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那傢伙是我們傳媒系設計學院的趙東,我和他們也沒什麼交集,如果說有,這應該是第一次,趙東拎着凳子腿帶着那麼多人向我衝過來,周圍喫飯的學生都看到了,一個個抱着看熱鬧的心態盯着這邊看。我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反擊……

    隨手抓起桌面上檸檬汽水的玻璃瓶。

    趙東衝到我面前就舉起手中的凳子腿,直奔我的頭頂砸過來,我本能的擡起左臂護住自己的腦袋,右手握着汽水瓶狠狠的砸在了趙東的頭上,玻璃汽水瓶應聲破碎,趙東捂着額頭向後退了兩步,鮮血從他的頭頂流淌下來,而我的整條左臂在被打的一瞬間也失去了知覺,但是下一秒,那種鑽心的痛傳遍了整個身體。

    後面的人圍上來毆打我的時候,我只能蜷縮着身體躲在桌子下面,儘量保護自己身上脆弱的地方。他們毆打我可能是一分鐘,也可能是兩分鐘,反正我那會兒已經對時間失去了概念,各種腳毫不留情的踹在我身上。後來被食堂的廚師拉開了,這場毆打纔算平息。趙東走的時候捂着淌血的頭,指着地上的我說道:“秋寒我他媽的記住你了,別讓我在學校看到你,見一次我打你一次。”

    巴掌知道消息後把我送到了醫院各種檢查,拍片顯示左臂骨裂,醫生給我上了夾板,外面服了一層草藥。身上還有多處淤青,建議我留在醫院觀察兩天。大家都懂,到醫院要是不掛個針水就能跑出來,那絕對是一種意外。

    所以——我光榮的住院了。

    當然,這種事也沒必要報警也不會去學校找老師,大家都是二十來歲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早就過了被打一巴掌就去找老師告狀的年紀。

    親了冉靜一下,被打了一頓,這麼想也不虧。但是讓我不服氣的是,憑什麼趙東他媽的帶着人來打我呢?冉靜又不是她女朋友?仗着人多欺負我?

    就在我鬱悶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我們宿舍的老大輝哥打來的,在我們宿舍是年齡最大的一個,所以就是我們宿舍的老大,接通電話之後我問輝哥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呢?這學期都沒怎麼來學校,今天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輝哥是直接用通知的語氣告訴我,我被打的消息他知道了,明天抽空回到學校把這場子給找回來,不管是誰都必須讓對方給出一個交代,這個電話讓我特感動。

    這邊剛掛斷電話,巴掌就抱着一堆藥從外面進來,丟在我牀上說道:“秋寒啊秋寒,你說你何必呢?爲了一時的色慾被打的骨裂,我他孃的還得照顧你,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你說說冉靜有什麼好的?這事值得麼?”

    我低頭看着手機,頭也不擡的說道:“你管得着麼?老子做了三年前就想做的事。”

    “對。”巴掌鬱悶的說道:“你把我暗戀了三年的女神給親了,現在我照顧你……我心裏怎麼這麼不爽呢?我就問你,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不會去強吻冉靜?”

    “必須的啊。”我一點都不後悔的說道:“必須強吻、深吻、舌吻,抱住了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咳咳……”輕聲的咳嗽傳到了我和巴掌的耳朵裏,巴掌是本能的回頭,而我是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於是……我和巴掌同時看到了冉靜站在病房門口,她什麼時候來的?她來多久了?當時我覺得特別尷尬,剛剛我和巴掌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吧?好在有這個死不要臉的巴掌在場,他鬱悶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冉靜。

    無奈的說道:“得,我還是走吧,在這顯得像個燈泡似的。”

    冉靜沒介意巴掌怎麼說,她的手裏提着一袋水果,放在牀頭櫃上客氣的問道:“你還好吧?”

    “還好。”我看着冉靜問道:“那個……我想問一下,你的追求者那麼多,今天還會有人來打我麼?”

    冉靜捂着嘴當時就笑了,俏皮的問道:“你怕啦?後悔啦?”

    “沒有。”這時候我肯定不能說後悔,反而我還得裝作很享受的樣子,對冉靜說道:“親你一下就要被人打一頓,一天我能承受三次……額……四次吧。”

    “真能貧。”這是冉靜給我的第一個評價,“是不是你們這些寫網絡小說的作者都這麼會討女孩子歡心呢?”

    “嗯?”我盯着冉靜的胸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網上寫點不成文的文字討女孩子歡心?”

    冉靜主動給我剝了一個橘子遞給我,略帶意外的問道:“難道你不記得了麼?大一年終頒獎晚會上我可是主持人,當時一共有六個校園年度風雲人物,你就是其中一個,我應該沒記錯吧。”

    她竟然記得這個,真讓我意外。此時門外巴掌超級不要臉的探頭問了一句,“女神你現在有空麼?”

    “幹什麼?”冉靜轉過頭看着門口的巴掌問道:“有事麼?”

    “我想帶你去趙東面前親你一下,然後我也住院,你也給我剝橘子喫唄。你看秋寒那副德行,這還因禍得福了,我真後悔今天中午衝動的

    爲什麼不是自己,怎麼樣?你要不要給我一次衝動的機會。”

    我指着巴掌說道:“你他媽的別在這丟人了,先把你褲子拉鍊拉起來行麼?”

    巴掌信以爲真,果斷的縮回腦袋消失在門口,但是兩秒鐘之後他又把頭伸出來了,對我說都:“秋寒日你大爺,你這嘴真損,今天你別指望我留在醫院伺候你了,有本事你讓冉靜扶你去廁所幫你解褲帶。”說完這句話,巴掌好像真的走了。

    讓冉靜扶我去廁所幫我解褲帶,這他媽的和扯犢子一樣,我覺得玩笑挺尷尬了。冉靜恰到好處的轉移話題,看着我認真的問道:“說真的,有沒有後悔自己那麼衝動?”

    巴掌消失之後我和冉靜就本能的忽略了他,我近距離看着冉靜的眼睛問道:“那你討厭我麼?會不會覺得我太魯莽了,有一種被非禮的感覺?”

    冉靜晃晃頭說道:“我覺得挺感動的,這麼刺激的表白還真是第一次,如果你要說只是想佔我便宜而不是想追我,那我可能要重新審視一下你這個人了。”

    我調侃道:“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如果我真的表白,有沒有一點希望呢?”

    冉靜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帶着濃濃的笑意對我說道:“或許你可以試一試,至少我覺得你這個人不討厭,除了會貧嘴之外還挺幽默的,怎麼樣?給予的評價夠高麼?有沒有讓你看到一點希望呢?”

    其實我被冉靜說的心動了,那天下午冉靜陪了我差不多兩個小時,五點多的時候又幫我買了一份晚餐才和我道別。晚上我躺在牀上興奮的都睡不着覺,腦海中不斷回憶着今天發生的一切,原來,衝動一次的感覺這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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