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夏府嫡女也不過如此,竟然這般不顧禮教的看着本王犯癡。”被夏疏影瞧得有些不耐煩的封寒御,自持向來冷如冰霜的氣質,朝夏疏影斥責道。

    夏疏影秀眉輕皺,聽得封寒御這麼一說,立馬圓眼溜轉了下道:“妾身自小聽聞王爺的英勇事蹟,今日能與王爺結爲夫妻,自然是不甚欣喜。想不到王爺生得風姿卓越,妾身方纔不慎失態,讓王爺見笑了。”

    好一個巧舌如簧的女子。

    聽得夏疏影這樣反口爲自己解釋,封寒御不由得有些微微欣賞的側目朝她看了眼。心中尋思,這個女人真不愧是夏禹侯那隻老狐狸的女兒,且經他厲聲斥責,也未露出尋常人家女兒見到夫君的嬌羞怯怯,反而出口相駁,當真是不能讓他掉以輕心。

    目光一沉,封寒御抿着嘴邁步進屋。

    兩人臉上毫無波瀾,心中想的卻是大相捷徑。一個防,一個憂,真倒是每每讓夏疏影后面想起時,都不自覺的犯笑。

    紅燭搖曳,各懷心思的兩人,在詭異的氣氛下,坐在新房內一言不發。也不知這封寒御是什麼打算的夏疏影百無聊賴的玩弄着裙襬上的流蘇,直到窗外三更天的更聲響起。

    終是忍不住身上傷痛交加的夏疏影,疲憊不堪的朝封寒御冷冷的問道:“王爺是打算就這麼幹坐到天亮嗎?”

    這麼快就等不及了嗎?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封寒御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道:“呵,是本王一下想事入神,疏忽了王妃。王妃若是困了,便去就寢吧。”

    腦子處於混沌中的夏疏影,一聽這話立即如蒙大赦一般,迅速站了起來朝封寒御行了一禮往臥房內走去……卻被封寒御聲咳嗽給定住。

    有些不太懂封寒御意思的夏疏影一時迷惑的站在那裏,那懵懂的樣子,像是小動物樣,讓封寒御起了些逗弄的意思:“本王說的王妃去就寢,自然是王妃去自己的屋子。這裏,是本王的臥房,難道王妃要在這兒睡不成?”

    雖然有些不太明白這王府的規矩,但是封寒御這話恰好合了她的心意。

    不用慌張和封寒御洞房的事的夏疏影,朝封寒御行了個禮便跟隨封寒御不知從哪兒喚來的一個侍衛,便七拐八拐的退出了院落。

    只有封寒御一人的房間,他望着遠去的夏疏影,沉聲道:“阿英,依你這幾天的觀察的怎麼樣了?”

    空蕩的房子,徘徊着封寒御如醇酒般渾厚的嗓音。接着,一個黑影越在了他的面前,跪下:“稟王爺,這幾天在夏府,卑職發現這個夏疏影似乎和夏禹侯的關係並沒有外界說的那麼好。她身上的傷,大多都是夏禹侯打出來的,包括楊御醫,也因此喪命在夏府。”

    這麼說?這個夏疏影和夏禹侯應該是有矛盾的。

    聽完暗衛的話,封寒御擡頭看着冷冷的月光,手指不自覺的敲打了起來。

    如果,這個夏疏影能夠爲他所用,也是反將了夏禹侯這一軍……

    “你的意思是,封寒御讓我住這兒?!”

    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小小柴房,夏疏影睜大了眼睛的朝旁邊和木頭似的侍衛問道。

    木頭侍衛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這是王爺的意思,卑職告辭。”

    &

    nbsp;  “……”

    最終,受不了初夏微涼的夜風,夏疏影跺了跺腳,裹了裹衣裙進了柴房。

    好一個封寒御!看她明日如何用法醫對待屍體的那套法子要他好看!

    夏疏影蹙着眉,進入房間後,把那個可以稱爲“牀”的一塊木板修整好完,也不嬌氣的躺了上去。腦海裏,反覆閃過封寒御那張俊美無雙的臉。

    她想,如果能示好拉攏封寒御這個大靠山,也許,不久她就能把母親和弟弟子修接出夏府了。畢竟,這兩個人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牽掛,也是唯一的軟肋……

    思緒複雜的夏疏影,最終,受不了疲倦的睏意,沉沉睡去。

    “看來王妃一點也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嬌生慣養。”

    好聽的男聲順着門外突然大開的光芒,將“牀”上熟悉的人立馬驚醒。

    “這不,妾身一看到王爺就起來了嗎?”絲毫不甘心弱於下風的夏疏影,強行驅散了睡意,好整以暇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不理會夏疏影挑釁的目光,封寒御徑直的從身後丫鬟的手上取過一件淡藍色的紗裙還有裝飾,如同給動物投食一樣,丟給了夏疏影。

    “喏,快穿上,這皇家的新婦可不能比得民間。若是不想受罰,就快穿上在本王沒走之前出來。”

    “該死!”

    夏疏影低咒一句,在封寒御轉身的瞬間,立馬開始胡亂的穿套了起來。還好有丫鬟在一旁幫忙,不然,她恐怕真的可能趕不上封寒御的馬車。

    瞧着氣喘吁吁的夏疏影,封寒御得意的笑了笑,好似三月春風斜眼道:“怎麼,王妃這般不顧形象的追來,也是因爲欣喜於本王?”

    “……”

    夏疏影有些無語相迎,只好理了理衣裙,坐到了封寒御的身邊。而封寒御見夏疏影沒有什麼迴應,便閉幕養神起來,直到接近那巍峨城門時,才緩緩從廣袖裏拿出一塊麪紗。

    “這……”

    面對封寒御突然的舉動,夏疏影有些不明,但是想了想自己臉上的傷疤,便默不作聲的拿起那塊面紗戴了起來。

    “宮裏雖說聽過王妃毀容一事,但是從未見過。如此一來,可少些閒言閒語。本王向來厭倦那些長舌長嘴的,夫唱婦隨,你也該低調行事。”

    面無表情地朝封寒御點了點頭,夏疏影便攙扶着丫鬟,朝皇宮內走去。

    發如雲鬢,身姿如柳,杏眼流轉靈靈,若不是那塊猙獰的傷疤,這夏疏影當真當的起這青越第一美人的稱號。

    兩人伴隨着侍衛宮女,一路受到參拜的到了御花園。遠遠望去,太后和一衆女子在院中賞花,一派其樂融融的模樣卻是暗暗的爭鋒相對。在記憶中,這個地方,可沒少過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兒臣,拜見母后,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和之前在馬車上商量的一樣,夏疏影和封寒御齊步同聲的在衆妃子和當朝皇帝封璟顥的注視下,朝當朝太后幽氏行禮。

    男俊女嬌,儼然一副璧人的樣子。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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