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教堂外的記者們早已裏三層外三層的,將出入口的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不能進去,便只能在外面的圍欄之外拍點來賓的照片,因此將這裏弄得像是明星走紅毯一樣。
每出現一個賓客,他們便會拍個不停,想要搏個版面,正好一些名媛也想要趁機爭奇鬥豔,大家各取所需。
沐小七和夜景闌出現的時候,記者們正對着幾個擺好pose的女賓客拍個不停,一看夜景闌出現,全部齊刷刷的轉了過來。
“是夜少”
“夜少”
“咦夜少戴着太陽鏡看不出來眼鏡到底有沒有問題。”
“哎呀,別管那麼多了,趕快拍,看能不能拍到什麼證據先。”
記者們一邊瘋狂的按着快門,一邊探究着夜景闌的眼睛,這兩天夜少疑似失明導致夜家股市下滑的新聞甚囂塵上,記者們牟足了勁兒對着夜景闌拍個不停,那幾個花枝招展的名媛被尷尬的晾在了一邊。
不過,那幾個名媛也沒有表現出不快,畢竟來的是夜景闌,她們也都靜悄悄的讓出了中間的道路,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夜景闌的眼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夜景闌的眼睛上,讓挽着他的沐小七很是緊張。
她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原先夜景闌眼睛失明沒被發現,是因爲大家都沒想到他的眼睛會看不見,沒人關注他的眼睛,才讓她和夜景闌很輕鬆的隱瞞了過去。
但現在大家都已經對夜景闌的眼睛有了懷疑,把關注點都集中在夜景闌的眼睛上,那麼,今晚肯定會被發現的,而她實在想不出什麼有效的辦法能幫夜景闌遮掩過去了。
似乎覺察到沐小七的緊張,夜景闌的大手在她小手上輕輕拍了拍,邁出了堅定的步子。
沐小七急忙跟上,手微微的使着力氣,巧妙的帶着夜景闌走在正中間的紅色地毯上。
夜景闌五官偏冷硬,戴上墨鏡後更是顯得不苟言笑,他強大的氣場讓兩邊的記者們自然而然的沒敢再議論,也沒人敢問他眼睛的問題。
一時間,只聽見咔嚓咔嚓的按快門的聲音。
就這樣他們很快的就穿過了記者們包圍的紅地毯,走進了教堂。
邁進去的一瞬間,沐小七屏住了呼吸,她知道,記者們不過是小菜一碟,真正難對付的人,都在裏面。
果然,他們剛邁進去,就聽見有個人用正宗的英倫腔說:“景闌來了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說話的人,是一個站在門口負責迎賓的一個長着鷹鉤鼻子的英國老人,穿着一身禮服,打扮的很是紳士,他與霍金斯長得有幾分相像,卻比霍金斯沉鬱得多。
“麥克叔叔,好久不見。”夜景闌淡淡的回覆。
一應一答之間,那老人已經走了過來,向着夜景闌伸出了手。
他做出一個握手的姿勢,卻伸手伸的無聲無息,且手伸的比一般握手時要高很多,分明是在試探夜景闌能不能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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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老人這麼明顯的試探,沐小七皺了皺眉。
她的大腦極速運轉,想要找一個不着痕跡能幫夜景闌矇混過去的辦法,但是卻實在想不到,就在她開始着急的時候,夜景闌忽然笑了:“麥克叔叔,這是什麼意思”
沐小七與叫麥克的老人都是一愣。
“你這麼做,不如干脆拿手指在我眼前晃幾晃,效果更加好。”夜景闌語氣雖淡,但那話裏的諷刺意味卻像是一把刀,直直的插向那個叫麥克的老人。
他老臉一紅,訕訕的將手縮了回去,還自己給自己打圓場:“哎呀,看我這個記性,景闌你一向不喜歡握手的,我竟然給忘了,快先請進去吧。”
夜景闌不鹹不淡的勾了勾脣,沒再理會他,向裏走去。
沐小七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問:“你怎麼知道他故意用握手試探你”
“哦,他剛剛是要握手”夜景闌反問。
“是啊,他故意把握手的姿勢擺的很高,還輕輕地伸手過來,分明是不想讓你聽見或者察覺,咦”說到這,沐小七奇怪的問:“你不知道他要跟你握手那你剛纔”
“這個,是霍金斯家最難對付的老傢伙,他們家族既然對我的眼睛懷疑,他肯定會來試探我的,至於他怎麼試探的,我不知道,只是,以不變應萬變而已。”夜景闌不緊不慢的說。
“”所以,剛纔無論那個老人做了什麼小動作,夜景闌都是剛纔那一套去對付還真的是沐小七有些無語。
他們正說着悄悄話,又有人來了:“喲,景闌也來了”
打招呼的,是白家的老爺子白敬巖,站在他身邊,則是白墨卿。
白墨卿眼神複雜的在沐小七挽着夜景闌胳膊的手上轉了轉,隨即彈開了目光,看向了沐小七。
“當然,今天可是霍金斯的大日子,我怎麼可能會不來”夜景闌笑了笑。
“不是聽說你的眼睛”白敬巖裝作一副很關心夜景闌的樣子,直接開門見山的挑明瞭話題:“你不用在家好好休養一下嗎”
得,偷偷試探的打發了,又來了個單刀直入的。沐小七咬脣,今天真是難應對啊
“多謝白老爺子的關心,”夜景闌笑了笑:“也休養了一段時間,再休養下去,恐怕大家都會很着急。”
他話裏有話的說完,直接結束話題:“白老爺子您先忙,我先去看看霍金斯了。”
本來霍金斯應該站在門口迎賓的,不知怎的,卻沒見人,夜景闌有些不放心,打算去新郎新娘的休息室看一下。
因爲是教堂,新郎新娘的休息室就設在教堂祈禱臺之後。
沐小七正好也想去看看夏如雪,急忙伶俐的挽着他的胳膊,向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看他們離開的背影,白墨卿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傷痛。
因爲沐小七擔心夜景闌眼睛被人發現,所以很是緊張他,她的眼睛自始至終都在夜景闌的身上,這一幕刺傷了白墨卿。
“墨卿,你看這小子是不是真的失明瞭”白敬巖忽然冷不丁的問白墨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