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闌抱起他,自然的點了點他的小鼻子:“叫爸爸。”
悅悅對外的時候叫的還不是很順口呢,這下被要求這麼叫,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扭捏的叫了一聲:“爸爸”
“乖”夜景闌摸了摸悅悅的頭。
看他們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沐小七氣的直咬牙,剛纔夜景闌說的那句“鬼才知道,但你爲什麼不知道”,這不是明擺着罵她是鬼嗎
夜景闌似乎感受到了沐小七的憤怒,與悅悅越發的親近,而悅悅卻一點也感受不到媽媽快要原地爆炸了,見夜景闌對他笑,整個人都黏在夜景闌的身上不願意下來。
黏了一下,小傢伙開始揉眼睛了,夜景闌善解人意的問:“困了嗎”
“嗯。”雖然在飛機上,悅悅就不停的睡覺,但畢竟是小孩子,也還是受不了舟車勞頓的。
“那就回去睡覺吧。”夜景闌一邊說,一邊抱着悅悅向他的房間走去,悅悅開心的抱着夜景闌的脖子,完全忘記自己還有個媽媽在後面。
沐小七就這麼被他們冷落在一旁,氣的站了半天,忽然想起悅悅還沒洗澡,只好又跟了過去。
悅悅這時候已經被夜景闌放到了牀上,夜景闌竟然親自給他拖鞋,看悅悅愜意的眯起了眼睛,沐小七立刻阻止他:“等下再睡”
夜景闌與悅悅異口同聲的:“爲什麼”
“你還沒洗澡”沐小七不理夜景闌,直直的望着悅悅說。
悅悅開始撒嬌:“媽媽,我好睏,能不能不洗澡了,明天早起來再洗好不好”
“不好。”沐小七回答的十分乾脆。
悅悅乾脆癱在牀上,向夜景闌求助:“爸爸,我不想洗澡,我能不能先睡覺啊,我好睏。”
夜景闌還沒說話,沐小七就立刻打斷了他:“不洗澡你睡不好的,等下半夜裏睡得不舒服又要哭鬧”
“應該不會吧。”夜景闌插嘴。
“怎麼不會”沐小七扳起了臉:“他是我帶大的,他什麼毛病我不知道,以前晚上他喊困,鬧着要先睡覺,結果半夜裏跳起來說身上黏黏的,非要我給他洗澡,悅悅,你自己說有沒有這件事”
悅悅倒也倒是,乖乖的回答:“有。”
沐小七得意的甩了一眼夜景闌,然後命令悅悅:“我去放洗澡水,爭取給你快點洗,你給我先別睡。”
說完,她匆匆的衝進了浴室,浴缸水閥很給力,只一下,就放了半缸水,小孩子用不了多少水,半缸就夠了。
她又衝出去,然而悅悅已經躺在牀上呼吸沉重了。
孩子說睡就睡,他纔不管你那麼多。
夜景闌看着悅悅天使一般的小臉,替他求情:“給他睡吧,等下我讓傭人看着點,晚上他醒了再給他洗澡。”
“不行。”沐小七回絕:“晚上醒了以後在洗澡,他會蹦蹦跳跳半天不睡覺,這樣的話會影響他的睡眠的。”
說着她就夾起牀上迷迷糊糊的悅悅就衝進了浴室。
夜景闌站在一旁,
看她單手夾着孩子,虎虎生風的背影,本該知趣的離開的,卻不知爲什麼,腳竟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樣,跟在他們身後,站在了浴室的門口。
悅悅愜意的閉着眼睛,似乎一點兒也沒影響到他睡覺。
看得出來,沐小七照顧孩子很有經驗。
夜景闌看着她嫺熟的動作,忍不住開口:“你很經常幫他洗澡”
沐小七甩了他一個白眼:“我是他媽,他是我拉扯大的,我不給他洗誰給他洗”
“你們不是有保姆嗎”夜景闌倒也沒因爲沐小七的態度不好而生氣。
“保姆只是在我上班的時候幫我陪着他而已,我不想因爲有了保姆就不做自己母親該做的工作。”沐小七一邊給悅悅洗澡一邊說。
夜景闌沒有再說話,靠着門靜靜地看着浴室裏的母子二人。
不知爲什麼,他竟忽然有種羨慕的感覺。
似乎現在悅悅享受過的,他都不曾擁有過。
正恍神,耳邊聽到沐小七低聲說:“讓一讓。”
原來她已經給光溜溜的悅悅裹了個浴巾抱着出來了,夜景闌往旁邊側了側身體,沐小七抱着悅悅,走到牀邊,輕輕的放到了牀上。
悅悅一挨着枕頭,似乎就睡熟了,沐小七怎麼擺弄他給他穿睡衣,都不見他動一動了,軟的像個麪條。
沐小七把他收拾停當,站起身敲了敲自己的腰,發現夜景闌竟然還咋站在原地,她身體僵了僵,開始趕人:“悅悅已經睡了,你”
夜景闌站在那裏,目光不明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麼,好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
“喂,”沐小七走過去,見夜景闌似乎在發呆,便伸手在夜景闌的眼前晃了晃:“悅悅已經睡了,我們就別在這了。”
夜景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出去。
沐小七暗暗罵了一句神經病,跟在後面,走到對面推開自己的房門,轉頭見夜景闌正大步的往大門的方向走去,這麼晚了,他還出去
沐小七狐疑的多看了他兩眼,卻見他的背影莫名的有種蕭索而孤寂的感覺。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沐小七聳了聳肩膀,進了自己的房門。
就這樣,沐小七開啓了雙面生活。
白天,她戴着面具經由那棟藍色的房子回到自己家,將面具摘下,到公司做自己的設計師。
晚上,她回到自己家再走地道來到藍色房子處,戴上面具變身成爲夜家生了繼承人的那個女人。
悅悅則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別院裏,有時候學習,有時候陪海倫玩,他的小日子過的愜意極了。
海倫還是老樣子,不怎麼跟別人說話,唯獨對悅悅十分的親密。
就這麼過了幾天,沐小七發現了一個祕密,那就是夜景闌似乎不住在別院裏,一到睡覺的時候他就出去,後來聽傭人們說夜景闌一直都是隻睡酒店的。
沐小七心下生疑,原來怎麼不知道他有這個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