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名士兵來說,沒有什麼比這種東西更能證明自身的價值了。
除了這些,唐明還額外得到了一個手提袋。
站在門口看着軍車駛出衚衕,他這纔將證件和勳章收好,打開了黑色的手提袋。
裏面是一疊疊的鈔票。
蕭史數後,撇嘴抱怨。“這也太摳門了吧,堂堂的集團軍竟然只給五萬塊錢”
唐明則笑着搖頭。“我們本來就是戴罪之身,能恢復自由已然要感恩,就別嫌錢給的少了。”
說着,他從其中拿出三疊,遞給蕭史。“這些你拿着”
“你說什麼呢”
蕭史直接接過來塞進手提袋裏。“這些全是你的,我一分都不要。”
“這怎麼”
“唐明,你就不要再推脫了。”
蕭史一臉堅決的拒絕,他們家有錢,哪裏會在乎這幾萬塊
又說了幾句,見他不肯接受,唐明也不再強求。
燕京的事情已經辦完,唐明想立刻離開,和蕭史的父母道別,兩人都有些不捨,又不能強留,最後要他一定吃了午飯再走。
唐明盛情難卻,只得留下來喫飯。
臨走時
蕭史悄聲問他。“真的不用和教官道別”
唐明搖頭,他和晏卿雲就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既然決定要走,就不要再打擾她。
其實還有一點,她找唐明容易,反過來卻難如登天,誰知道她們的基地設在哪裏
後來,由蕭史和父母開車,將他送到了機場。
機票早已經買好,是下午最早的一班,分別時,兩兄弟還是有些不捨。
兩人說了幾句,卻突然想起杜立陽,這個瀾風認下的大哥,因爲某些原因沒有一同前去。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又唏噓杜立陽沒有去了,若是去了,恐怕
因爲瀾風的位置,就在唐明此去目的地的省城郊區,蕭史立刻就要再買機票和他一同前去探望。
唐明卻制止了他一同前去的念頭,說自己一人前去就行。
最後,蕭史聽從了他的建議,而唐明則在送別中,踏上了歸途。
三個小時之後
唐明來到千里之外,一個省份的首府。
下了飛機,他深吸了一口空氣,感覺到了幾分熟悉的味道。
同時心中狂喝:我回來了
出了機場,唐明先買了一份地圖,他當時被送到瀾風時,卻是迷迷糊糊的,現在要主動去尋找,還是要費些功夫。
在兩塊錢買的地圖上研究了半個多鐘頭,也沒有看到瀾風的字樣,最後他在無奈之下,詢問了賣給自己地圖的老頭。
誰知那滿臉褶子和滿頭白髮的老頭在聽到瀾風監獄四個字後,眼睛一亮,非但在地圖上指出詳細位置,還告訴他如何到達的路線。
道謝之後,唐明變再次出發。
先是來到市區的汽車站,乘坐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巴士,下車之後,終於看到了瀾風的山頭。
在步行一個小時後,終於來到瀾風的大門口。
看着仍舊記憶猶新的厚重鐵門,往昔的歲月浮現在唐明的腦海裏。
無奈之下,他只得拿出退伍證,那名年輕的守衛一瞧,態度立刻轉變,將他迎進了接待室,然後快速跑了出去。
唐明等待了一會兒,一道寬厚的背影擋住了入門的光線,他一擡頭,頓時苦笑起來。
當真不是冤家不聚首,來者竟然是黑麪鬼雷山。
兩人的恩怨不用多少,只從若不是高盛趕來宣佈任務,他將會親手槍斃唐明來看,就知道積怨多深了。
他看到唐明也是一愣,隨即擰起了眉頭,語氣不善的問道:“唐明,你出現在這,莫不是來自首的”
呵
唐明勾起了嘴角,他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不再是罪犯,自然不會怕雷山。
或者說,就算他扔是罪犯,也不會怕眼前的人。
所以在聽了雷山近似侮辱性的語言後,不怒反笑,笑眯眯的說道:“雷隊長真會說笑,我堂堂正正是華夏國的公民,有什麼好自首的”
說着,將左側上衣口袋裏的深綠色小本拿出來,點在雷山面前。
雷山瞥着眼睛看了看,狐疑的拿起來。
漫不經心的翻開掃了一下,眼睛瞬間瞪成了牛鈴鐺一般。
因爲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
華夏國公民唐明,於4096年8月3號於xx地入伍,被授予中校軍銜,履行了包圍祖國的光榮任務,准予退出現役。
緊挨着下面是第三集團軍鮮紅的印章和總司令牧東風的親筆簽名。
右側則唐明的照片下,是他的個人信息,而在所屬職務一欄,則是一行數字標號。
中校
可是相當於正規部隊裏的營長級別,雷山怎能不震撼
唐明的情況他一清二楚,不過才走了幾個月而已,不但好好的活着,還成了軍官
但上面各項內容真切,不容有假。
其實唐明只是一個特戰小隊的隊長,頂多掛個少校已然了不得,但因爲事件的特殊性,這才被提高了一個檔次。
身在編制的雷山深切
知道,軍官就算退伍,在地方上仍有其一定的威嚴,他們是可以在一些場合穿符合身份的常服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他,就算典獄長來了,也要客客氣氣。
想到這種前後巨大的差別,雷山心血上涌,好一會兒,才稍微平復心情,將退伍證還給唐明。
“你來做什麼”再次開口,已沒有先前的銳氣。
“見我大哥”唐明將雷山的表情看在眼裏,將證書收好,笑眯眯的說道。
“你大哥”雷山疑惑。
“杜立陽。”唐明說道。
“不行”
雷山大手一揮,斬釘截鐵的說道:“他是重刑犯,不能接受任何探視。”
見他的要求剛好在自己的管轄之下,雷山當然要抓住這個機會,狠狠的甩唐明一擊響亮的耳光。
“你”
唐明站了起來,擡手指向雷山,因爲他現在的表現,完全就是毫不遮掩的公報私仇。
但在他醞釀了詞語後,竟然無言以對,這不得不讓他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