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放風區裏,和大多數人一樣,觀看外面送來的新人。
“大哥,這次賭多少”
瘦弱的老二勾着腦袋,問向旁邊的光頭金。
他上次把賭注壓在了唐明身上,結果他輸了,所以才把他揍的那麼慘。
現在,他卻要巴結那個被他欺負過的人。
“唐明。”
光頭金咧着嘴,望着唐明。“你也一起玩吧”
“什麼”
正在沐浴陽光的唐明睜開眼,看向光頭金。
光頭金知道他不懂,笑着解釋。
“猜新來的哪個先熬不住哭出來,賭注隨便,不過我們一般都用菸捲。”
光頭金說的不錯,看似簡單的菸捲,在這裏是極其珍貴的。
有錢都買不到,更何況沒有錢。
而且,菸捲都是論支的。
唐明瞧了瞧光頭金掛在耳朵上的那隻煙,攤開雙手。“我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可以。”
老三附和。他以爲唐明想的是很貴重的東西。
“你脖子上戴的是什麼”
憨態十足的老五眼尖,看到了唐明脖頸上露出繩子。
他這一說,其餘幾人都轉頭看去,唐明的脖頸上確實掛着一樣東西,只不過線太長,垂着的東西隱在衣服下,看不到。
唐明臉上劃過一絲慌張,下意識的捂住胸口,將衣衫下的玉石握在手裏,搖頭道:“不,這個不行。”
他越是這樣說,其餘幾人反而更加好奇。
“是什麼啊”
光頭金眯着小眼,訕訕笑着。“不賭,不賭,拿出來讓兄弟們看看總行吧”
看還是可以的。
唐明鬆開了手,將衣服下面的一截拉了出來。
一個形狀奇特的石頭映入眼簾。
“這是”
光頭金伸手過去,入手一片清涼,他拿着端詳了一下,擰着眉頭說道:“玉石”
這些人進來之前,都是外面闖蕩江湖的,對這種珍寶都涉略過。
光頭金幾人正是搶劫了幾個珠寶店,才被抓進來的。
玉石這種東西卻不好說,有的價值連城,有的在地攤賣十幾塊一個。
“這很值錢吧”
光頭金收回了手,看向唐明。
唐明搖頭。“它對我有特殊意義。”說罷,擡手將它放進衣服裏面。
這讓其餘幾個想看的人,只能乾瞪眼。
光頭金還想說什麼,就聽到噹啷一聲,監獄的大門被打開了。
這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
唐明擡頭望去,之間一輛和自己來時同樣的警車緩緩開了進來。
前門被打開,兩個手裏端着傢伙的警員率先從車上跳下來。
一人走過去拉後門,然後就看到穿着囚服的人一個個從車上下來。
這些場景,令唐明又回想起自己來的時候。
那時的他,心如死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對接下來要經歷的事情一片茫然。
現在從車裏走出來的人,表情和他那時差不多。
譁
放風區的人見這些人向這邊走來,一個個都激動起來。
“安靜”
站在一側的警衛拿着棍子在柵欄上敲了下,聲音瞬間小了下去。
這次來的有十幾個,高矮各不相同,除了兩個極壯的人,其他人都是中等身材。
哈哈
骨瘦如柴的老二眼放精光,死死盯着場外中的一人說道:“那個胖子,看到了嗎我賭他。”
光頭金笑罵道:“你小子眼光賊準,估計這次我又沒戲。”
“那可不一定。”
老三趴在柵欄上,將它壓的吱吱作響。
勾了勾頭,說道:“我賭那個小子。”
唐明順着他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和自己相仿的少年,身高卻只有一米七上下。
看上去不太好惹,頭髮染得五顏六色,一臉的傲氣。
和其他神情低落的人,完全不同。
“他”
老二詫異道。
剛纔見他有些狂傲,覺得應該是個狠角色,但此刻被老三一提,心裏也有些打鼓。
誰能說的好,這些人之前是幹什麼的
說不定這小子到了晚上,會嗚嗚的哭出來。
人羣走過,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老二到底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選了那個低着頭走路的胖子。
老三選了哪個妖冶少年,光頭金害怕喫虧,但又好面子,還是找了一人。
其他幾人,也都選了一個,至於誰贏,要看晚上了。
等他們選好,那些被他們當成棋子的人也走了進去。
他們被帶去洗澡、領東西、分房間。
其他人,只要房間裏有空位的,必須回去。
12號房間滿員,自然不用。
唐明曬了一會兒太陽,準備去圖書室看書,光頭金幾人則準備回房間打牌。
 
分別後,唐明朝圖書室走去。
剛出了放風區,還沒等轉彎,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陣汽笛聲。
唐明回頭一看,一輛救護車從山下開了上來。
雖然瀾風裏的人上千,但他還是下意識的認爲。
杜立陽回來了。
這個時候,距離他受傷離開,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按道理,也應該回來了。
隨着剎車聲響起,救護車後門被打開,先跳出來兩名警衛,接着又下來一個人。
等他離開那扇車門,唐明就看清了他的臉。
那名男子四十多歲,國字臉,中等身材,笑容依舊,正是忠義虎杜立陽。
看到他這個樣子,唐明知道,他沒事了。
因爲救護車是車頭朝前,唐明看不到後面的人,正想開口,卻看到從車門後又走出一個人來。
看到那人,唐明神情變的有些蒼白。
這個傢伙,怎麼也來了
那人穿着和杜立陽一樣的服裝,卻比他高出一個頭,膀大腰圓,臉型狹長,面目憎惡。
卻是想消滅杜立陽,後被警衛隊長雷山打成重傷,送到醫院的雷霆虎厲橫行。
杜立陽和厲橫行邊走邊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