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只有死屍難以對付,不過對我來說,不在話下。當即掏出幾張符排列在面前,使出了氣運連環符。幾道符相互旋轉着飛過去,把死屍圈起來,洶涌威猛的符氣,讓這隻死鬼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
它如果不在屍體上,還能迅速逃走,但躲在屍身內,猶如把自己困在一個牢籠中,那叫作繭自縛。等它鑽出屍身想逃的時候,已經晚了,被氣運連環符牢牢圍困,在符氣猛擊下,只有再回到屍體內,去品嚐那種慘痛而又**的滋味。
鬼氣被壓制,牆壁上燈光又恢復了明亮,只見死屍趴在地上不住抽搐,顯得特別痛苦。劉宇魔仰面朝天躺在地下,兩手捂着脖子劇烈咳嗽着,這小子命夠大,居然沒被勒死。林羽夕和花落就在旁邊不遠處,縮在地上,驚恐地盯着眼前詭異的畫面。花落都沒反應過來,這個渾身黑毛的死屍,就是她的媽媽。
我回頭看了眼那邊,一團濃烈的黑氣圍繞着一個全身**的男子,飛快轉動着,帶起的鬼氣,足以把人壓迫致死。可是這傢伙不是普通人,他應該就是神祕的老黑頭!
說他全身**也不對,好歹穿了件三角褲頭。這雜碎看上去氣色雖然不好,但臉上沒啥皺紋,也就三十來歲,頭頂鋥光瓦亮,還是是個禿子。這讓我感到挺詫異的,老黑頭怎麼會這麼年輕?
他此刻後背貼着牆壁,儘管被羣鬼纏身,不過臉色鎮定,沒絲毫驚慌。只是嘴角淌下血絲,看樣子剛纔被我那腳揣的不輕。他本來就有傷,現在又被揣一腳,加上驅使死鬼和小胖,損耗了大量元氣,這會兒外強中乾,既沒力氣對付它們,也無力逃出羣鬼包圍圈。
要說這些死鬼還是他引過來的,這真是不做就不會死啊!
小胖這會兒從地上爬起來,一臉茫然的問:“魚哥,我剛纔好像睡着了,怎麼倒在棺材……”
“舉起手,不要動!”劉宇魔此刻也緩過勁來,一骨碌趴在地上,挺槍瞄準小胖,把這小子嚇得立馬舉起雙手,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忙解釋說:“剛纔是個誤會,他被老黑頭用邪術通靈了,剛纔他的任何舉動不是出自本人意願。靠在牆壁跟前的,那纔是老黑頭。”我這一開口,泄了符氣,氣運連環符便停止運轉,幾張符嘩啦啦落在地上。
符落下來後,仍然形成一個圈子,將死屍圍住,那隻死鬼尤有餘悸,在那兒喘着氣也不敢亂動。
我走前兩步,拔出一把桃木劍和掏出一張大金光符,衝它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老黑頭驅使你禍害章家,到底爲了什麼?”
那死鬼嘿嘿一陣慘笑,跟着厲聲叫道:“我叫李雁容,不用老黑頭驅使,我也是要對他們全家做出報復的!”
花落聽了這句話,全身一震,失聲叫道:“姨媽?你原來已經死了,怎麼死的,爲什麼要這麼痛恨我們全家?”
“因爲你媽搶了我的男人,讓我懷孕後無路可走,生下孩子後又失蹤了,你說我能不恨你們全家嗎?我恨你爸是個寡情薄意的男人,我恨你媽是個搶我男人的惡毒賤貨,我恨你讓我的孩子失去幸福溫暖的家庭,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受苦!”這女鬼咆哮聲中充滿了仇恨。
“姨媽,你這是什麼話?我媽什麼時候跟你搶我爸了?你把這件事說清楚!”花落從地上爬起來,滿臉的怒容。
“我跟你媽是孿生姐妹,本來是我先喜歡上你爸的,結果你媽暗中使計,騙我離開西嶺後,趁機跟章平潮這個王八蛋結婚了。後來我回來後,什麼都晚了,可當時我肚子裏已經懷了他的骨肉。我一個孤身女人,揹負着未婚先孕的輿論和壓力,最後把孩子生下來,可是這孩子卻又不見了。這一切都是你們全家賜予的,我不恨你們,我該恨誰?”
“那這麼多年,你爲什麼從來沒表現出痛恨?你不是很疼我嗎,還對我媽很好嗎?”花落不肯相信姨媽說的是真的。
“是嗎,我對你很好嗎?是誰鼓動你出去混的?那是我,哈哈哈……我就是想讓你墮落,讓你毀了一生!還有李雁羽這個賤人,我對她好也是假裝的,我一直給她喫的保健品是毒品,她根本沒發現,你不知道她斷了保健品後,人就會發狂嗎?爲什麼,那是因爲是犯了毒癮。可是這件事章平潮識破,跟我大吵一次,失手撞死了我。可他是警局局長,把這件事擺平了,讓我做了一個含冤而死的孤魂野鬼。我心中的恨,有誰能知道?啊?!”
我心說這女人夠毒的,把外甥女推向深淵,給親姐姐吸毒,不知不覺中,讓兩個人陷入泥潭不能自拔。要說論報仇的手段,這是非常陰狠的,比一刀殺了仇人,要解恨的多。不過反過來說,章平潮也不對,你怎麼可以同時搞她們兩個姐妹呢?這才引出了悲劇。
花落還是不信,搖着頭說:“不是這樣,你一定在說謊。我爸雖然脾氣暴了點,但他是個好人。以他耿直而又負責任的性子,即便是失手殺人,也會自首的。”
“他負責任?桀桀……如果他肯負責任,當年就不會任由我一個人懷着孩子躲起來,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果他負責任,孩子丟失後,他怎麼坐視不理,那也是他的親生骨肉!”李雁容越說越激動,死屍又陡地從地上挺立而起。
花落嚇得全身一抖,往後退了兩步。我一個箭步竄過去,擋在她身前,用桃木劍指着李雁容說:“你不要亂來,否則打散魂魄,連個投胎機會都沒有了。”
“我根本沒打算再去投胎了,我要跟章平潮一家同歸於盡!”李雁容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這時老黑頭突然插話道:“我知道你的孩子是誰,他就是一個月前剛剛被嬰靈害死的蘇承達,他是被丁魚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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