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巖此時濃眉緊皺:“他對夜景闌下毒”
他的語氣很怪異,不像是一個剛聽到這種消息的人應當表現出來的不可置信,而是帶着微微的疑惑。
他將夜景闌三個字特別的突出,似乎對陸教授下毒並不奇怪,只不過下毒的對象是對夜景闌讓他很奇怪一般。
“是的,他是這麼承認的,但是表哥說有疑點,既然是他下了毒,那他就沒有必要再去毀了儲存器,所以表哥說這件事一定有隱情,但是我們又實在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沐流雲哭喪着臉。
“他有沒有讓你帶什麼話給我”白敬巖忽然問。
“哦,有的,”沐流雲差點把陸教授讓他說的話給忘了,他急忙說:“他說他很內疚,讓你不要管他,他只是做了他該做的,哦對了,這句話他讓我一定要告訴你就是他做了該做的”
沐流雲說完,撓撓頭:“外公,我都不懂他想說什麼,你聽得懂他什麼意思嗎”
白敬巖聽了沐流雲說的話以後,忽地將自己手裏拄着的龍頭柺杖用力的往地上一頓,站了起來:“這個這個傻孩子”
近些年,因爲身體不太好,白敬巖走路都是拄着柺杖的。
他拄着柺杖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就往外走,沐流雲急忙攙住他的胳膊,一邊扶着他,一邊問:“外公,你要去哪啊”
白敬巖一邊拄着柺杖走的虎虎生風,一邊指揮:“去夜家”
白家的車開的很快,沒多久就到了夜家的老宅。
像是知道白敬巖要來一樣,白家的車剛停好,夜家的老管家就迎了上來:“白老爺子,請跟我來。”
白敬巖也不說話,一邊手打着沐流雲的手,一隻手拄着柺杖就跟在了老管家的後面。
老管家熟門熟路的帶着白敬巖到了後院裏很偏僻的一間房門前,敲了敲門。
趁着敲門的空檔,白敬巖囑咐沐流雲:“等下,你不要說話,不管對方說什麼,你聽着就好。”
“嗯。”沐流雲乖乖的點點頭,攙着白敬巖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不大,裏面或站或坐有幾個人。
屋子的四周滿滿當當的掛了一些刑具,看樣子,像是夜傢俬審犯人的地方,看的沐流雲直皺眉。
此時,夜寒山笑呵呵的坐在正對着門的八仙凳上,雷楊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還有兩個保鏢,以及背對着門站在那的陸教授。
陸教授在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的時候,後背繃得很緊。沐流雲看到後,扯了扯白敬巖的胳膊,白敬巖卻不動聲色的沒看陸教授一眼。
“就猜着你會來,人在這兒,我們可沒敢動,等着你一起來幫問問原因呢。”夜寒山臉上帶着一貫的和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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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這微笑與這刑堂一樣的的地方,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夜寒山笑了笑,指了指身旁的座位:“先坐。”
白敬巖也不客氣,直接坐在夜寒山的旁邊。
“其實啊,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些了,你也知道,現在我家可不是我管事了,景闌一中毒,這雷楊就像瘋了一樣,要不是我攔着,你家這個啊,指不定現在還在不在呢。”夜寒山半真半假的說完,指了指陸教授:
“而且你看,你家這個自從過來,一直不張嘴,什麼都不說,雷揚說他跟眼鏡蛇有關聯,他也不否認,這樣吧,只要他把眼鏡蛇的事情該說的都說出來,我保證我們夜家不會動他一根汗毛。”
白敬巖聽到說眼鏡蛇的時候默了默,他皺着眉問陸教授:“你與眼鏡蛇有關”
陸教授抿了抿脣,臉色鐵青,卻沒有吭聲。
“我知道你不是,但我想知道,你爲什麼不辯解”白敬巖喝問。
也許是說話有些急,白敬巖咳嗽了兩聲,一旁的沐流雲連忙幫他順氣,他一邊拍白敬巖的背,一邊給陸教授使眼色,想要讓陸表哥趕快配合外公好好解釋一下。
但是陸教授卻始終沒有與沐流雲做眼神接觸,自然也就接收不到沐流雲的信號。
他始終不發一言。
雷楊不耐煩的哼了一聲,而夜寒山端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白敬巖順過氣,盯着陸教授:“既然你不說,那麼老頭子便索性替你說了吧”
“爺爺”陸教授猛地擡起頭,儒雅的臉上顯出一分焦急:“我知道,您是爲了我好,您爲我操心,但這是我的事情,請你,不要再管了要殺要剮,隨便他們好了,我都心甘情願的受着”
“你願意受着,我卻不願意看而且,這件事既已扯上了眼鏡蛇,我就不會袖手旁觀雖然你與我沒有血緣關係,但到底也是我看着長大的,與我白家有扯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如果說你與眼鏡蛇有關聯,那以後我白家也將會遭人質疑”白敬巖呵斥完,對夜寒山說:“我敢以我白家的聲譽擔保,這孩子跟眼鏡蛇沒有半點關係”
“哦”夜寒山看了一眼陸教授,老謀深算的說:“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白家的聲譽嗎現在這樣的情況,如果說他不是眼鏡蛇的人,好端端的,他爲什麼要對我們景闌下手”
“因爲一個女人。”白敬巖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看了一眼陸教授,見陸教授身子一震之時,心裏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女人你是說我們景闌搶了他的女人”夜寒山笑着,語氣卻沒笑意:“我怎麼沒聽說景闌的女人跟他有半分關係。”
“不,不是搶了他的女人,”白敬巖盯着臉色蒼白的陸教授:“他是爲了夜淺淺。”
夜淺淺的名字一說出來,場內一片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