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只有兩個人,卻因夜翔飛凝重的臉色,整個房間都有一些壓抑。
“二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夜景闌的臉色也有了一絲凝重。
二叔明明說有事找他,但自從進來以後卻沒有跟他說一句話,只是站在窗邊默默的看着窗外。
“有煙嗎”夜翔飛忽然向着夜景闌伸出了手。
夜景闌默了默,回答:“有。”
他從身上拿出一盒雪茄,打開後抽了一隻給夜翔飛,然後又拿出了打火機,迅速的打了一下。
高檔打火機出火很快,“叮”的一聲,冒出了幽藍的火苗。
夜翔飛接過雪茄放在嘴裏,就着燃起的火機上幽藍的火焰抽了一口,那火光映襯着他眉頭緊皺的臉,給整個房間的氣氛又增添了一絲沉重的氣氛。
他對着窗外長長的吐了一口煙:“景闌,你真的要把家主的位置還給你爺爺”
“嗯。”夜景闌認真的嗯了一聲,表示他不是開玩笑的。
“爲什麼這麼做”夜翔飛問。
這話,如果問的人是別人,夜景闌根本不會回答。不過,夜景闌知道,二叔一直對他抱有很高的期望,所以他也有義務跟二叔解釋一下。
“也許是這幾年跟他鬥智鬥勇。”夜景闌說完,又停了停,繼續說:“而且,我找到了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東西,這個位子既然他那麼想要,還給他算了。”
夜翔飛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現在你找到了比做夜家的家主更重要的位置,即便你爺爺以後不會把這個位置還給你,對你來說也無所謂了”
“是。”夜景闌回答的斬釘截鐵。
“這個更重要的是剛纔那個帶面具的女人還有她的那個孩子”夜翔飛問。
夜景闌沒有說話,但是此時看來更像是默認。
夜翔飛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失望,但是卻沒有把這失望說出來,而是勸阻夜景闌:“景闌,你知道嗎你不應該把家主位置還給你爺爺,他一旦掌握了財政,絕對會把夜家折騰垮掉的”
“二叔,這夜家本來就是我從他手裏拿到的,即便回到他手裏之後垮掉,我也沒有立場去指責什麼。”夜景闌說:“他做家主,垮掉不垮掉那也是他的事情了。”
夜翔飛終於忍不住了:“爲了一個女人,難道你連夜家都不要了嗎你真的很讓我失望”
他質問完,可能也覺得自己語氣重了,便緩了緩語氣,“你知不知道爲什麼你爺爺一定要把夜家家主的位置拿到手”
“爲什麼這需要理由嗎”夜景闌嘆了一口氣:“他不是一向都如此的嗎權力永遠都比家人更重要。”
說到家,夜景闌想要告訴二叔,他之所以忽然相同,要把家主的位子還給爺爺,不僅僅是爲了一個女人,而是因爲他找到了家的感覺。
在他心裏,家比權力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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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過這些他沒有跟二叔說出來,因爲他已經在二叔的眼裏看到了失望,他也不想讓他更加失望。夜家培養多年的繼承人居然爲了一個“家”字放棄了他們夜家人所理解的家。
夜景闌順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因爲他們所在的樓層很高,所以往下看時,車水馬龍與行人真的都像極了一隻只的螞蟻。
這也很多酒店的高級套房設在最高樓層的原因,有種上帝視角的優越感。
“所以,您的意思是說,爺爺要拿回家主的位子是爲了改變一些事情,一些已經發生的既成的事情”夜景瀾並不笨,夜翔飛稍微點一下他便明白了什麼。
夜翔飛的視線從窗外,慢慢的轉到了夜景闌的臉上,他又抽了一口雪茄,似乎,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來爲什麼你爺爺一直沒有給你父親下葬”
猛地提到父親,夜景闌愣了愣,他想了想說:“可能他還不太能接受事實吧。”
用了一個“吧”字,破天荒的,展現了夜景闌的不確定。
剛纔他說爺爺心裏只在乎權力,還是有失偏頗的。
爺爺在他的印象裏曾經也慈祥過,那僅有過的溫暖時光,都是父親還在的時候所享有的。
儘管父親去世後,爺爺從未跟他談論過父親,但他也清楚,爺爺對父親是真的很在乎。
甚至,他會將父親的骨灰放在自己的房間裏。
不過現在,二叔忽然提起這個問題,難道爺爺不給父親下葬,還有還有別的目的
夜翔飛嘆了一口氣,沒有把話說透:“唉,景闌,我只能提醒你到這兒,因爲你爺爺不讓我告訴你,這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如果現在我告訴你,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如果你有時間自己多調查一下吧”
夜翔飛雖然沒有直接告訴夜景闌夜寒山要做什麼,但是卻也透漏了夜寒山一定是要做什麼與他父親有關的事情。
如果是別的也就算了,但是事關自己的父親夜景闌還真的是要好好的查一下了。
“景闌,相信我就算不是爲了夜家,爲了你的父親,也不要再把家主的位置給你爺爺”夜翔飛交代完,將手中的雪茄按在夜景闌之前拿過來的菸灰缸裏,像來的時候一樣匆匆的離開了。
他走的那麼快,像是怕夜景闌會叫住他一樣。
只留下夜景闌一個人,站在窗口的位置,看着剛纔夜翔飛按在菸灰缸裏的半隻雪茄,怔怔出神。
夜翔飛來去匆匆,就像從未來過一樣,但是屋裏嫋嫋燃起的那半隻還沒抽完的雪茄,提醒着屋裏的人剛纔他來過。
他是來過,而且他留下的,可不只是一個雪茄,還有,一個需要夜景闌去解開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