,又回頭看看站在不遠處滿臉寫着不爽的肖遇,他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頭也開始疼了。
那三個王八蛋,居然不知道給他報個信,這是想讓他上門送死嗎
方越澤嘿嘿笑着,一步一步往門邊挪去:“那個啥偵探所最近也沒生意,我看不如休息幾天吧,我一會就給他們打電話,正好給大夥都放個假。你們先忙,我就不打擾了,改天一塊約出來喫個飯,拜拜”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一溜煙跑出去,生怕晚了就會被肖遇的眼神扎得體無完膚。
看來這幾天他是不能去偵探所蹭飯了,保命要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