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獸伸出手將無名從水中拉了上來,無名說這綠洲實際上是個深水潭,底部還有一個圓形的入口。
聽到無名這麼說,無名大家都相互對看了一眼。
“水大抵有多深?”白流年詢問道。
“十五米左右。”無名如實回答。
十五米?這也太深了,我看着那水,這水錶面上看着明明就淺的要命,怎麼會那麼深?
“有異物麼?”白流年繼續問道。
無名搖頭:“暫時沒有發現。”
白流年沉默了一會兒,盯着那水潭最後看了一眼開口說道:“那大家準備好,一起下去吧。”
師伯和蒙天逸他們微微點頭,薛玲瓏三人組也默默認可,不過徐傲然和胡劍就有些退縮了。
“我,我,我可能潛不下去。”薛玲瓏有些緊張的說道。
“我幫你。”師伯立刻看向薛玲瓏。
薛玲瓏微微咬了咬自己那粉嫩的嘴脣,似乎還是有些後怕。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深潭裏頭有什麼東西。
不過,對於誰先下去,大家似乎又都不做聲了,大抵是覺得有危險,薛玲瓏她們目光直盯着白流年。
“我先帶着小犀下去,等過了十分鐘之後,你們再逐個下來。”白流年盯着蒙天逸他們認真的說。
“嗯,那你要護着點小犀啊。”蒙天逸看着我,很不放心。
雖然我學會了游泳,但是,第一次潛入這麼深的水裏頭,只怕會不適。
“你管好你自己吧。”白流年說完,就看向了我,雖然什麼也沒有對我說,但是,他一握住我的手,我就覺得十分踏實。
只要有他陪在我的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所以我衝着白流年露出了一個相互鼓勵的笑容。
白流年拉着我朝着這水中走去,提醒我入水之前一定要先吸氣,我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白流年便擁着我扎入了水中。
一開始我還覺得這水涼快的很,很舒服,但是很快,我就開始有些憋不住氣了,特別是耳朵疼的不得了。
而且,整個人往下的速度明顯的減慢了,之前在水中我不敢睜開眼睛,今天這耳朵疼的不行,又感覺自己好像還在原地,於是睜開了眸子,朝着四周看着。
我看到白流年拼命的拽着我的手,用力的將我朝下拽,我也努力的讓自己的身體往下沉,只可惜這個沉的速度慢到我已經耗盡了憋着的那口氣。
最後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張開了嘴,白流年見狀直接就飄上前來,一手托住我的後腦勺,然後直接親了上來。
將他嘴裏的那口氣吐給了我,我覺得自己的喉嚨裏火辣辣的,不過因爲這口氣,倒是又緩了過來。
白流年衝我眨了眨眼,應該是詢問我還能不能撐得住,我衝着他點頭,他則是擡手指了指下方。
我頓時看到了一個黑色圓形洞口,它離我也就兩米左右的距離,於是把心一橫,看向了白流年。
白流年伸手衝我比劃着“三二一!”我們幾乎是同時,往下用力滑動着胳膊,等到了“黑洞”面前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耳朵疼的好似都聽不見那水聲了。
白流年拽着我的手腕進了那“黑洞”結果入黑洞的那一瞬間,這水流突然變得很是湍急,不過一入洞口,我就立刻呼出了一口氣。
這裏居然是個洞穴?和外頭的水是隔絕開的,那些水衝下來就好像瀑布,而我們在“水簾洞”中。
看着這樣的奇觀,我呆若木雞,白流年卻心疼的捧着我的臉頰,幫我看着耳朵,裏頭有微微的出血,不過還不算是非常的嚴重。
白流年拿出一包藥粉,倒在我的兩邊耳朵裏,我覺得有些冰涼涼的,耳朵裏舒服了不少。
給我處理好耳朵,白流年又朝着這洞裏看了看,這洞裏並非是漆黑一片,牆壁上的石塊好像有些微微發亮,而且,裏頭好像也有嘩嘩的水聲。
“白流年,這裏好悶,而且,這是什麼氣味兒?”我覺得四周很潮溼,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氣味兒,就好像是什麼動物的體味。
“嘩啦啦,嘩啦啦。”
正想着,外頭的水聲越來越大,白流年立刻拉着我朝着身後退了數步,水花很快就飛濺了進來,緊接着蒙天逸就鑽了進來,他吐出了一大口的水。
嘴裏嚷嚷着:“我的天哪,差點,把我給憋死,小犀,冰塊臉,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快來拉我一把啊!”
他趴在那洞口的邊緣處,大聲的嚷嚷着。
不等我們站穩,又有“浪”朝着我們拍了過來,蒙天逸用力的朝着左右兩邊轉了轉腦袋活動了一下,又眯着眼看着從外頭爬進來的薛玲瓏他們。
“我師伯呢?”蒙天逸問道。
“他們三人還在上頭猶豫不決。”薛玲瓏說完就朝着洞穴裏頭看去,問白流年那裏頭是什麼情況。
白流年撇了一眼洞裏,說了一句:“應該是別人挖的低下河道,這裏就是地下水必經的通道。”
“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薛玲瓏的嘴角微微上揚。
因爲我們拿到的那張地圖上剛剛好就在水源處標出了紅色的標記,而且,那紅色的標記裏頭還有一個黑點,那黑點應該就是我們這次需要拿到的東西。
“那我們在這等等師伯吧。”看着薛玲瓏她們準備朝着“洞穴”深處走去,我卻遲疑的看了一下“水簾洞”外頭,想要等着師伯他們下來。
白流年和蒙天逸的態度自然是跟我一樣,說白了,師伯跟我們纔是一組的。
所以我們三人準備留下等待師伯,而薛玲瓏他們則是繼續前行,並沒有等待我們的意思。
他們對於前方的未知,沒有絲毫感覺到恐懼,只是矇頭一個勁兒的走着,最後經過轉彎角徹底的消失。
我們幾個就這麼坐在了地上,這地面是用石塊拼接的,滑膩膩的,我坐下之後,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伸出手朝着那些石塊一摸,手上居然都是綠色的粘液。
“白流年,這是什麼東西?”我看着這些粘液,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蒙天逸也伸手去摸了摸:“哎呀,這不但有粘液,怎麼還有一些土黃色的鱗片?”
這鱗片看起來跟那角蝰蛇的有些像,只是這些鱗片足足有半個巴掌大,難不成這洞穴裏有條大蛇麼?
想到這,我的心裏頭不由的顫抖了一下,擡起眼眸看向白流年。
白流年拿過那鱗片看了許久,又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原本平靜的表情也瞬間就變了,只見他猛的回過頭,朝着身後看去。
“冰塊臉這是什麼東西,角蝰蛇麼?”蒙天逸一臉茫然的看着白流年。
白流年這次沒有沉默,而是很直接的告訴蒙天逸:“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是噬屍蟒。”
“噬屍蟒?不會吧?”蒙天逸也緊張了起來:“我聽我舅舅說過,噬屍蟒是靠着吞噬死屍存活的,但是,隨着他們的個頭越來越大,味覺越來越靈敏,就開始喫活人了!”
蒙天逸說罷,就又朝着洞穴裏頭看了一眼,然後朝着“水簾洞”外退了半步。
“冰塊臉,不如,不如,我們回去吧,先上去,再想其他的辦法拿“東西”。”蒙天逸開始退縮了。
我的心裏也開始有些害怕,畢竟,那噬屍蟒是喫屍體和活人的,這要是碰上了豈不是必死無疑?
“退回去?我們最後兜兜轉轉只怕還是要來此地。”白流年說完就又朝着外頭的水裏看去。
這師伯他們也太慢了,到了現在還不見人影。
“要不我們上去看看吧,就別進去了。”蒙天逸變着花樣的勸我們上去。
我看向白流年,白流年沉着一張臉,沒有吭聲,他不說話,我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了。
蒙天逸張嘴,準備繼續勸說的時候,外頭的水突然就飛濺了過來,緊接着,我們便看到師伯一手拽着胡劍。一手擁着徐傲然的腰際。
徐傲然跟我一樣,耳膜都有些微微出血了,看起來很是虛弱。
我和蒙天逸趕忙過去,將他們給拽了進來。
蒙天逸看着氣喘如牛的師伯,不禁搖了搖頭:“師伯,你之前不是一直鍛鍊的麼,怎麼到這就不行了?”
“你試一試,一口氣拽着兩個人下水。”師伯瞪了一眼蒙天逸,再朝着那洞穴深處看去:“那三個人進去了?”
“嗯,我們這不是在等您的麼?”蒙天逸看着師伯,臉上明顯的是有些失望。
大抵他是希望師伯他們別下來,我們也好有藉口上去。
“走吧。”白流年只給師伯他們幾分鐘的休息時間,然後就拉着我轉身朝着洞穴裏頭走去。
這洞穴裏頭微微有些發暗了,牆壁上的那些石塊,也不能完全把四周照亮。
當我們走到轉彎處的時候,我發現,這轉角一過,就是一條“河道”而且,還是一條十分湍急的“河道”。
薛玲瓏她們此刻正全部都在石壁上吊着呢,想要抓着石壁上的藤蔓,一路吊着爬到水的源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