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影可謂真的是說謊話不打草稿,再則加上夏疏影的話語以及臉色都是平常無比,實在是讓人看不出她是在撒謊。

    只是即使夏疏影看起來不像是撒謊,可是鄂虎就是不願意那麼容易的放過夏疏影:“軍師莫要以爲屬下很好欺騙,現在這麼的喧囂吵鬧,就算是豬都已經被吵醒。”

    鄂虎的話說的一點都不委婉,他這簡直可以說是在罵雲霓簡直是比豬還豬,可是如此不委婉的話夏疏影卻不能說什麼,畢竟他並沒有直接罵雲霓。

    只是即使是委婉的罵夏疏影也是萬分的受不得,她面上神色依舊不變:“鄂虎將領說的是,畢竟那些豬都被吵醒了我這弟弟再不醒也實在是不應該。”

    說罷夏疏影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轉過身子朝着營帳內走去一邊低低的自言自語:“這死小子也還真的是能睡,就連那些豬都被吵醒了她卻在安然入睡。”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夏疏影所說的話皆都落入了鄂虎的耳裏沒有任何的遺漏。

    而鄂虎也是在夏疏影的最後一個字的話音落下的時候徹底黑了臉,他的雙手緊緊的緊握成拳,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驅使他上前去給夏疏影一拳。

    只是終歸鄂虎還是沒有膽子違背夏禹侯的話去教訓教訓夏疏影,他知曉若是他真的一個衝動去傷了夏疏影,那麼到最後喫虧的也只會是他鄂虎。

    說實話他並不是怕夏疏影,只是他在夏禹侯的身邊忍氣吞聲那麼多年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夠揚眉吐氣、鹹魚翻身,若是在此時因爲一個夏疏影就壞了他這麼多年的打算,那實在是得不償失。

    鄂虎並不是什麼癡傻之人,他可以清楚明白的知道什麼纔是對自己有利的,而那些對自己無利的他能忍則忍,決不能因爲一時的衝動就讓這麼多年的隱忍付諸東流。

    看着直直垂下的營帳簾布,鄂虎的目光沉了又沉,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覺得這次糧倉着火一事定是於這個營帳裏的人有關。

    可是現在又並沒有任何的證據來說明糧倉着火一事與兩人有關,他也實在是沒有必要賭上自己的前程就爲了去證實兩人是不是放火燒糧倉的人。

    悄悄在帳外徘徊了片刻鄂虎便參與到了糧倉的救火工作之中,也是因此他並不知曉接下來夏疏影與雲霓所交談的內容。

    “小姐你把外面的事擺平了?還好還好,否則若是那些人非得進來勘查那我們就死定了。”雲霓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腹,暗自慶幸還好那些士兵現在正忙着救火而未來得及搭理他們。

    而面對雲霓的話語夏疏影卻是不發一言,她沉冷着一張臉坐到了屋子裏那唯一的一張椅子上,看那樣式並沒有要理會雲霓的樣子。

    而云霓說完話後原本是打算好好的聽一番夏疏影的安慰的話,只是時間的一點一滴流逝,她竟沒聽到夏疏影的任何聲音。

    是以雲霓疑惑的偏頭看向了夏疏影,卻發現夏疏影竟然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帳頂發呆。

    頓時間雲霓不由得黑了臉

    :“小姐,奴婢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你都不安慰安慰奴婢,奴婢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碎成豆腐渣了。”

    雲霓故作一副委屈的樣子可憐巴巴的看向夏疏影,她本以爲這樣應當能換來夏疏影的一個眼神或是一句安慰的話。

    然而事實證明雲霓的這可憐巴巴的眼神不但沒有換來夏疏影的任何一個關心的眼神,更沒有換來任何一句鼓勵的話語。

    只是不同於方纔得是現在的夏疏影並沒有在發呆,而是冷着一張臉像是在看笑話一般看着雲霓,眼裏寒冰一片沒有一絲溫暖。

    而云霓也終於是發現了夏疏影的不同之處,她一下收起嬉笑的表情換上凝重的表情:“小姐你告訴奴婢是不是有人欺辱你?若是有人膽敢如此奴婢就去廢了他。”

    聞言夏疏影只是勾脣諷刺的笑了笑,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對着雲霓道:“若是我說是你呢?你是否也要廢了自己來給我報仇?”

    “小姐,你……你這話是何意?”雲霓認真的觀察着夏疏影的臉色,企圖從夏疏影的面色中看出一絲的開玩笑的意味。

    只是令雲霓非常失望的是無論她如何看,在夏疏影的臉上除了淡淡的寒冰就只剩下絲絲的憤然,什麼所謂的開玩笑她一點都未看出。

    一時間雲霓也不由得慌了神:“小……小姐,奴婢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高興?你告訴奴婢奴婢好好改就是,只是奴婢希望你別用這樣的表情面對着奴婢。”

    “那你說我還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你?”夏疏影諷刺的勾起脣角,“是喜笑顏開的對着你說你做得好,還是癡癡傻傻的哭着安慰你?雲霓你到底把我當做了什麼?”

    雲霓不明白夏疏影的這怒氣爲何而來,只是她覺得現在的夏疏影讓她太過陌生,這樣的夏疏影與往日的夏疏影可以說是完全不一樣,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小姐,奴婢把您當做奴婢的主子奴婢的家人,奴婢希望你可以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一輩子,爲了你奴婢就算是死都在所不惜,可是奴婢真的不一樣您用這般的表情對待奴婢。”

    兩行清淚自雲霓的眼中流下,她自小練武不喜流淚,可是看着此刻夏疏影用這般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她就忍不住的流淚。

    “主子?家人?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夏疏影嘴角的笑容越勾越大,雲霓的眼淚並沒有讓她產生一絲一毫的心疼。

    “爲何你的話說的這般的好聽?讓我險些都信了你。”夏疏影的眼神越發的冰冷無情,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來自黑暗的使者,她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光明和溫暖。

    “不,小姐,奴婢說的皆都是出自肺腑之言,絕對不是單單爲了博取你的信任。”雲霓強忍着淚水給夏疏影解釋着,她不希望她的恩人誤解她。

    “雲霓我覺得我或許該信你。”似是憂愁似是惋嘆一般,夏疏影的語氣驀然便軟了下來。

    可也就是在雲霓因爲她這軟語氣而悄悄放鬆了些許的時候夏疏影的目光又驀然冷了下來,語氣更是冷冽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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