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山與幾個老人因爲剛纔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都有些意興闌珊,話都沒說幾句,就草草的喝了酒。
終於到了夜翔飛,夜安眠舉着酒杯,都不敢與他對視:“二爺爺,安眠帶女婿來敬酒了。”
夜翔飛自從夜安眠出現便緊緊的盯着夜安眠,也夜安眠的目光始終不敢與他對視之後,心裏更是懷疑。
在他懷疑的目光之下,夜安眠心虛的咬住嘴脣,她很擔心二爺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這個問題當衆拋出來。
萬一這樣,即便到時候鴨舌帽將她下的毒也栽贓到陸表哥身上,也會有些地方她很難說清了。
不過好在,夜翔飛沒打算讓她當衆出醜,他舉起自己的杯子,將裏面的酒喝完,叮囑:“安眠,敬完酒之後找我一下,我有事要交代。”
“嗯。”夜安眠沉重的點點頭,跟着白墨卿到了另一桌。
白墨卿忽然低聲問:“你很怕你這個二爺爺”
他的面容仍是淡淡的,沒了剛纔的悲慼,又恢復了那個如玉一般的雅緻氣度。
不過,在問夜安眠的時候,多了一絲絲關切。
“沒有,我沒有怕他。”夜安眠自然不承認,她笑了笑若無其事的說:“等下敬完酒你不用等我,先回去休息,我跟二爺爺聊完後再回去找你。”
“嗯。”白墨卿的眼睛在夜安眠與夜翔飛之間轉了轉,沒有再多話。
夜安眠跟着白墨卿敬完酒,時間也很晚了,整個宴會也到了尾聲。
她忐忑不安的來到了夜翔飛的面前:“二爺爺。”
夜翔飛看了一眼夜寒山他們,他們都還忙着與各大家族的一些老人熱絡的聊天,他站起身,對夜安眠說:“我們去一旁聊。”
他帶着夜安眠走出了宴會的現場,來到院子裏的一個角落。
夜安眠不安的朝四周看了看,發現保鏢們也都站在自己的位置,沒有離這邊有點距離,而且沒有朝這邊看,這才稍稍放了點心。
不料,她剛轉回頭,迎接她的就是一個大耳光:“啪”
隨之而來的,是整張臉都火辣火辣的痛了起來。
夜安眠從小到大,沒有受過這種待遇,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夜翔飛:“二爺爺,你”
“老實說吧,你小舅舅體內的第二種毒素是怎麼回事”夜翔飛一向嚴肅的臉,此刻更是肅穆。
“我怎麼知道”夜安眠委屈的反問:“二爺爺,你打我難道就是因爲懷疑我對小舅舅下毒”
她的委屈是真的,當然,並不是因爲她有沒有對夜景闌下毒委屈,她委屈的,是她捱了一個耳光。
她低聲吼着:“二爺爺,你是不是搞錯了下毒的兇手已經抓到,是陸表哥好不好”
“那個姓陸的下毒疑點重重,我們都認爲他應該是隻下了那個坤化物,而那個氯化物”夜翔飛已經就下毒的前前後後做了充分的瞭解:“氯
化物,應該是在宴會前就中了的,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個條件再說了,我現在想想,你那天的詭異,是因爲那天你就已經下毒給他了,是不是”
“二爺爺,你不能污衊我你這都沒證據”夜安眠自然有她的一套說辭:“我不過是幫着媛媛姐姐給小舅舅下了點春、藥而已,關於這個,你是知道的”
她意有所指的頓了頓,然後又說:“如果真的按照你的邏輯,小舅舅體內的毒是我下的,那我今天敬的茶裏也該有這個毒,但是你喝了我的茶,你很清楚是什麼啊”
“再說了,好端端的,我幹嘛要害自己的小舅舅,你給我個理由我根本沒有那個動機好不好”
夜安眠一聲聲的爲自己辯解,句句也都說到了點子上。
這件事因爲蘇媛媛調換了藥而讓整個過程出現了波折,以至於夜翔飛對這一點也有些想不通。
現在看夜安眠振振有詞,他也不禁迷惑,難道真的是自己猜錯了
可是,除了夜安眠,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接近景闌,並且不知不覺下毒,而且形跡可疑的了。
“你說除了我沒有別人事實上,比我機會多的大有人在,你別忘了,小舅舅身邊還有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夜安眠一看夜翔飛面色遲疑,立刻將矛頭指向了沐小七。
正說着,她的手機響了。
她拿出來一看,是鴨舌帽的短信,夜安眠沒敢點開,直接放進了口袋。
剛放進口袋,又響了起來,夜翔飛狐疑的盯着她,她拿出來一看,見這次是白墨卿,急忙接了起來:“喂墨卿”
“安眠,化驗的結果出來了,我現在去找爺爺,今晚可能會回來很晚,你自己先休息。”白墨卿清潤如玉的嗓音在電話裏響起,語氣卻似乎與往日不太一樣,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那個檢查的結果一般。
“結果出來了”夜安眠急忙問:“是什麼”
“在表哥的身體裏,也發現了兩種毒素,應該與夜少體內的一致。”白墨卿說:“不過因爲這次是我們自己查驗的,也不好問夜少要他置換出來的血液樣本,沒辦法比對,不過,也能估計出是一致的。”
白墨卿不太相信這個結果,是事情還是有些說不通,不過他沒有跟夜安眠說他的懷疑。
檢查結果一出,事情塵埃落定,夜安眠心裏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她掛了手機,看着夜翔飛的眼神又多增加了一份氣勢:“二爺爺,白家的人私下裏對陸表哥的屍體做了化驗,從陸表哥的身體裏發現了兩種毒素,這就說明兩種毒都是他下的,根本沒有其他人,更何況是我”
夜翔飛愣了愣,狐疑的問:“真的”
“千真萬確,不信你可以直接問白家的人”夜安眠擡手摸了摸臉,委屈萬分。
夜翔飛看她半邊臉有些泛紅,想到自己剛纔手下的重了,眸子裏也顯出了一分歉疚,他剛要說什麼,就聽不遠處有人問:
“安眠,翔飛,你們在那邊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