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春,因爲這段時間被囚禁,日夜掙扎,現在已經疲憊不堪,我哄着她躺下休息,她拉着我的手才肯閉上眼睛。
等着阿春睡着了,我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走出了房門,想着還要等待白流年回來。
到了客廳,姐姐還一臉微笑的坐在二姨姥的身旁,二姨姥跟姐姐說着話,姐姐卻只顧着笑,也不吭聲。
“小犀啊,你姐姐這可怎麼辦?”二姨姥和姐姐說了大半天的話了,姐姐現在卻沒有辦法回答,只是一個勁兒的笑,讓二姨姥有些慌了。
“二姨姥,您放心,我和白流年會想辦法的。”我嘴上這麼說,其實心中根本就沒有底。
二姨姥聽了依舊是滿臉的愁容,看着我說道:“這降頭我也是聽說過的,都說很厲害,很邪,你們能有什麼辦法?”
“這個?”我抿着嘴,只能是沉默。
“小犀。”白流年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他是直接從前院翻牆進來的,二姨姥看到白流年,立刻就站了起來,迎了過去。
“孫孫啊,你可回來了,奶奶一直擔心你會出事兒。”二姨姥說着,就拉着白流年的胳膊,將白流年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白流年自己可能沒有覺察到,現在他對二姨姥的態度,已經漸漸的溫和了許多。
任由二姨姥抓着他的胳膊,問長問短。
“我沒事,鄭伯,你帶她回去休息吧。”白流年對站在一旁的鄭伯說。
“是,孫少爺。”鄭伯點頭,過來扶着二姨姥,帶二姨姥上樓。
二姨姥卻還不忘叮囑白流年,別亂跑,明天還有重要的事兒要跟白流年談一談,白流年敷衍的點頭,二姨姥這才放心的朝着樓上走去。
我也將姐姐帶回了她的房間,姐姐躺到牀上之後,卻眼睛睜着也沒有要睡的意思。
“姐,夜深了,你快睡吧。”我柔聲對姐姐說道。
姐姐卻咧嘴衝我笑着,而這個時候,門口處傳來了低低的哨子聲。
姐姐原本笑起來如月牙一般彎彎的眼睛立刻就瞪的大大的,就好似中邪了一般,瞪大了眼眸。
我朝着門口看去,發現是白流年。
他正拿着一個哨子在嘴裏吹着,他走到姐姐的身旁,開口說道:“睡吧。”
此話一出,剛剛還毫無睡意的姐姐,立刻就閉上了眼眸。
“白流年,這是什麼?”我狐疑的指着那口哨問道。
“這個就是劉申可以使喚你姐姐的祕密法寶,有了這個,只要吹一下,對方就會立刻記住,然後聽從你的話。”白流年說完,將口哨交給了我。
“這個你收着吧,我晚了一步,沒有找到那個風大師,這東西估計要用好長一段時間。”白流年看了一眼姐姐說道。
“沒有找到風大師?會不會是那個劉申說謊,沒有帶你去風大師的住所找?”我想那個劉申看着就十分的狡猾,說不定就是他在使詐。
可白流年卻搖頭,說是劉申雖然狡猾,但是,他不可能不怕死,到了老廟,白流年以劉申的性命相威脅,可是劉申跪在地上,說他就是在老廟見的風大師。
白流年也在那找到了幾張符紙,這些符紙卻是是真的,白流年說,那個風大師,應該是個十分厲害的邪師。
這種人,不管到了什麼地方,都會危害到當地的人。
“那這次被他逃了,真的是太可惜了。”我咬着牙說道。
“善惡到頭終有報,他這次逃了還有下一次,因果循環,他是逃不掉的。”白流年說罷示意我跟他出去說話。
我便幫姐姐把被子蓋好了,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門。
“一會兒天亮了,我要馬上回旅館一趟,這幾天都沒有時間回去,不知道蒙天逸怎麼樣了。”白流年眉頭緊蹙,看的出他是真的十分擔心蒙天逸,和之前要把蒙天逸一人丟下的他,有着天壤之別。
“白流年,其實,你並不討厭蒙天逸對麼?”我望着白流年問道。
白流年一愣,沒有回答我的問話。
“那你爲什麼非要讓我跟蒙天逸保持距離?蒙天逸他不是一個壞人,這一路上,他也幫了我們不少忙。”我說着,只見白流年連連搖頭。
“小犀,有些事,是命,你們兩個若是走的太近,到最後對你們彼此都不好,明白麼?”白流年說着,伸出手,在我的頭上用力的摸了摸,這是他的習慣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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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是?”我狐疑的看着白流年。
“已經三點多了,你也休息吧。”白流年說着,目光朝着客廳裏的牀看去。
這牀是之前是母親鋪給劉申睡的,想到劉申那猥瑣的樣子,我就沒有辦法躺到這牀上去,最後還是勉勉強強的躺在沙發上,白流年坐着,輕撫這我的頭髮,讓我閉眼。
我閉上眼睛,側了側身,他輕輕的拍着我的後背,我躺在他的懷裏,心中惴惴不安的感覺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不是被白流年叫醒的,而是被母親給擰醒的,她擰着我的耳朵,將我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我還一臉的茫然,不知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自己怎麼就又得罪了她。
“放開我。”我說着伸手將母親的胳膊推開。
她乾脆用力的在我的耳朵上一掐,那指甲都嵌進了我的肉裏,疼的我不禁伸手去抹自己的耳垂。
這一抹,發現有些溼漉漉的,將手放下來一看,居然都出血了。
“一大清早的,你到底發什麼瘋!”面對一個對我下手可以如此之重的母親,我實在是尊敬不起來,
“你還敢問我發什麼瘋,現在是我要問問你們到底在發什麼瘋,昨晚是不是你們去找的風大師?風大師人呢,他去哪兒了?”母親激動的質問道。
“風大師?”我的腦子還有些發懵,仔細想了想,母親說的應該就是那個邪師,於是便蹙起了眉頭:“我不知道,你最好少跟那個邪師接觸,對你沒有好處的。”
“沒好處,你知不知道,我付了多少錢,才能讓風大師幫忙的?現在,錢給了,這孩子才懷了幾個月,風大師就不見了,我接下來該怎麼辦?”母親居然把矛頭指向了我,認爲是我和白流年昨夜去風大師那鬧了,害的對方連夜搬走。
“這孩子,本就不該有,如今,你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把他“送”走,或許還能躲過一劫。”我撇了一眼母親那高隆的肚子說道。
母親聽了,揚起手就準備要抽我一耳光,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傻任由她打罵的林犀了。
我立刻退後了幾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她氣急敗壞的指着我:“好啊,好你個喪門星啊,你一回來,就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你爲什麼要回來,你爲什麼不死在外頭!”
母親這罵人的口吻,和周曉美簡直就是如出一轍,看來周曉美小小年紀就那般的尖酸刻薄,真的都是她的這個好外婆教的。
這麼看來,或許她跟二姨姥出國,沒準是一件好事兒,沒有母親的“薰陶”說不定,周曉美的性格能慢慢的扭轉回來。
“不好意思,我命硬,讓你失望了。”我看着母親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你!”母親指着我,手都是顫抖的:“你就是來克我的,你?”
“這一大清早的,又是在吵什麼啊?”二姨姥住在我們家,也算是一天安生的日子也沒有過。
“小霞,你這懷着孕呢,不能一天到晚的嚷嚷,容易動胎氣啊。”二姨姥說罷,就示意鄭伯去扶母親坐下。
鄭伯立刻上前,扶着母親坐在沙發上,母親喘着粗氣,對我下了逐客令。
而在這個家裏我早就不想待了,母親讓我滾,我就索性去叫阿春和姐姐。
阿春睡了一夜,看着外頭的陽光,她心中的驚恐總算是消退了大半,我說要送她去車站,讓她回家,可是她卻說什麼也不肯回去。
勸說了好半天,最後,只能讓她先跟着我,至於姐姐,母親是不允許我帶走的。
看到姐姐回來,母親的態度幾乎是暴跳如雷,聽到我說劉申是打算把姐姐嫁給死人之後,她又沉默了許久。
一開始還覺得我是在說謊,可當她看到姐姐如此的不正常之後,便開始有些後怕了。
“她不會是傻了吧?以後還怎麼嫁人?”一開始,我還以爲母親是爲姐姐擔心,可結果說出的話卻讓我的心涼了大半截。
“姐姐要真是瘋了傻了,我以後照顧她。”我緊緊的抓着姐姐的手腕說道。
母親看着姐姐,叫了好幾聲姐姐的名字,可姐姐卻一動不動,目光還有些呆滯。
“媽,現在我就走,你要是願意照顧姐姐,我就把姐姐留下,要是不願意,我這就帶着她走。”我看着母親,一臉嚴肅的說。
母親聽了沉默了一會兒,盯着姐姐看了許久,衝着我揮了揮手,意思是讓我把姐姐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