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麼就那麼容易翻轉了?
安知嫺剛纔電話裏不是還在跟倪嫣紅說自己連靈堂都不敢來嗎?怎麼轉眼就去公安局自首了?
還有,程律師他們怎麼發現安知嫺纔是真兇的?
她想來想去,總是不得要領,乾脆就問了出來:“程律師,我是聽了倪嫣紅打電話才知道安知嫺是兇手的,你們是怎麼發現的?還有,她是怎麼同意去自首的呢?”
程律師正坐在車子的副駕駛閉幕楊舍,聽見她的話便將頭轉過來,自信的笑了笑:“其實我們在拿到案卷材料的時候,就發現這個案子疑點重重,總結來說,有三大點:一、案發當天攝像頭記錄只有沐小姐一個人進入過死者的房間,但根據你的描述,我們有位律師同行也曾經進去過;第二、攝像頭拍攝出的視頻記錄有被修改的痕跡;第三、死者面罩上雖說有沐小姐的指紋,但那五個指紋都是正面且過於清晰,不像是手拿東西時留下的,不排除有造假的可能。”
沐小七聽程律師說的頭頭是道,不由自主的連連跟着點頭。
怪不得人家在國內法律界那麼有影響力,的確厲害!
程律師停頓一會兒,給沐小七消化信息的時間,再次說:“我們就追着三個疑點去查,但是視頻和指紋我們都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對方無論是技術、還是佈局,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所以,這次的突破口主要是你父親委託的律師。”
“律師?”沐小七喃喃的唸了一遍,也狐疑的說:“說起這個律師我也很奇怪,我跟警方說過安如海委託了律師要把所有財產轉移給我,但是那位律師卻始終沒有出現過,害得我都忘了這位律師的事情了。”
“那位律師姓莊,沒有出現是因爲,他與死者的女婿交情很深,我們找到他的時候,發現他居然私自把死者的遺囑給改了,也幸虧他改了死者的遺囑,但模仿死者簽字不到家,被我們抓住了把柄。”
姓莊……沐小七的腦海猛地一閃。
是他?!就是那個在看守所遇見的與盛子謙一起派人去害流雲的律師!
“這位莊律師我以前見過一面,他與盛子謙沆瀣一氣,曾經去看守所裏委託別人傷害我弟弟,沒想到這次居然還是他!”想到之前那人還試圖傷害流雲,她的語氣有些生硬。
“他還曾經做過這樣的事?”一旁一直靜靜聽着的白墨卿忽然問了一句。
“嗯,就因爲他,我都對律師有誤解了。”沐小七不好意思的對程律師笑笑,“幸虧這次有幸請到程律師……”
程律師也是哈哈一笑:“哪個行業都是有害羣之馬的,回去之後我們一定會處理他。”
他話鋒一轉又說:“不過這次,安知嫺能去自首,這莊律師也算是出了一把力,如果不是他給安知嫺打電話勸說,安知嫺也沒那麼快被我們擊破心理防線。”
說到安知嫺,沐小七咬了咬脣,問:“那麼,您知道安知嫺她爲什麼會那麼做嗎?”
“哦,這個是莊律師告訴我們的,據說你與死者當時的談話被安知嫺聽到了,她聽到死者要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你,對她隻字不提,很是生氣,等你走後她進去與安如海爭吵,結果一怒之下,把安如海的氧氣罩給拔了。”
這世界多麼諷刺,安如海視安知嫺
如命,把她養的蠻橫無理天不怕地不怕,最終,把命喪在了寶貝女兒的手裏。
她咬了咬脣,苦笑一聲:“其實我一直以爲,真兇是倪嫣紅。沒想到……”
“哦,這倪嫣紅也是兇手之一。”程律師忽然冷不丁的補了一句。
“啊?”沐小七有些不解。
程律師很認真的回答說:“據莊律師交代的,安知嫺告訴他,安如海頻臨死亡時倪嫣紅也進去了,但並沒有上來救死者,因爲她有能力制止女兒的行爲卻沒制止,所以這次其實倪嫣紅也算是共犯。”
原來是這樣,沐小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一旁的白墨卿見狀輕輕安慰:“七七,節哀。”
“嗯。”沐小七點點頭。
雖是點頭,但心情卻着實有些難以釋懷。
真情的真相一旦揭露,竟然是這麼的沉重。
安如海最終死在自己妻女的手上,真的難以想象他臨死時的心情……
而另一邊,事情終於真相大白,這個壓在心頭的石頭猛然卸下來,竟讓她由然地生出一種空虛。
也許,是因爲,她又想他了吧……
從出事到解決,夜景闌始終沒有出現。
這是不是意味着,他永遠不會出現了?
這才短短三天,沐小七卻一下子從最初的自信、期盼到失望、到委屈、再到現在這樣的,空虛……
“我們到了。”汽車停在了白墨卿的別墅門前。
沐小七回過神,強笑着點點頭,事情最終解決,多虧了墨卿,如果自己再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總歸不禮貌。
她拿出之前放在車座上的圖紙,先下了車,又幫忙扶着白墨卿的輪椅,把他扶下車來。
攙扶中總是免不了肢體接觸,與白墨卿接觸的指尖仍舊是微微清涼,但他氣息卻是溫煦拂過沐小七的耳畔:“七七,謝謝。”
沐小七的耳邊不自覺的紅了紅,該說謝謝的人,一直都是她。
與程律師一起在白墨卿家裏吃了一頓答謝飯,兩人一起出來送走程律師之後,沐小七也開始把圖紙拿出來晃了一晃,道別:“墨卿,圖紙我還沒改完,你看,能不能再給我幾天時間?我回學校改好再拿給你。”
她打算回家去住,反正交了畢業論文就畢業了,以後,大概她也不會再看見夜景闌了……
每每想到這,她的胸口就控制不住的抽疼。
白墨卿關切的在輪椅上伸出手抓住沐小七的手:“七七,你沒事吧……”
兩個人正說着,忽然“叱”的一聲,一輛車停在了身前。
白墨卿擡起頭,剛要叮囑開車的保鏢注意安全,卻在看見車上下來的那個人時愣住了。
那個人,戴着一張血紅色的面具,眸光鋒利如刀!
【作者題外話】:感謝木子、只是一念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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