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雲藝我先去舞蹈教室看了一眼，和冉靜碰個面，沒想到我在報名的人羣裏面看到了吳小舞，和小舞對對視的時候，她向我微微一笑，我也微笑迴應，然後低頭在賈雲耳邊小聲說道：“小舞不能要。”
賈雲楞了一下，當時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意思問的太清楚，就是小聲對我說了一句，“知道了。”
冉靜和我說校方領導剛剛又來了一次，告訴我來了直接去他的辦公室。
主任辦公室內，坐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有點禿頂。他自我介紹姓趙，讓我稱呼他趙主任就行了。我客客氣氣的問道：“趙主任您找我有什麼事麼？”
趙主任並不急着說正事，笑呵呵的問道：“秋總您這麼年輕，應該是剛畢業不久吧？是在昆明讀的大學麼？”
“是的。”我如實回答，“一所專科藝術學校，不過我不是學藝術的，傳媒專業。”
“噢。”趙主任問道：“如果我沒猜錯，昆明專科藝術學校應該是**學校了吧？是麼？”
“對！就是您說的這所學校。”
“你們傳媒系主任姓朱，我們太熟悉了，而且是好多年的矯情了，工作上我們是同行，私下我們是好朋友……”這個趙主任開始套近乎！見的人多了，瞭解的多了，基本上就能猜到對方說話的用意了。趙主任的職位對我沒有什麼威脅力，所以他就想到先撤點關係，然後再提出他的目的，殊不知，我和我們傳媒系的朱主任已經沒有什麼來往了，他扣我畢業證這事，我記他一輩子。
雲藝的趙主任花了十分鐘和我說他跟我們學校傳媒系朱主任的交情，我就在一邊默默的聽着，也不說話。最後他話鋒一轉，說道：“上次和老朱喫飯的時候，聽他說你們這一屆傳媒繫有個學生把自己的畢業設計賣給了一個咖啡店，還沒和學校打招呼？這把老朱氣的啊！正好那個學生平時經常翹課，也不好好上學，老朱就把他的畢業證給扣了，這事你聽說了麼？你要是認識這個學生，和我說一聲，我幫你把畢業證要出來。”
我微笑說道：“趙主任謝謝您了，這個學生我還真認識。”
聽我說到這，趙主任眼睛都放光了，問道：“你們關係怎麼樣？要不要我幫忙把畢業證拿出來，其實大學裏面的畢業證是否達到下發的標準，玩全是學校說的算，這件事很好辦，你和那個人關係好我就給你辦了。”
“額……”我不太想和他提這件事，可是他就是要和一直圍繞這個話題追問，我只好尷尬的說道：“這個人就是我……不過畢業證已經拿到手了。”
我本以爲聽我說這樣的話，趙主任會感覺尷尬，沒想到他隨機應變的能力太強了，拍着大腿說道：“哎呀，是你啊！咱們要是早點認識，這都不是事……”然後他又嘰裏呱啦的說一大堆，最後把話題轉到了畢業作品上，說道：“畢業作品都能賣錢，可見秋總的能力絕非一般，現在都做到傳媒公司老總的位置上了，我要是有幾個這樣的學生就好了，足夠我驕傲的。”
閒話扯了這麼多，我都有點坐不住了，好在趙主任覺得鋪墊的也差不多了，對我說道：“秋總，我有個小侄女在我們學校就讀音教（音樂教育）專業，一直想登臺演出，正巧看到你們在做這個選秀節目，不知道能不能網開一面……”
“這事啊。”說了一大圈子，終於扯到了正題上面，“趙主任您把您侄女的資料給我一份，我安排一下，我們這個‘昆明寶貝’是從64強開始選拔，前期我可以幫你運作一下，通過海選，進入64強沒問題，在往後，就看個人能力了，我覺得趙主任風度翩翩，您的侄女也不會差吧？”
趙主任也跟着我笑起來，說道：“那是一定的！這件事就麻煩秋總了，我這個侄女太喜歡錶演了，在學校裏的舞臺上已經容不下她了……”
我答應幫趙主任這個小忙，他也挺會做人，在舞蹈教室外面給我們拉了一個橫幅，也算是一個小廣告吧，下午我參加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面試，海選肯定是質量參差不齊，但是總體來說一小女生的質量相對於理工大、科技大的要高一點，簡單的形容就是美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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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爲選在“美女集中營了”，一下午便搞定入選了100多人，至少看着都不錯的，接下來的工作是從這100多人進行二次面試，從中選出64人開始進行包裝，當然，已經有20多個內定名額了，除了一個是趙主任的侄女，另外的全都是已經簽約賈雲工作室的模特，這些人全都是32強內定名額。
不要責怪我玩黑幕，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從雲藝回去的時候，賈雲開車帶着另外兩個工作室的同事一起走的，冉靜坐在我開的保時捷上，才離開雲藝沒五分鐘呢，接到了女警以沫打來的電話。我還覺得挺奇怪呢，她怎麼會突然給我打電話呢？我戴上藍牙耳機接通電話，以沫第一句話就是，“秋寒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什麼情況？”我問道：“好久沒聯繫，怎麼第一句話就是責怪我不夠意思呢？”
“你說呢？”以沫嘟囔道：“虧我的閨蜜小舞對你評價那麼高，爲什麼你們公司籌備的‘昆明寶貝’活動都不能讓小舞參加一下呢？怎麼說人家對你充滿好感，別說小舞顏值不高、氣質不夠這樣的藉口，你知道我們小舞有多漂亮的。”
“那個……”
“一起喫個飯吧。”以沫根本不給我反駁的機會，說道：“今晚就在我們派出所旁邊的湘菜館，就這麼決定了，六點半不見不散。”說完她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苦笑着搖頭，對身邊的冉靜說道：“給雲姐打個電話，讓她在前面等一下，你坐她的車先回公司吧，我這邊惹上麻煩事了。”
“怎麼啦？”冉靜關切的問道：“需要我幫你坐點什麼嗎？”
“以沫給我打電話，問我爲什麼沒有選小舞，她約我晚上一起喫頓飯，不是約……是告訴我她已經安排好喫飯的地方，通知我過去。”說到這，我苦笑，“這頓飯不太好喫。”
冉靜也有點不理解，問道：“小舞的條件也不錯，爲什麼你不讓賈雲選她呢？”
“正是因爲小舞很優秀，我纔不能選她，她是梅姐那邊的人，我怎麼捨得花錢給別人培養模特呢？”
冉靜撇撇嘴，對我說道：“以沫在派出所給過你特殊的照顧，又在夕顏的事上幫了不少忙，等於是你欠她一個不小的人情，秋寒我太瞭解你了，我都能預想到結果了。”
“沒辦法啊！”我對冉靜說道：“我可能也知道結果了，但是沒辦法拒絕，人情這東西……比欠錢還難受。”
晚上六點。
我提前來到派出所旁邊的湘菜館，沒想到以沫和小舞已經到了，我挺慚愧的，微笑說道：“我以爲自己來的很早呢，沒想到你們倆比我還快。”
“就是嘛！”以沫的語氣略帶調侃，“秋總日理萬機，難得答應賞臉陪我們喫頓飯，我們怎麼能不早點到呢？是不是啊小舞。”
可能是因爲身份的原因，小舞看我的眼神帶着一絲畏懼……用“畏懼”這個詞來形容也有點不太對勁，反正就像是她有事求我一樣，就是那種眼神，帶點祈求、帶點懼怕，她看了看我，又迅速低下頭。
以沫見小舞這樣，她都有點鬱悶了！擡高了一個聲調，“哎哎哎！小舞你平時的脾氣都哪去了？怎麼見到他就蔫了？”
“別說了！”小舞小聲對以沫說道：“你把他嚇跑了怎麼辦？”
“不會的。”以沫直接從手提包裏面拿出兩樣東西，一瓶警用噴霧，一個手銬，“我先把他拷在椅子上，他要是有跑的想法，就用噴霧噴他。”
“我不跑！我不跑！”我嘟囔道：“以沫我真怕你了，我膽小，你別嚇唬我，有什麼事咱們邊喫邊聊麼？”
以沫這纔想起來讓服務員上菜，我們三個人要了一打啤酒，兩杯下肚之後，以沫也不轉彎抹角，特別直接的對我說道：“秋寒你安排一下，讓小舞參加‘昆明寶貝’這個選秀行不行？我知道你們公司策劃的活動絕對是夠震撼全城的，雖然你現在還沒做宣傳，但是你一旦做起了宣傳，那效果絕對不一般。”
“我……”
我正要說話呢，以沫直接打斷我，說道：“你不要找那麼多借口，也別說那麼多廢話！你就告訴我行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