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似乎早就忘記了這裏剛纔還死了兩個人,盡情的狂歡着。
白敬巖威嚴的面孔微紅,執着一杯酒,看着對面的白墨卿:“墨卿,你今晚有些神不守舍的,目光也一直在遊移,是在找人嗎?”
“沒有。”白墨卿的表情淡淡的,否認。
“哦?”白敬巖揚了揚眉毛,“我怎麼聽說,今晚你差點因爲一個女人與那個姓夜的小子打起來了?”
他問完以後,探究的目光一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墨卿。
白墨卿看上去神色自若,但抓着輪椅的那雙白皙的手卻不自覺的緊了一緊。
他若無其事的笑了笑,不答反問:“爺爺,您不會以爲我現在這樣,還能跟人打架吧?”
他沒有回答白敬巖的問題,而是巧妙的將這件事轉換了一個角度。
“哈哈哈!”白敬巖被孫子逗得笑出聲來,他豪氣的拍了拍白墨卿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好孫子,這點傷打擊不了我們的身體,更打擊不了我們的精神!”
“唉,是爺爺沒有保護好你!”白敬巖嘆了一口氣,話鋒一轉:“不過,爺爺已經幫你處理了那兩個人,也算是爲你報仇了!”
“謝謝爺爺。”白墨卿靜靜的點頭致謝。
白敬巖看了看甲板上人羣已經有些散了,喝醉的也大多回了艙室,他轉頭對白墨卿說:“墨卿,你跟我來。”
白墨卿轉動輪椅,跟在白敬巖的身後,向着遊輪的艙門走去。
沒走兩步,迎面一個嬌柔的女孩子問:“白墨卿,你看見我小舅舅了嗎?”
夜安眠與霍金斯一臉焦慮的看着白墨卿,剛纔他們還看見夜景闌與這祖孫倆喝酒的,一會兒工夫,人就不見了。
所以他們沒有自己去找夜景闌,而是直接找上了白墨卿。
他們相信,夜景闌在他們的遊輪上出了事情,白家會比夜家更着急,因爲,即便他們不怕夜家,但夜家傷了繼承人的怒火,也不是他們想去承受的。
果然,白墨卿一聽臉色大變:“夜景闌不見了?”
他招手,剛要叫人去找,就被走在前面的白敬巖攔住了。
白敬巖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夜安眠,慢條斯理的說:“你就是夜寒山那個老傢伙的寶貝疙瘩安眠?”
夜安眠剛纔在宴會上猛一看見白家老爺子的毒辣手段正心有餘悸,對他很是敬畏,見他突然問自己,縮了縮脖子,乖巧的點頭:“白老爺子好。”
“嗯!不錯!”白敬巖滿意的點點頭,意有所指的看着白墨卿問:“這小姑娘很不錯,對不對?”
夜安眠的小臉紅了紅,她偷偷的瞟着白墨卿,看他怎麼回答。
“夜小姐自然很好。”白墨卿回答的滴水不漏。
他話鋒一轉,對白敬巖說:“可是,爺爺,夜少在我們的船上不見了人影,我們是否應該着人去找找?”
“哦!不用了!”白敬巖果斷的擺擺手,看着夜安眠笑眯眯的說:“你的小舅舅已經去休息了!”
“休息了?”夜安眠狐疑的與霍金斯對視一眼。
“對,好像是有些醉了,剛
夜安眠在心裏偷偷撇了撇嘴,在你這,不怕別人打他主意,就怕你打他主意。
但她可不敢說出來,只是拍拍胸脯:“有白老爺子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夏如雪躲在一旁,對白墨卿不停的使着眼色,白墨卿眯眼看她口型說的好像是:“七七也不見了!”
他心裏頓時一沉。
難道七七和夜景闌在一起?
果然,白敬巖笑着說:“你當然可以放心啊,你的小舅舅,此刻正跟他的女伴在一起開心着呢!”
說着,他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自己的孫子。
只見白墨卿一向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臉,此刻居然崩得緊緊的!
白老爺子的眼睛忍不住眯了眯,然後笑着問:“各位還有事嗎?如果沒有,也先去安排好的房間裏休息吧?我這老傢伙還有些體己話要與孫兒聊聊。”
說着,也不再讓白墨卿自己推輪椅,而是乾脆推着他進了船艙。
白墨卿一語不發的任他推着。
走到一扇門前,白敬巖忽然停了停,指着門說:“現在,夜家的那個小子正與你那個貴賓姑娘在裏面顛鸞倒鳳,墨卿,知道這個,你的心裏是不是很難受?”
白墨卿靜靜的看着那扇門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爺爺說有事與孫兒說,莫非是要帶孫兒來聽人家的牆角?”
白敬巖冷冷地說:“希望你的心裏,真的像你表現出來一樣,那麼無所謂!”
說着,他推着白墨卿繼續向前走去。
一路吱呀過後,他們便進了最裏面的一間艙室。
進去後,白敬巖關上門,把燈打開,走到白墨卿面前,忽然蹲下身子,與白墨卿正面相對。
他盯着白墨卿看了一會兒,忽然說:“墨卿,我有幾個問題問你,你好好回答我。”
“好。”白墨卿靜靜點頭。
“這些年,怕你像其他人一樣被仇家傷到,所以一直把你偷偷的養在家族外面,這一點,你可怪爺爺?”
“沒有,相反,我覺得在外面更自由自在。”白墨卿認真回答。
“你的身份剛被泄露,我就不問你的意見,直接藉助你的生日宴會向別人宣佈你是我白家的繼承人,強迫你擔起白家的擔子,你可怪爺爺?”
“不會,我享受了白家給我的一切條件,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也是應該的。”白墨卿說。
其實,他在身份剛泄露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白家,就是想再多逍遙幾天,但他忘了白家的信息靈通度。
他也沒想到爺爺會突然把他的身份大告天下,畢竟雖說是泄露,但也沒幾個人知道。
但是,既然爺爺已經這麼做了,他承擔起該承擔的責任,也是應該的。
白敬巖欣慰的點了點頭:“那好,這些你都沒有怪爺爺,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他的眸子突然轉爲犀利,直直的望進白墨卿的眼睛最深處:“爲什麼你在聽到我說你的貴賓姑娘與夜家的小子在一起後,竟怪起爺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