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卻說:“我要給我爸媽報仇。”
“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吧。”胖子撫摸着紫玉的頭。
“不行,我要親殺了,那個幕後黑手,是叫虛於麼?我一定要殺了他。”紫玉的眼中泛出了寒光和殺意。
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本希望她無憂無慮,做一個跟我們完全不一樣的正常人,過普普通通的生活,但是偏偏?
“或許我真的錯了,當初,就不該答應,讓她們留在島上或許纔是對的。”胖子說着,默默的蹲下身,坐在了門檻邊上。
紫玉哭了許久,最後或許是累了,就靠着牆閉着眸子好似睡着了一般,我脫下外套披在紫玉的身上。
師伯則是朝着胖子使了一眼眼色,胖子就站起身,跟着師伯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什麼。
“小犀啊,你沒事吧,你這手?”二姨姥凝眉盯着我的胳膊。
“沒事,就只是碰了一下。”我一臉輕鬆的笑了笑,就想扶着二姨姥坐到姥爺的牀邊去。
二姨姥卻是凝眉,側了側身,並不想和姥爺湊的太近,大抵心裏還是怪姥爺的。
“你們把小蓮捆着可以,但是,能不能放她坐下休息一會兒?她都站了一天了。”二姨姥望着師伯,帶着懇求的語氣說着。
師伯蹙眉看了一眼被綁着的三姨姥,沉默了一會兒,不過還是起身,將她身上的繩子鬆開了一些,好讓她有縫隙可以勉強的靠着柱子坐下。
“我知道錯了,之前的事,都是虛於操控我去做的,你們放了我吧。”三姨姥其實一直都側着耳朵偷偷的聽師伯和胖子說話,或許是聽到了什麼,讓她開始變的不安。
於是,故技重施,想要博取同情,不過狼來了演了幾次就沒有人信了。
所以,大家都不言語。
晚上七點左右,鄭伯買了喫的回來,我這纔想起,蒙天逸怎麼還沒有過來,就算是先去還車,這也都好幾個小時了,車行離這也不算太遠,走路過來,也不至於這個點還不出現。
“小犀。”白流年遞給我一個麪包。
“白流年,我出去看看。”我有些不安的站了起來。
“蒙天逸不會來了,劉叔已經回來了,說是會帶蒙天逸回去。”白流年抿了一口茶水,很是平靜的說道。
“蒙天逸不會答應的。”我毫不猶豫的說。
“如果,他舅舅回來了呢?”白流年擡起眸子看着我。
我頓時沉默了:“他的舅舅回來了?”
“嗯,鄭伯說這次他有把握,讓蒙天逸從此脫離這條路。”白流年說的很平靜,但是,我聽了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
明明知道我們走的這條路很危險,希望身邊的人可以脫離,可是,對方真的走了,心中又莫名的捨不得。
蒙天逸走了,我就連道別都還來不及。
“走了好,小蒙本就不適合入陰陽行當,他本就不是陰命,如果摘下符咒,他也見不到陰魂厲鬼,所以,不入此行當,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胖子聽到我和白流年的對話,立刻插嘴說道。
我聽了也默默的點了點頭,沉默的喫着手中的麪包。
夜漸漸的深了,大家就盤地而坐,這裏簡陋,大家今夜也只能是靠着牆睡。
白流年擁着我,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望着地上那冒着白色煙霧的蠟燭,有些失神。
“砰砰砰,砰砰砰。”
正當我們準備休息的時候,外頭卻突然傳來了動靜。
這裏一看就是廢棄了許久的宅子,但是,卻有人拍門,這不是太奇怪了麼?而且,我們所有人都已經在這了,那外頭的人會是誰?
“砰砰砰。”敲門聲依舊。
“會不會是蒙天逸?”我看向了一臉緊張的師伯和胖子。
師伯凝眉點了點頭:“嗯,應該是,否則,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
說罷,師伯便立刻站了起來,讓我們在這待着,他出去看一看。
然後他便悄悄的朝着門外走去,我們大家相互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幾分鐘之後,師伯依舊沒有進來。
胖子便立刻朝着白流年使了一個眼色,白流年雙手合十,一掐手決,便繞着我們走了一圈,好似將我們圍在了圈子裏一般。
“師兄,師兄!”
胖子立在房門口衝着外頭大聲的喊道,黑暗
中,沒有人回答,死一般的寂靜。
“流年,我們出去看看,小犀,你在這守着。”胖子說完,就朝着外頭走,白流年則是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意思是沒事兒。
他們一走,這大家的情緒就開始變得十分不安了。
“是不是那些人又來了?”二姨姥緊張的看着我問道:“那些人到底是誰?大師還說不能報警,可是,我們也不能總躲着啊?”
“二姨姥,這事兒很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我說着也站起了身,走到門邊張望了一下。
外頭安靜的可怕,我連打鬥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白流年?”我壓低了聲音叫道。
“呵呵呵!”三姨姥突然呵呵呵的大笑了起來,然後那眉眼好似都高高揚起了,盯着我說道:“你們活不成了,已經被找到了,呵呵呵。”
“閉嘴!”本就已經心中焦急不已,這三姨姥又不斷的吵吵,我頓時有些急了,衝着三姨姥喊了一聲。
三姨姥還想張嘴說話,坐在角落的紫玉突然站了起來二話不說揚起手就是兩個耳光,把三姨姥給打懵了,緊接着,便是一個未拆封的麪包,塞到了三姨姥的嘴裏。
“小犀姐姐,要是他們來了,我就殺了他們。”紫玉說着,就走到了胖子的布袋子前面抓出了桃木劍。
“紫玉,你別動,要去也應該是我去纔對。”我說着將紫玉給拉了回來,抓過紫玉手中的桃木劍,走出了房門,並且,將房門給關上。
外頭,一片的漆黑,並且除了我的腳步聲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動靜了。
我知道,一定是有人“闖”了進來,可我卻看不到對方糾結藏在哪兒。
“啪嗒。”
黑暗中,好似有什麼東西落到了我的臉頰上,溼噠噠,黏糊糊的。
我擡起手,朝着臉上輕輕的一摸,好似是粘液,於是擡起頭朝着上方望去,我看到了一個如同壁虎一般四肢吸附在牆上的“人”,他正張着紅紅的眸子窺視着我。
而且,不等我反應過來,就立刻朝着我撲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就舉起手中的桃木劍朝着它狠狠的砍了過去,這桃木劍是開過光的,邪物碰上了自會傷了他們的陰晦之氣。
不過,對方卻十分敏捷的避開了,並且從牆上跳了下來,落到了我的面前。
“你把白流年他們怎麼樣了?”我視線的餘光還朝着四周看着,漸漸適應了黑暗之後,我清楚的看到四周並沒有白流年他們的蹤影。
“你就是林犀?”他開口問道,聲音很嘶啞,很刺耳。
“沒錯!”我雖然是第一次單獨面對邪師,但是,心中卻清楚的知道,不能在氣勢上輸了。
胖子說過,只要有一股拼勁兒,對方總是會先怕你三分。
“我不取你的命,跟我走吧。”那邪師望着我,我則是凝眉看着他的臉。
他的臉上有若隱若現的鱗片,不用說又是人蠱。
“你是人蠱?”我盯着他蹙眉道。
其實也是爲了拖延時間,因爲一旦出手,我很有可能不是他對手。
“呵呵呵,你倒是又幾分見識,我風逵,如今也已是你們這些青門中人對付不了的人物了。”他得意的笑着。
“風逵?原來你就是風逵?”我咬牙切齒的瞪着他,就是他把姐姐弄成那個樣子。
“沒錯,既然知道我,那就跟我走,省的我動手了。”風逵看着我,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望着他,心中生出一計。
“沒錯,我知道你的本事,所以今日我們不必動手,你要帶我去哪兒,我跟你去就是了。”我望着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呵呵呵,好,我就喜歡,有自知之明的。”他說罷,便轉過身去,說是他們的人已經在宅子外頭等着了。
“噗呲!”一聲,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舉起桃木劍就朝着他的後背紮了過去,而且,這一劍直接就從後背扎穿到了前胸口處。
風逵的身體卻只是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就轉過身來,伸手一把將桃木劍給拔了出來,然後便瞪着黑紅相間的眸子盯着我。
“主人有命,不能殺你,但是,卻從沒有說過,不能傷你!原本我只想帶你一人走,便可交差,不過,你差點毀了我這人蠱合一的肉身,我絕不放過你!”風逵說着迅速的朝着我逼近。
手中已無桃木劍的我,只能擡手,準備用絲線,不過這一招似乎已經被風逵覺察了,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然後將我朝着地上用力一摔,右手的石膏頓時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