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認認真真的看了那個親子鑑定,不禁咬牙切齒,根據悅悅的年齡,沐小七一定是剛離開少爺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沐小七被質問的先是有些懵,她問:“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沐小七,六年前好不容易你從少爺的生活裏消失了,怎麼還回來是不是你那個男人不中用拋棄了你,你又想纏着少爺”雷楊口不擇言的將自己積攢的怒氣說了出來。
“我纏着他”沐小七被這一頓指責給弄得有些火大:“你怎麼不問問你們少爺,到底是他纏着我還是我纏他他一邊裝作不認識我,一邊使用不光明的手段將我綁在他的身邊,讓我不人不鬼的帶着他該死的面具我纏着他這個世界上,我纏誰也不會纏他”
沐小七一邊說着,胸膛一邊劇烈的起伏着,怨氣,誰都有
“少爺不會綁着你,絕不會纏着你”雷楊聽了沐小七的話,嗤笑:“因爲他現在根本就不認識你”
“你說什麼”沐小七一僵,看向雷楊:“什麼叫他根本就不認識我”
“六年前,少爺爲了救你重傷垂危,連手術都沒人敢做,要不是蘇小姐那80的血,少爺估計就熬不過去了,他在牀上整整躺了幾個月,醒來後就不記得你了,”說到這,雷楊冷冷一笑:“試問,根本不記得你的少爺,怎麼可能會纏着你沐小姐,你是不是也太自信了”
沐小七的大腦嗡嗡作響。
夜景闌當年重傷垂危
夜景闌差點熬不過去
夜景闌失憶了,不記得她了
這一切,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已經亂了,眼神都開始渙散了,喃喃的說:“你說的都是真的”
其實,她雖然這麼問,但心裏知道,雷楊應該不是騙她。
現在想來,怪不得夜景闌一開始說不認識她,怪不得夜景闌總是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她還以爲他都是裝的,可是的確,他的性格,怎麼會裝做不認識一個女人呢
雷楊看她一副震驚的樣子,鄙視的撇了撇嘴:“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們少爺重傷吧還有,你不會想說不知道少爺失憶吧”
“我”沐小七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發現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算了,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懶得再多費口舌,沐小七,我只問你,你現在換成伊蓮娜的名字接近少爺,究竟要做什麼”雷楊目光犀利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解剖開來。
沐小七沒有回答,因爲她知道,看雷楊的態度,她辯解也沒用。
“我來是想告訴你,你最好儘快離開少爺”見沐小七不說話,雷楊冷冷的警告:“等夫人的病情穩定下來,我會想辦法安排你帶着你的兒子離開”
雷楊看着沐小七,趁着少爺現在還沒想起來她,他一定要儘快把她送走
沐小七看着雷楊,沒有做出回答,看錶情似乎有些茫然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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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雷楊戴上墨鏡推開門走了出去。
雷楊從沐小七的辦公室裏走出來自然引起了很多同事的好奇心,紛紛猜測,這個男人是誰
莫納端着一杯咖啡進了沐小七的辦公室,看着有些慌亂的沐小七,“伊蓮娜,你沒事吧”
她將咖啡放在桌子上,細細的打量着一眼沐小七。
莫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伊蓮娜,平日裏,伊蓮娜雖然很親和但大家都知道她很冷靜,無論公司面臨多大危機時,她都可以不慌不忙的處理。
而現在,伊蓮娜的眸子裏卻盛滿了迷茫,她的臉上寫滿了痛苦的表情,讓人很是擔心。
“我沒事,工作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談好嗎”沐小七搖了搖頭,依舊呆呆的坐在位置上,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憔悴和虛弱。
莫納點了點頭,將咖啡往沐小七的面前推了推,善解人意的走了出去。
辦公室安靜了下來。
沐小七呆呆的坐在那,她下意識的伸手,伸進放在一旁的包裏,摩挲着那個面具。
不得不說造化弄人,六年前,他戴着這張面具與她相識,當時,面具是他隔離世界的工具,當時,她是他的女人。
六年後,她被迫戴上了這個面具,帶着對他的憤恨與不滿,掩藏起自己的臉,裝作,他的女人。
而他們的兒子,對外宣稱是他的兒子,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而她又不能說。
面具的調換,身份的反轉,這是上天在玩弄他們嗎
六年了,她對夜景闌不能說不恨,他將她趕走,任她一個人自生自滅,她怎麼會不恨。
可是,現在她知道,原來他竟然是不記得她了,有種所有的憤怒像是一個重拳,狠狠地撞擊在棉花上。
茫然、無助、內疚、還有一種被命運玩弄的挫敗與無奈。
沐小七深深地,深深地將自己的頭埋在辦公桌上。
外面的天色,從明到暗,再到漆黑一片。
外面的辦公室從人聲鼎沸到鴉雀無聲,一切都靜悄悄的。
沐小七不知道自己幹坐了多久,直到,手機鈴聲將她從恍惚中驚回。
她慢吞吞的擡起頭,長久維持一個姿勢,她的身體骨頭有些痛,她拿起手機,看着上面的名字,忽然,眼淚毫無預警的流了出來。
夜景闌。
她呆呆的看着這三個字,淚如雨下,卻沒有接起,只是那麼看着,看着。
直到電話停了下來,直到手機的屏幕變暗。
沐小七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面對他,然而,手機的屏幕剛變暗,她就聽到辦公室外有人走路的腳步聲。
轉頭,隔着玻璃,她與夜景闌的眸子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