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謝郎君此時從貴妃榻上站了起來,上下打量着張藝又道:“張藝,你跟着本大人這麼長的時間了應該也知道找本大人的脾氣,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若是旁人,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本大人讓你這樣好端端的不過因爲本郎君看中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

    至此,那張藝纔出了全身的冷汗,撲通一聲跪在了謝郎君的面前,“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謝郎君很是不耐的擺了擺手,“罷了,你需要知道以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就好。”默了一默又道:“至於那兩個姑娘,不過是本大人的魚餌罷了,要釣大魚自然得把魚餌養好了,更何況他們在八卦陣中,逃是逃不掉的。”

    那張藝此時也不管這謝郎君說的對還是不對,邊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倒是屬下想多了。”說着便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

    此時的謝郎君顯然有些疲憊,有些不耐的對着張藝擺了擺手,“罷了,你下去吧,好好的對待本大人的魚餌,。”

    “是。”

    張藝下去了,但是那謝郎君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疲憊,那幽深如古井一般的眸子,在黑夜之中讓人望而生畏。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深不知幾何,那謝郎君久久的呆在那裏,沒有動。但那忽然之間,那謝郎君縱身一躍便窗子出了房間,而門外的侍衛還在打盹,渾然不知自己的柱子已經不在房間了。

    夏疏影和雲霓說這話漸漸的睡去了。但是夏疏影睡的並不沉,稍微的有點動靜便醒了。

    窗子之外顯然有腳踩落葉的聲音,只是那人明顯的停在了那窗子之外。

    夏疏影沒有吭聲,只是悄悄的下了牀,開了窗。

    月色之下,一個白衣男子,一頭烏黑的髮絲瀉在肩上,揹着月光看那男子的輪廓,真是俊朗非常,若是這人是個女子定然也是傾城之姿。

    這人不是謝郎君又是那個。

    “是你。”夏疏影淡淡的,彷彿沒有一點的驚訝。

    謝郎君緩緩轉頭,“好似夏姑娘一點也不驚訝大人的到來。”

    夏疏影一手支在窗櫺上,一手託着下巴,“之前大人的話好似沒有說完,所以我想,大人你還會來的。再者這八卦陣不是想進來就能夠進來的吧”

    謝郎君嘴角淡淡的挑起,“夏姑娘聰慧,”頓了一頓又道:“只是夏姑娘以爲本大人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呢”

    夏疏影亦是淡淡的,“大人你認識我,對麼”

    夏疏影思來想去覺得這個謝郎君應該是認識自己的,或者只是自己不認識她而已,因此,想要炸他一炸。

    這次,謝郎君沒有否認,只是看着夏疏影神情有些悲慼:“我是謝忱蓮,影兒你還記得我麼”

    夏疏影聽見這個名字頭轟然一聲炸了起來,“謝忱蓮”

    謝忱蓮這個人夏疏影是認識的,只是她認識的謝忱蓮根本不是現在的人啊。

    “青越謝家的小女兒,謝忱蓮”夏疏影有些難以置信。

    謝忱蓮是她幼時的玩伴,他們之間感情也是異常的好,但是那謝忱蓮明明是個女兒身啊,怎麼會成爲了一個男子。

    夏疏影不信,因此也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但是這男子確實有謝忱蓮幼時的影子。

    “我是謝家的小公子謝忱蓮。”那謝郎君淡淡的解釋着。

    夏疏影還是接受不了,“可是蓮兒明明是個女子,怎麼會搖身一變成了男子”夏疏影還是上下打量着謝郎君。

    只見那謝郎君輕聲嘆息,緩緩的說起了往事。

    “那個時候,我樣貌出衆,在我的幾個哥哥之上。而且我的母親懷着我的時候只希望是個女兒,誰知道聲出來之後又是男兒,我母親便不高興了。好在父親說,兒子就兒子,橫豎小兒子長得好看,當成女兒養着就是了。所以自此之後我便都是做女兒打扮的。”說到這裏的時候,那謝郎君臉上似乎帶了些幸福又有些尷尬。

    “直到我長到了好幾歲的時候,很多人都還以爲謝家最小的孩子是個女兒。”接着又是苦笑,那個我已經知道自己是個男兒身了,幾位哥哥們也都是嘲笑我總穿女裝的,爲此我也曾經抗議過。”

    說道這裏的時候那謝郎君看向了夏疏影,“直到遇見了你,他們說你們家家教森嚴,我只有穿着女裝才能夠經常的見到你,所以一直以來我在你的面前都是一個女子的。”

    話已至此,夏疏影便什麼都明白了,怪道年幼時的謝忱蓮總是說要娶自己,原來他本來就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兒。

    “你自來就是個男子而我還一會以爲你是個女子”夏疏影心中直罵,這個原主小的時候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傻瓜,連個男女都分不清楚。

    但是擡眼又看向了這個長相連女子都自愧不如的男子,心中又嘀咕了,是的,這樣的漂亮的一個人,若是穿上女裝,認不出是男子也情有可原。

    謝忱蓮看向夏疏影的眼神忽而落寞了起來,“我是個男兒,還是一直想要娶你的男兒,只可惜了”可惜,自己家族被毀,自己委身碧影女皇,身心已污,再也配不上面前的這個女子。

    夏疏影見他這樣直白的說要娶自己的話,一時間有些尷尬,所以便笑着清了清嗓子道:“一別數年,沒有想到再見到我已經成家。”

    夏疏影這也就是變相的告訴這個謝郎君,我已經有了夫君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就別說了。

    似乎沉默了良久,那謝郎君發女才又道:“你現在可好”

    這些年,其實謝忱蓮一直在關注着夏疏影,她在夏家過的不好他知道,他被當做棋子嫁到康定王府他知道,甚至康定王爺給了她一紙休書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在女皇的身邊站穩,又如何能夠保護夏疏影再後來,他在女皇的身邊站穩了腳跟,但是女皇卻見不得他多看任何一個女子一眼,所以後來爲了保護夏疏影他便不再經常打探夏疏影的生活。

    直到後來,他知道了夏疏影跟康定王爺和好了,他們生活很是幸福,自己心痛失落了一陣便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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