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沈玉與夏子修還在睡熟之時夏疏影便到了街上託人把信送到封璟灝的手裏,只是夏疏影也深知這信能不能送到皇宮裏都還是個未知數,有何談送到封璟灝的手裏。

    不過夏疏影也還是有一份樂觀的心理,她一直相信着無論怎麼樣這信一定會送到封璟灝的手,只是是何時能夠送到她也不敢太確定,畢竟這一國之君可不是想見便能見的。

    回到客棧後沈玉與夏疏影已經醒了過來,他們似是尋了夏疏影很長時間一般,見着夏疏影便擔心的圍了過來。

    “你這孩子,怎麼大清早的就到處亂跑,是存心讓爲娘與子修擔心嗎?真實太不像話。”雖是責備的話卻難以掩飾沈玉對夏疏影深深的關心。

    “娘說得對,姐姐你怎麼還跟小孩一樣愛到處亂跑,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跟娘擔心的。”夏子修一副教訓小孩子的口氣真心讓夏疏影不是太爽。

    夏疏影揚手拍了拍夏子修的肩膀:“你這小子翅膀硬了敢跟姐姐叫板了?你咋一天別跟個姑娘似的整天操心,好好練武準備參軍。”

    夏疏影的說說的夏子修一陣尷尬無比,他不滿的瞪了夏疏影一眼:“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好歹我也是你的弟弟,堂堂一個……”

    “堂堂一個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嗎?告訴你,在姐姐的眼裏你永遠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屁孩。”夏疏影再次拍了拍夏子修的肩膀認真道。

    “我纔不是小屁孩。”夏子修低聲嘟囔了一句,現在的他可不是以前那個只懂得躲避的窩囊廢了,現在的他可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

    夏子修的心思夏疏影自然是能猜中一些,但是她也並不明着跟夏子修說,畢竟這是不是的可不是光靠耍耍嘴皮子就能成的,一切都得由事實說話。

    夏疏影涼薄的瞥了夏子修一眼,而後喚來小二讓他端了一些饅頭白粥作爲早膳。

    只是令夏疏影對自己還有諸多不滿的便是在見到這簡單的饅頭白粥後,她竟又想到了在王府同封寒御一起喫早膳的場景,原來愛要你不知不覺深入骨髓難以抹去。

    對此夏疏影只是不動聲色的苦笑一聲,她現在能做的除了盡力嘗試去遺忘,根本就沒有其它辦法來讓自己忘了等會。

    見着突然沉默下來了的夏疏影,沈玉與夏子修對視一眼,皆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股滿滿的心痛之意。

    而黑一一大早也不知跑到哪去了,直到三人都將早膳喫好了也不見黑一的身影,這不免就讓夏疏影產生了些許的疑慮。

    奇怪的是這黑一一消失竟然消失了整整兩天兩夜,知道第三天清晨他才一身疲憊的踏入了這家客棧。

    “咚咚咚……”黑一懷裏緊緊的抱住一個黑木盒子敲響了夏疏影的房門,此時此刻他的臉就像是一張沒有血色的白紙,蒼白到了極點。

    夏疏影開門之時看到的便是黑一這半死不活的狀態,於是乎心中的疑惑便放大了許些:“你這是去了了?這又是?”

    夏疏影探究的目光看着黑一手裏的黑木盒子,直覺告訴她裏面一定是什麼好東西,可至於到底是什麼好東西也得發來看看才知道。

    “萬年人蔘。”黑一說的極其清淡,就像是裏面的不是千金難求的萬年人蔘,而是一顆別人隨意丟棄的爛白菜。

    而這時夏疏影也才發現了黑一那沒有血色的透着病態白的臉,她的心裏一下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去了南安山獨自取回了萬年人蔘。”沒有疑問而是肯定,到了現在夏疏影已有百分之九十的確定黑一是去了南安山。

    黑一對夏疏影的話不置可否,他直接將萬年人蔘塞到了夏疏影的懷裏,而後冷硬道:“夏小姐應該快些趕赴邊疆。”

    黑一的話讓夏疏影又是一陣愣住,她表情唯有些僵硬的看着黑一:“是呀我確實該趕去邊疆了。”

    夏疏影的話裏透露着一股深深的哀愁之意,她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傷感,明明是早已註定了的結局可她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先前的一切一切似乎都成了一個空談一個笑話,什麼忘記封寒御忘記皇城,事到如今夏疏影也才明白那是有多麼多麼的困難。

    “封寒御啊封寒御,你到底是給我下了什麼軸讓我這般的放不下你,我求求你放過我吧。”一滴清淚自眼角滑落,夏疏影已記不清這是她第幾次爲封寒御流淚。

    待到沈玉與夏子修都醒後,夏疏影將得到萬年人蔘的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兩人,家裏人也是因此開心不已,總覺得這是上天對他們的恩賜。

    可只有夏疏影知道這是黑一冒着生命危險換來的,是他們一家人的相聚之樂換來的,只是她卻不悔,只因在她的心中什麼都比不上家人來的重要。

    離別的悲傷就在夏疏影將夏子修完全根治的那天到來。

    “姐姐你真的不再多陪陪我與娘?你難道就真的要這般走了?”此時此刻夏子修有些後悔,若是他再晚一些治療該多好。

    “傻弟弟,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你要堅信我們一家人總還有見面的時候。”夏疏影笑着拍了拍夏子修的肩膀。

    只是在這燦爛的笑容背後卻是擁有無盡的感傷之意,若是可以她也不願與最愛的家人分開,只是如今的事實卻是不得不願。

    “夏小姐你該起身了。”黑一毫無感情的對着夏疏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整個人看起來真的是無情至極。

    “我會有。”夏疏影有些依依不捨的看了沈玉與夏子修一眼,而後轉身便快速的離去不敢回頭看兩人一眼。

    因爲她怕她一回頭就再也沒有勇氣邁開步子朝着邊疆走去。

    自始自終沈玉都未發一言,直到看到夏疏影真的離開後她才真正的哭了起來:“子修,如……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相依爲命,我們定要好好活下去,直到再次見到你姐姐。”

    “娘,我們一定會的。”夏子修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無比的鑑定,他拉着沈玉的手緊了緊,“一定會再見到姐姐。”

    夏子修深知一個姐姐就僅僅這幾日爲了給自己根除病根話費了不少心思,甚至可以說是不眠不休。

    但是如今他卻連挽留都做不到,只能看着自己的姐姐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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