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學仁擡手按住他肩膀,沉聲道:“不能壞了規矩”
說罷,他看向面前的小祕書,擡手沉聲:“請”
小祕書被陶學義的氣勢嚇了一跳,緊了緊抱着的文件夾,心有餘驚的轉身敲門。
正如陶禮智所想,辦公室內的饒如心也很驚訝他們兩人怎麼會來,但她也不是膽怯的人
片刻之後,當總裁辦公室的門打開,從裏面出來的人,居然是饒如心本人。
有了提前的通傳,她有了心理準備,不會爲眼前的兩人驚訝,抿嘴笑了笑,落落大方的說道:“大哥、二哥,你們怎麼有空來了快請進”
“如心”
兩人笑呵呵的開口。“多日不見,我們來看看你。”
言罷,邁步走進辦公室。
進去之後,兩人的心理變得沉重起來。
曾幾何時,這裏一直是自己的辦公室,雖然不常來,但也象徵着自己在這個公司至高無上的地位,可怎麼一下子,就變換了身份呢
環境相同,人也同,徒嘆身是客。
出門迎接之前,饒如心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他們不說,自己絕對不問。
他們領到會客廳後,爲他們每人倒了一杯水。
注意,是燒開的水,從飲水機上直接接過來的。
客套歸客套,現在饒如心泡的茶,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喝的。
當然,陶學仁和陶學義也沒有注意,他們此來,並不是爲喝茶而來。
之前鬧過的不愉快,可不是輕易能抹除的,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聊家常,他們很真沒有什麼好說的。
幾句之後,陶學仁便想陶學義使眼色,讓他說出此來的目的。
陶學義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望着饒如心笑眯眯的開口。“如心,聽說你要收縮集團業務,可有此事”
饒如心心裏一驚,知道他們還是按捺不住,說出來此來的目的。
“是有這回事。”她輕描淡寫的迴應道。
“如心”
陶學義皺起了眉頭,捏着下巴說道:“集團的業務,可都是陶家的根基,老爺子生前的血汗,你可不能這麼草率的關停啊想想,若是老爺子在天之靈知道了,他老人家”
在他們提到這件事情時,饒如心已經有了猜測,但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還讓她真的要謹言纔是。
“大哥、二哥。”
見她爲難,一旁的陶禮智連忙開口解圍。
“如心這樣做,完全是爲了集團的未來着想,現如今爲了雲澤商業區,集團資金喫緊,若是不想辦法,勢必會導致資金鍊斷裂,到那時,可真是兩邊都顧不上了。”
陶老大聽了這話的話,恨不得將老三掐死,真是的,這個節骨眼上,他竟然跳出來提饒如心說話的,真懷疑他是不是自己的親兄弟
“三弟此言差矣”
老二陶學義擺了擺手,沉聲接話:“新項目的開發固然重要,但集團的根基更加重要,須知現在的成就都是在以前的基礎上得來的,若是沒有之前的建樹,又怎麼會有現在的規模呢再說,沒了現在這些業務的陶氏集團,還能稱爲陶氏集團嗎”
“這”陶禮智一時無法反駁。
“說的不錯”
一道聲音響起,衆人擡頭去瞧,只見一人推門而入,正是狄晉中。
他似乎早知道陶學仁和陶學義兩人要來,也不敲門,直接走進來,甚是恭敬的和他們打招呼。
“兩位老闆,多日未見,甚是想念啊”
“狄總”
兩人也很是熱情的點頭回應。
饒如心沒有動靜,心裏卻是堅定了想法,一定要將這個狄晉中架空,將他從公司攆走。當着自己的面,直呼面前的麪人爲老闆,他根本沒將自己這個董事長兼總裁放在眼裏
三人寒暄了幾句,陶學義看向饒如心,沉聲說道:“如心,聽大哥和二哥勸,不要關停集團的核心業務”
看着他們將話說道這個份上,想好好說話,保持氛圍已是不可能。
饒如心深吸了一口氣,淡然卻又堅定的說道:“此事我已經簽署了議案,不會再行修改”
“如心”
陶學仁見狀,也忍不住開口。“難道我們說的話都不管用了嗎”
“是啊”
這時的狄晉中也跟着添亂。“饒總,再怎麼說,眼前的兩人可是您的哥哥,難道您就不顧一絲兄妹情誼嗎”
“狄總”
眼見三個男子威逼饒如心一人,陶禮智哪裏還坐得住,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身,指着他斥責道:“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難道你做了這麼久的副總裁,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陶禮智畢竟是陶氏三兄弟之一,他的話,另外兩人能批評,狄晉中卻沒有這個膽子,張了張嘴,沒有吭聲。
她知道,面前的兩人已經不能留面子了。
“大哥、二哥,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忘記當初的協議吧你們二人只有股權,沒有公司的管理權,所以你們過問公司的事情”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轉過身,而後側目,語氣冰冷的說道:“若是沒有別的事,就請你們二位速速離開,我要工作了”
她的強勢,將房間內最後一絲安靜打破,氣氛便的沉悶以及。
“饒如心”
陶學仁受不了這樣的話語,登時怒吼出聲。“你眼睛裏還有我們這兩位兄長嗎”
聽了他的話,饒如心轉過身,俏臉的臉上,卻滿是譏諷。
她冷哼了一聲,反問:“你說呢”
“你”見她竟然說的這麼無情,陶學仁拍案而起,一臉的怒氣。
“怎麼”
饒如心針鋒相對。“難道還需要我叫保安請你們走嗎”
呵
她的話,讓一向表現淡定的陶學義也忍受不了,冷笑着站起來說道:“饒如心,你還別囂張,不怕告訴你真相,在這棟大樓裏,所有人信服的都是我們,而不是你這個所謂的總裁就算保安上來,請走的也是你,而不是我們”
“”
饒如心聽了,心裏驚駭。
陶學義所說雖然狂妄,但細細思考起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當初,爲了給他們面子,對外宣佈的是自願將位置讓給自己。
可他們畢竟在這裏經營多年,所有的人對他們是老闆的觀念早已根深蒂固,若是真的鬧起來,恐怕還真的會出現他說的情況。
自己這個正牌的總裁,被他們給轟出總部大樓。
到時候,就不是鬧不鬧校花的事,而是更大的麻煩接踵而來。
若是陶氏兄弟掌握的實際的控制權,他們就可以對外發號施令,雖說這種權力不會長久,但一天的時間也夠他們將集團弄得天翻地覆。
他們是無所謂,反正集團已經不是他們的了,簍子卻要自己來扛
幾十億的生意,一旦出現問題
那樣的後果,饒如心真不敢想象。
“大哥、二哥”
陶禮智見狀,急切的說道:“你們怎麼能這樣做呢現在的集團,可是如心說了算”
“那可不一定”
陶學仁忿忿的說道,本來他們前來,就是希望饒如心能夠改變注意,不要縮減集團的業務。
現在見不可能,已經有了別的打算。
“集團本來就是我們的”陶學仁厲聲吼道:“憑什麼交給這個女人”
“就是”
一邊,狄晉中在旁煽風點火。“不論職務高低,但就這長幼尊卑,饒總您做的就不對啊,站在你面前的兩位,可是您的兄長,再怎麼說,也沒有趕兄長出去的道理啊”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怒火、尷尬,在這一刻交織,空氣裏都好似帶着電荷一般。
一邊,是咄咄逼人的陶氏兄弟;一邊,是不肯退讓的總裁饒如心。
實際的對決,後者是處於弱勢的,她畢竟是個女子。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然,一陣掌聲從門外傳來,打斷了衆人的思緒。
所有人下意識的回頭
只見,總裁辦公室大門被推開,之後是雙扇門一同被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羣黑色裝扮,如保鏢一樣的人物
他們進來後,分立兩側。
如此大的陣仗,之後必定有重量級的人物。
一個搖着摺扇,腆着大肚子的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滿臉的笑意,若是穿上袈裟,真有幾分得到高僧的模樣。
看到此人,臉色蒼白的饒如心心裏頓時一喜。
來者,居然是姬家的大少爺,姬無憂,姬公子
“這裏可真是熱鬧”
他笑呵呵的邁步,望着陶氏兩兄弟說道:“兩位老闆,好久不見,沒想到今天這麼巧,竟然在這裏遇到。”
撇開眼前人的背景,但就他帶來這麼多人的襯托下,也不敢對他輕視。
兩人也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饒總”
姬無憂看向饒如心,有些歉意的說道:“不請自來,還望見諒”
他來這裏,可謂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饒如心哪裏還會怪罪,擺了擺手,說道:“無妨”
言罷,他的目光再次放在陶氏兩兄弟身上,笑眯眯的問道:“二位不在家裏頤養天年,怎麼跑這裏造反來了”
“這”
陶學義張了張嘴,很是尷尬的接話。“姬公子,說的哪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