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江城天究竟想要幹什麼,更不懂江城天究竟有沒有喜歡過自家母親。
徐子文說要在鎮子上停留幾天,這是個好消息,畢竟這意味着給了她充足的時間去想辦法聯繫外界。
她唯一的擔心就是她並不知道這裏的具體位置,而且暫時沒辦法離開這間小旅館的房間。
這鎮子有多亂,她是見識過了,睡在裏邊都有人敢找進來,要是大大咧咧的出門,還沒有人陪伴在身邊,孤身一人很有可能會被盯上,她不想冒這個險,所以才着急。
接連兩天,徐子文都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是在搗鼓什麼。
他們是同塌而眠,除了第一晚徐子文嚇唬過她以外,接下來的日子都很規矩,他睡在外側,手腳都十分規矩,幾乎是背對着她睡。
江唸白並不擔心他會對自己做什麼,她只是在想辦法弄清楚這裏的地名。
徐子文是不可能說的,她又沒辦法去問別人,只能儘可能的從包裝上或者什麼店名來慢慢推測這裏的地理位置名字。
只要知道了名字,她就有辦法從這裏出去,利用公共電話給陸遲年報信。
這都已經這麼久了,江唸白很想念自己的孩子,很想陸遲年,她只想快點回到他們身邊去。
她不知道現在外界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江城天是不是真的利用了自己被綁架的事要挾了陸遲年。
江唸白一無所知,只能夠茫然無措的被關在這裏,跟當初她坐牢一樣。
——
陸遲年安排好了榕城的事後,就立刻跟着時景睿動身去了那個鎮子。
當天晚上到了,他看到了鎮子上商戶的現狀以後就能判定這個地方確實是窮困潦倒,那念念被關押在深山裏是不是也在喫苦受罪?
他嘆氣,即便是擔心江唸白,現在也沒辦法過去。
他們能做的事就只剩下在鎮子上打探消息,時景睿將車子開到了他事先聯繫好的一家農戶家裏,雖說條件也不算太好,但是比起鎮子上其他的人家,這戶人家的住宿條件可是最乾淨的。
陸遲年和時景睿分別住了一間房,陸遲年的房間就在時景睿的隔壁。
他最關心的只有江唸白,所以一到地方以後,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打聽起這附近進山的路,還有最近鎮子上的異常,或者是不是有外鄉人來過。
見對方啞然,陸遲年只能乾着急,還是時景睿收拾好後從房間內出來幫忙解了圍。
他和陸遲年說,“你這麼跟他說話,他是聽不懂的”
“這裏大多數人說的都是土話,也就是地方話,懂普通話的人不是很多。”時景睿說了這麼一句,陸遲年才明白,難怪剛剛他說了那麼多,對方都沒反應,反而像是聽不懂自己的話一樣。
“那你會這邊的土話嗎?或者有人知道普通話嗎?”
“有,不過你得等一等”時景睿說,“他們家兒子是懂普通話的,不過他要很晚纔會回來,要不明早上再問吧?”
“你這麼幹等着也沒用,他晚上都不一定回來。”
“……”
時景睿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也不好繼續拗下去。
這邊的人沒人懂普通話,應該說是懂普通話的人少之又少,真想詢問這附近的事,或者詢問這裏是不是有外鄉人出沒,想探聽江唸白的消息,就只能等着,等那個人回來。
陸遲年這一晚上都心神不寧的,越是靠近江唸白所在的位置,他就越不安。
這種鬼地方,念念被關了這麼多天,是不是很難受?
他知道江唸白現在肯定在思念着孩子,就如同自己思念着她一樣。
一夜無眠,他躺在牀上都睡不着,翻來覆去的,一閉上眼睛,腦海裏都是江唸白。
在來之前,陸遲年也反覆的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夠衝動,不能打草驚蛇,萬一被對方察覺到了風吹草動,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好不容易纔知道江唸白被帶到了這裏來了,他不能過早的暴露自己,避免江唸白被轉移。
艱難的捱到了天亮,外邊有了一絲絲矇矇亮,陸遲年就起來了。
洗漱過後,他跟時景睿一起在等着農戶家的兒子回來。
聽說是遠處打工去了,基本上要兩三天或者半個多月纔回來一趟,這次是因爲時景睿事先聯繫了他們,他兒子纔會趕回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陸遲年無比焦灼的坐在一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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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聽到外邊有摩托車的轟鳴聲,他才鬆了口氣,回來了,等一下就可以探聽消息了。
等到他兒子風塵僕僕的趕回來後,陸遲年早就不耐煩了,開口詢問道,“你知道這裏最近這段時間有異鄉女人出現過嗎?”
他聽着對方的交流,更加急迫。
“我爸說不知道,這附近最近好像沒出現過什麼異鄉人,更別說是女人了。”
聞言,陸遲年嘆氣。
見狀,時景睿才問,“那你們知道怎麼進山嗎?就是去那深山裏的莊子。”
“我爸知道怎麼去,不過裏邊山路比較崎嶇,而且村莊也有幾個,他問你們找的是哪個村莊。”
“……”
這下可就難倒他們了,他們光知道里邊山路不好走,如果沒有帶路很容易迷失方向,可是沒想到那深山裏邊的村子不止一個。
他們根本不知道江唸白是在哪個村子,這下可怎麼找?
帶路的人有了,可是問題是江唸白的具體位置,他們還是一無所知。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時景睿說,“要不我們等會兒出去探探消息,也許別人知道呢?”
不能拘泥在一個人身上,他們還是得出去收收風,他就不相信沒有其他人知道是不是有異鄉人來過,也不相信找不到一點線索。
午飯過後,由農戶兒子帶路,他們緊隨其後跟着去探聽消息。
一路走一路打聽,又不能夠直接的問,只能旁敲側擊的詢問,也收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逛了一大圈下來,他們找了個地方坐着休息,無意間聽到其他桌的客人的對話。
不像是那些人只說土話,這些人說的都是普通話,還很標準。
“你說徐子文那小子到底搞什麼鬼?我們老大都說了不追究,他還搞這麼多事情出來,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噓”那人拍了他一巴掌,“你嘴巴放乾淨點,你知道徐子文是誰嗎?我們老大那兒哪是不跟他追究?那是不敢跟他追究!那個徐子文,他的手段特狠而且極爲殘忍,如果落在了他手裏幾乎是沒有活命的機會。”
“你還敢亂嚼舌根!當心被他聽到,他找上你,把你大卸八塊!”
那人不服氣,頗爲不屑道,“就那小白臉?嘁,老子能將他打得滿地找牙,讓他哭着叫我爺爺你信不信?!”
“算了吧,別吹牛逼了,徐子文不是個好惹的,不然老大也不會吃了悶虧不敢出氣了,你看我們老大以前什麼時候喫過啞巴虧?那天,我們都算計好了,門都進了,差一點老大就將那女人給開苞了,結果人徐子文一來攪局,我們還不是得滾?老大一直沒去找徐子文的麻煩,我看就是因爲老大知道了徐子文是個不好惹的狠角色!”
聽到這兒,剛剛還囂張跋扈的男人老實了些,“那照你這麼說,那徐子文就動不得了?”
“想動也得有那個本事啊!連老大都不敢碰的人,我們更加沒那個資本。”
“不過你別說,老大看上的那個女人確實長得不錯,細皮嫩肉的,比我們這裏的女人好多了,我看啊,那個女人肯定也是徐子文從外邊弄來的,一看就是大城市的人。”
……
聽到這兒,陸遲年眸色一暗。
徐子文?
那個女人?
聽了這麼久,陸遲年才意識到那個叫徐子文身邊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江唸白。
他們在鎮子上?
陸遲年看了時景睿一眼,見時景睿想動彈,他才按住了時景睿,輕輕搖頭並且開口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在這裏跟他們起了衝突,這巴掌大的小鎮子,這點破事肯定會傳遍這個鎮子,目前他們還不知道江唸白的位置,也不確定那人就一定是江唸白,所以不能夠衝動,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陸遲年扯住了時景睿,等着那羣人走了,時景睿才問,“你拉着我是怕那個人知道我們來了這裏?”
“嗯,我們目前還不知道他們嘴裏的女人是不是指的念念,如果念念真的在這小鎮子上,那我們也不知道位置,更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萬一他們發現我們來了,將念念轉移怎麼辦?”陸遲年提出來的就是他現在心底最爲擔心的事,他不想前功盡棄,都已經到這兒來了,就差一點快要找到江唸白了,他不想因爲一時的不謹慎而白白耗費了一番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