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阿哲解釋說道：“昨天喝醉了，回來倒頭就睡，秋寒不好意思啊，昨天讓你受連累了。”
“得！別說這些了，我也不知道你和那姑娘到底是咋回事，那姑娘說找你找了三年，你總是刻意的躲着她，現在這姑娘找到我公司來了，她想見你。”
“不見。”阿哲說的特別堅決，“你幫我應付一下吧，你就說找不到我，我的電話號碼你也不要給她，辛苦啦，我不和你說了，頭疼的厲害，我再睡一會兒。”說完，阿哲就把電話給掛了，我看着手機屏幕愣了好一會兒，這都算什麼事啊！晚上那姑娘還要約我聊人生呢，我怎麼幫阿哲搞定？
這事暫且不說。喫過午飯，我帶着蘇羽冰和巴掌一起前往中生集團的總部，巴掌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引路，蘇羽冰坐在後排一路都低着頭在思考什麼，車裏的氣氛有點嚴肅，下午1：10分，我們三個就到了中生集團總部的停車場，之所以提前來，就是怕路上堵車遲到，停車場裏面不乏寶馬、奔馳、奧迪等豪車。卓嵐的這輛保時捷並沒有顯得高檔多少，但是車牌牛逼啊，雲A*9999。一個字母配四個9，想要弄到這種車牌的確費點勁。
“秋寒……”坐在後排的蘇羽冰輕聲問道：“你有沒有緊張的感覺？”
“還好吧。”我如實回答：“要說一點都不緊張的確有點牽強，但是也不至於緊張的不會走路、不會說話。”
巴掌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道：“看看！看看！你也就這點出息了，不就是和人家吹吹牛逼嘛。”
我輕嘆一口氣，說道：“醜鬼，這次你贏了，吹牛逼我比不了你。”
“嘿嘿。”巴掌賤賤的笑了幾聲，“你猜一下，王勇知道咱們來拜訪客戶，他會是什麼反應？至於暴怒麼？”
“不知道……”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咱們提前上樓等着吧，遲到不太好。”
“等一下。”蘇羽冰提醒我說道：“秋寒，我再次提醒你一句，如果對方項目經理對咱們的態度是那種愛答不理的樣子，你一定要沉住氣，記住了咱們不是大爺，咱們是來裝孫子的，咱們是來想辦法從他們手裏扣錢的，一定要沉住氣。”
“放心吧。”我推開車門下車伸了個懶腰，擡起頭看了一眼中生集團的寫字樓，好雄偉！
一點五十分，我們已經到了中生集團的會客廳等待着對方的項目經理。兩點整，會客廳外走進來一男一女，他們都穿着工作正裝，年齡都不大，感覺就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他們兩個進門，蘇羽冰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我和巴掌隨後跟上，男子主動伸出手，隔着桌子和蘇羽冰握在一起，禮貌的說道：“你好，我是這次活動的項目經理，我姓宋，這位是我同事，張曉星，請問您怎麼稱呼？是哪一家廣告公司的？”
蘇羽冰張弛有度的微笑介紹到：“蘇羽冰，純淨廣告公司策劃部副總監，這兩位是我的同事。”
“純淨廣告公司的？”張經理眉頭皺了皺問道：“你們公司市場部總監不是王勇麼？我記得他前兩天才來過。”
我操！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我都有點絕望了，他怎麼還能記得王勇呢？沒想到才見面就擺在面前一個大難題，換做是我，我可能會說：王勇的能力有限等等，由我親自來做。但是又覺得這麼說有點欠妥，畢竟在外人面前和自己人撕逼，這種公司肯定不怎麼樣！但是不否定王勇，又要找個什麼理由解釋我們出現在這裏呢？
就在我思考這些的時候，蘇羽冰已經微笑說道：“王總監特別重視貴公司的這個項目，很怕一不小心就做錯了，這才安排我們再次來打擾您了，瞭解一下對活動的具體要求，另外我們公司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給出兩套詳細的策劃案，其中一份是王總監負責，另外一份是我負責。”
“是這樣啊。”張經理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貴公司做事還真是認真，我們中生集團旗下在昆明有24家SSSS店，涵蓋了寶馬、奔馳、路虎、凱迪拉客、別克、大衆、雪佛蘭等多個品牌的汽車。辦車展做活動，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提高SSSS店的銷量，還要提高我們中生集團的知名度，廣告肯定是要全城覆蓋，做到越全越好，我們首選的車展場地是老巫家壩機場，次選場地是新亞洲體育城，屆時24家SSSS店都會擺出展車，貴公司是做廣告行業的，我希望貴公司能拿出一份讓我們滿意的廣告投放方案，如果可以，也可以出一份活動的策劃案，方案可行，我們會考慮直接將全部活動內容授權給貴公司，當然，我們會
蘇羽冰看着張經理問道：“屆時是否考慮選用一些二線、三線的明星助陣呢？或者是秀場一類給客戶體驗的項目？”
張經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職業微笑說道：“這些都可以，我們想要的就是一份切合實際的策劃案，以及費用預算，在方案上，我們不會干涉你們去怎麼製作，限制你們的思維對於我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你們就放心大膽的去做設計……”
那天會面並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提示，離開的時候我反而憋了一肚子火，坐上卓嵐的保時捷就開始抱怨道：“咱們來拜訪他們有個屁用？什麼都不說就把咱們給打發了，媽的！方案大膽去做，做的完美……我寫個方案直接把奧巴馬請來當特邀嘉賓主持開場唄，逼格高吧，他們中生集團請的起麼？”
巴掌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抽着煙，無奈的說道：“秋寒啊，這就是跑客戶、跑市場，你要是來市場部幹一段時間你就知道這裏面的苦澀了，我爲了三百塊提成的單子都被拒絕過好幾次。”
坐在後排的蘇羽冰突然問道：“秋寒，你真的認爲自己這次拜訪一點用都沒有麼？”
“是！”我強調說道：“是他媽的屁用都沒有，一個小小的項目經理也在這裝逼，你看看他說的那些話，完全是在應付咱們。”
蘇羽冰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微笑，鄙視的說道：“他不是什麼都沒透露，是你沒注意聽而已，或者說是你沒有認真思考他的話，我之前就提醒過你，注意客戶的一言一行，很多訊息都是在他們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比如今天，中生集團想要把車展做好，卻不捨得花錢。”
我有點不理解，問道：“你是怎麼聽出來的？那麼大個集團還不捨得出錢做車展？”
蘇羽冰提示我說道：“王經理說了一句話，‘我們中生集團也不是大頭，在費用方面，還希望能給出一個合理的標準，也不怕告訴你們，目前昆明至少有四十幾家廣告公司已經和我們取得了聯繫。’這一句話你仔細分析，首先他強調中生集團不是大頭，要求一個合理的費用標準，這不就是在暗示我們他們在資金把控上會很嚴格，不會花冤枉錢麼？那我們在做方案的時候就要有選擇性的放棄一些特別高端的想法，比如：請明星，這種效應並不是很高的點就不要在方案上提出來了。最後王經理還強調了一句，目前至少有四十幾家廣告公司和中生集團取得了聯繫，這一句也就是暗示我們不要亂開價，他們的選擇很多，他們需要含金量高的方案，而不是濫竽充數的東西，起到了無形中的威脅，威脅我們不要亂要錢、亂開價，明白了麼？”
聽完蘇羽冰分析這些，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的確！這些深層的暗示很容易讓人理解，但是我卻沒有想到。我不得不服，蘇羽冰的確有敏銳的洞察力。在會客廳談話的時候，我一直心裏暗暗抱怨對方在一直說廢話，卻沒想到那時，蘇羽冰已經在分析對方暗藏的用意。
巴掌轉過頭向蘇羽冰豎起一根大拇指，說道：“蘇總，你牛逼，我服了。”
蘇羽冰嘴角微微上揚，繼續說道：“秋寒，不要總是抱怨，你所做的每一份努力都不會白費，別怕走彎路，彎路走多了也是給自己積攢經驗，做事的時候要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地方，哪怕對方真的是和你在說廢話，你也要耐心的聽着，你不是一個富二代，你也沒有特殊的背景，別人不會看你的臉色行事，只有你的真誠才能打動你身邊的人。”
“好。”我發動着車子，對蘇羽冰說道：“下週一我一定把活動策劃的初步方案拿給你，咱們一起努力。”
蘇羽冰提醒我說道：“這個策劃案很難做，競爭對手太多了，回到公司我們一起加油。”
回公司我就打開電腦查詢全國各大城市的車展方案，以及一些路演的策劃案，別克每年在國內都有“S彎挑戰賽”，在國內分南區和北區，最後勝出者還能代表別克中國去參加美國的S彎挑戰在，這也是一個不錯的宣傳方案，類似於這樣的還有挺多，我想着把這些都結合起來，就在我將全部激情投到做策劃案的時候，蘇羽冰給我發了一條信息：秋寒我們暴露了。
我迅速回復：怎麼回事？什麼暴露了？
蘇羽冰：王勇知道我們私下要給中生集團做策劃案，剛剛他找過我了……
這條信息發完，蘇羽冰緊接着又發來一條信息：爲了整我，王勇和劉露真是什麼卑鄙手段都想出來了。
我回復：王勇找過你了？他和你談了什麼？他是不是又要在背後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